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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曾想,棍子还没来得及落下,骑马伤人的混混就从怀中拿出一把匕首,冷不丁地在左右两个混混身上划了一刀,紧接着刺进了自己的心窝。 片刻间,三人毒发身亡,死了一地。 捕快们平日里当差办案,抓贼捕盗,何曾见过这般凶狠的死人场面。当时一个个腿都软了一软。 紧接着,陆府侍卫就来了。 二皇子妃娘娘当街遇刺!刺客横死当场! 老天! 到底是谁那么大的胆子,竟敢对二皇子妃下毒手! 捕快们心惊肉跳,一个个面无人色。 陆明玉在听闻三个混混皆毒发身亡时,面色愈发冰冷。 陆乙经验老道,没等陆明玉吩咐,便沉声对捕快们说道:“烦请各位,将那三具尸首送去陆府。等查明事情原委,我自会去衙门结案。” 从尸首上,也能查出许多有用的消息。诸如这些人的身份来历,生前和什么人接触过。这等见血封喉的烈性剧毒,也绝非等闲。 这等行事,当然不合衙门规矩。 几个捕快对视一眼,个头最高的那一个鼓起勇气低声说道:“陆统领,不是我们几个故意刁难,只是,这么做实在不合规矩。出了四条人命,还当街刺杀皇子妃娘娘,这等大案,按规矩要移交刑部……” 陆乙淡淡道:“二皇子殿下很快就会到。刑部那边,自有殿下去交代。” 捕快们也就不吭声了,和陆府侍卫一同去询问街上的百姓商贩。重点是问询和那个死去刺客相邻的两个摊位小贩。 那两个小贩也都被吓懵了,哆哆嗦嗦,话也说不利索:“这个人姓楚,自称楚大。一个月前、前来这儿摆了摊子卖炊饼。” “那个受伤的孩童,是他女儿。听说自幼发烧,伤了脑子,整日不会说话,只会傻笑。” “他平日憨厚老实,为人又、又勤快。” “我们实在不知道他还会武功。更想不到,他竟敢行刺二皇子妃娘娘!” “这和我们实在没什么关系,大人明察,大人饶命啊!” 小贩们惨白着脸跪下,磕头告饶。 捕快们查案经验充足,问了几句,便知道他们说的都是实话。 这个刺客,掩藏真实身份,在这条街上待了一个月,每天围着炉子打炊饼。看着老实巴交,为的就是这一日行刺二皇子妃。可见是早有预谋。 这些小贩,也不过是普通百姓,哪里知道看着憨厚淳朴的楚大,竟然是刺客死士! 还有几个小贩,哆嗦着说起了那三个混混:“那个骑马伤人的姓赵,在家中排行第三。” “赵三以前进过军营,后来因不守军中规矩,被撵了回来。仗着身高力大,时常欺负人。平日里最爱赌钱。另外两个,整日和赵三混在一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赵三经常在这一片晃荡,找我们收银子。楚大也交了两回,不过,根本没和赵三说过话。” …… 踢踏的马蹄声由远至近,几个呼吸间就到了耳边。 陆乙一眼看到来人,下意识地松了口气。还没等他迎上去,马上的俊美少年便已翻身下马,一个箭步冲至马车里。 顾不得什么风姿仪表,更没了平日的尔雅温和。 不知是紧张过度,还是因一路疾驰,他的额上全是汗珠,俊脸也格外苍白。 他没有看马车里的尸首,没有看为女童治伤的大夫,没有看任何人,他的眼中,只有蹙眉不语的陆明玉。 陆明玉已经缓过劲来,轻声道:“你别怕,我没事。” 李景一个字都没说,舒展手臂,将她紧紧搂进怀中。 他整个人都在发颤。 因惧怕而起的颤抖。 之前刺客刺杀来得既快又急,陆明玉无暇多想。此时,才涌起了一丝丝后怕。还有对他的一丝愧疚和怜惜:“李景,我真的没事。” 李景将头埋在她的脖颈里,许久都不说话。 拥着她身体的双手,依然在颤抖。 不知为何,陆明玉鼻间也涌起了酸意,温热的液体在眼眶里蠢蠢欲动。 她生性刚强,从不在人前落泪。前世被李昊背叛,也没掉过一滴泪。 今生和李景做了夫妻,或许是他处处护着她的缘故,她似乎也变得脆弱了许多。被他紧紧地搂在怀中,被他如待稀世珍宝一般宝贵着,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 “今日的刺杀,蓄谋已久。” 陆明玉定定心神,轻声在他耳边说道:“我一直待在陆府,几乎从不出府。陆府守卫森严,水泼不进。皇祖母召我进宫,是临时起意,所以,这个藏在暗中的人一直没机会动手。” “这个人,知道乔婉表妹出嫁的日子,也清楚我一定会来乔府道喜。所以,早已布下了这一局。” 李景终于抬起头来,黑眸中闪出愤怒的寒光:“我绝不会饶了他!” 是哪一个他? 抑或是她? 陆明玉和李景对视片刻,脑海中各自闪过几个人影。 “你现在感觉如何?”李景的手终于不颤不抖了,牢牢握住陆明玉的手,低声问道:“有没有动了胎气伤着孩子?” 陆明玉轻叹一声:“事出突然,万幸绮云拖住刺客一瞬,我夺了他手中的匕首,刺了他一刀。” 李景感激地看了绮云一眼:“绮云,谢谢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