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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靖言拱手,瞧见他们时心里一冷,那股子恨意如毒蛇吐着信子在心中乱窜,那一刻他甚至有些犹豫,但却没有克制住自己,声音沉着地说道:“禀告太子殿下,下官府上家眷病重,特来请皇上恩准赐太医救治。” 那些皇子似笑非笑,老五揣着袖子道:“宣平侯府怎的又有人病重?从前宣平侯府病重,父皇不知道多费心……” 太子咳嗽一声:“好了,父皇这会儿歇下了,拿本宫的令牌去请人罢。” 陆靖言腿上疼得几乎难以挪动,但还是抬眸笑道:“多谢太子殿下,以及……” 他眸子里含着清冷的笑,一一看向那几位皇子,尤其是五皇子。 “以及各位皇子。” 六个字,语气平静,可那深不可测的眸子却让老五蓦地一惊,顿时不敢笑了。 陆靖言接了令牌,转身朝太医院赶去。 二更时分,陆靖言腿上已经疼得几乎要忍耐不住,却还是稳当地坐在马车里与徐太医闲谈。 徐太医经验丰富,瞧得出来陆靖言神色不对,便问道:“陆世子可是有什么不舒服之处?” “嗯。腿上的旧疾了。” 徐太医叹息,他也是给陆靖言看过腿伤的,只能叹气说道:“往后还是多注意得好,势必保暖要做好,你那腿受不得一丝寒气。” “多谢徐太医。”陆靖言微微一笑。 很快马车到了宣平侯府,两人匆匆去了长清园,却得知雪音这会儿高烧不退,翠莺正一边给她敷冷毛巾一边哭。 陆靖言冷着脸:“你哭什么!” 翠莺吓得一抖,徐太医赶紧去给雪音查看,把脉之后叹气说道:“这是寒气入体坏了根本,外加心思郁结,幸亏我赶来的及时,让人准备热水,毛巾,参汤,我来为她针灸一番通通脉络。” 那银针一根一根,又细又亮,在火上烤过之后再往雪音的胳膊上一一扎去。 她手腕纤细,皑如霜雪,明晃晃的一排针扎下去,瞧着便触目惊心。 针很快变色了,徐太医捋捋胡须:“应当无甚大碍,世子且放心罢了。老夫再开两个方子出来,你们煎药喂世子妃服下,不出三日便会好转。” 陆靖言客气地把徐太医送到门口,这才折身回去,翠莺刚给雪音盖好被子,头一次对世子生出了感激之情。 她半蹲下行礼:“多谢世子今日之恩!” 陆靖言并未搭理她,直接说道:“出去吧。” 翠莺只得不放心地出去了,陆靖言回头看了一眼被关上的门,他实在是支撑不住了,脱了鞋子和披风,找了一床被子铺在地上,就那般坐在床边,安静地看着床上躺着的女人。 她面色莹白,唇色发干,小鼻子挺巧,睫毛根根分明,这张脸无论何时都是精致如斯。 他想起来她问自己的话,她问,她是谁,为何要活着? 陆靖言把女人又软又白的手搁在掌心,瞧见她粉嫩的指尖,眼中蓦然出现一丝柔和。 若她不是齐府的养女该有多好,若她只是一介寻常女子,她兴许,会得了他的欢心,做他的妾氏,平平淡淡,温柔可人。 他也不必怀疑她,冷待她。 良久,腿上宛如有蝼蚁在咬,陆靖言探探她额头,发现热度退下去了,才咬牙回了前院自己素日歇息的地方。 银杏焦灼不安地等着见到了世子,便立即跟上去,跪在地上道:“世子,白日里奴婢没来得及禀报,世子妃今日是在大雪之中晕倒了,奴婢劝她莫要乱走,她不听……” 陆靖言疲惫至极,抬手打断她:“知道了。” 他在见到她衣衫都是脏污时也早料到了,但他并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在看到那衣裙是心里乍然多出来的痛。 若有人知道他竟然怜惜一个棋子,那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陆靖言一连七日,再也没有去过长清园。 雪音身子骨渐渐好转,躺了三日,第四日便下床走了一会,第七日的时候还坐在廊下晒了一会太阳。 期间,她甚至让人出去挑选了几个姿色不错的女子送到了陆靖言那儿,只说是为他选的通房。 陆靖言也没说什么,只是让人把那三人安置了下来。 他正在练字,忽然就觉得笔下的字失了魂魄,与往常都不太一样。 若是从前,三日不见,她便要在长清园到前院之间的长廊处等着,无论刮风下雨从未变过,时不时地让人送些东西过来。 她亲手做的糕点,她细心弄来的茶叶,她坐好的护膝,她誊抄的为他祈福的佛经…… 陆靖言抬眸看向桌上的茶盏,这些日子他都不爱喝茶,如今回想起来才知道,那茶叶似乎味道都变了。 “来人。” 张三立即从外头滚了进来:“世子,属下在。” 陆靖言拇指捻了两下食指:“把韩嬷嬷喊过来。” 很快,韩嬷嬷来了,她跪在地上,如实相告:“大约就是年前世子回来头一天,世子妃着人来把世子书房内的茶叶,护膝等物尽数拿走了,说是那些东西都已经陈旧了不好了,老奴便立即准备了些新的添上了。世子可是用得不满?那老奴再另行安排。” 韩嬷嬷是府上的老人,办事一向妥帖,又哪里会做得不好? 陆靖言摆摆手:“下去吧。” 他在书房内转了一圈,这才发现许多细小的地方的确已经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