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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可能是旁的什么? 譬如……信仰、名字…… 等等,名字。 古代人向来是有名有姓有字,孩子取字时赋予一些祝愿寓意,简直再寻常不过,而苏言这才惊觉,自己居然从未在旁人口中听见过自己的字,旁人与她亲密的不多,自然正常,可苏母……印象中从来就是连名带姓地唤她,反倒是叫苏谨这个女儿时,偶尔倒会叫一声“默安”——那是苏谨的字。 所以说……长宁会不会是她自己的字。 可这又能查出什么,天下姓名千万,哪怕只有讲究人家才冠字给儿女,数量也尤为可观,户籍上都不一定登记在册,从何查起,又不是皇室贵族,样样都不得马虎。 等等……皇室! 苏言好像隐约有了头绪,突然听见有人走过来的脚步声,动作顿了一瞬,才缓缓转身看向来人:“明允,你今日去钱庄,也不用忙事务吗?” 谢明允面露诧异,何时这人竟然希望自己忙起来,之前从未如此。 “嗯,不是无事可忙,看看你在做什么罢了。” “哦,”苏言眉梢微挑,随即避开眼神,“母亲快回了,我有事找她,先去她院里等着。” 说完她便整理衣裳,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一方小世界中,不发一言又似乎是不理会眼前这人。 待她大步阔手出了门,屋内的人眉头轻轻皱了起来,身侧垂下的手缓缓抬起,触上桌面,紧扣着直至指尖泛白,目光缓缓抬起,看着那和自己发上一模一样的白玉冠。 苏言方才出去,没有戴它。 一时说不上心底是什么滋味,他稳了稳呼吸,对自己说 只是巧合罢了,苏言应当不会毫无缘由地怀疑什么,只是这两日事情繁杂,一时忘了戴这也正常。 …… 离苏母下朝仍有不少时间,苏言本就是为了避开某些东西,才早早来到苏母院子,在茶厅已然喝了不知第多少杯白水,才等到苏母下朝。 “母亲,”苏言起身相迎:“原谅女儿今日不去,只是此事实在荒谬,区区臣子之女,怎可辅佐朝纲,况且……” 苏母一笑,道:“况且,此事会招两位皇女嫉恨,你可是此意。” “嗯。”苏言点头。 “陛下或许一时糊涂,又或许是她另有打算,但女儿不愿,翰林之位已然足够,不必再起锋芒。” 苏母仿佛是被自己女儿这般“不知进取”的态度惊到了,怒道:“你能不能有点志向。” 本来就没多大志向的苏言:“……其实也不是。” 苏母冷哼一声道:“你且受着吧。” 苏言想起上回苏母那句似有暗意的话,什么“以你的身份……” “母亲,”她试探性开口,“你先前说我的身份……莫非除了您的女儿身份,还有旁的什么?” 苏母神色有一瞬的不自然:“什、什么身份,顺口而说罢了,我说得大概是你乃长皇子亲生女儿,多少和皇室沾亲带故,享有一些‘特权’也再正常不过,陛下吩咐,你顺着就是。” 苏言得了她反应,心底某种猜测更确定了几分,随后只草草说了几句,便离开了苏母之处。 苏母看着她背影,像是心慌一般,直端起茶杯灌了一大口,脸上缓缓浮现不□□稳的神色,随后又平静下来。 也罢,早晚要知道的事。 她们的布局谋划,或许也该挑个时日,对她道明了。 只是…… 这位权倾朝野的丞相忧郁地叹了口气,为自己这个只求安稳的“女儿”深深的惋惜了一把。 苏言没回房,倒是直接出了府邸,往宫内方向走去,她所任职的翰林院,本质上乃皇室与朝廷共属,故而在宫内,平日里办事下了朝就能直奔翰林院,工作方便,倒是今日没去上朝,苏言走到自己所属区域的间隙,频频有人看向她。 她甚至听到了些不太好听的言论,无非是讲她“擅离职守”之类,哪怕她是名正言顺告的一日假,实打实地扣了俸禄。 苏言摒弃其他,坐了一会儿后故作忙正事要查资料的样子,走到那一处记载皇室相关的书架,她没有调用,但偶尔翻阅审核也说得过去。 她飞快地浏览。 这里……或许就有她要找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23:59,卡点王就是我 第94章 烛火未休 这一片皇室内录区,若当真计较起来不算是苏言的管辖范围,只是有督察监管之权,而不可擅自查看,但眼下实在是顾不得那么多了,苏言几乎是迫切地想知道……“长宁”二字,是否有旁的意义。 她的姓名,是否随着长皇子,落在了这皇室内录中。 此刻,那本记载着皇家血脉的册子,正安安稳稳的躺在苏言掌心,她飞快地翻阅着,按辈分世代很快筛选出范围。 ! 怎么回事,为何根本没有长皇子姓名,更别说苏言这个全朝皆知的“女儿”。 苏言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先前皇帝对她多有特殊,她也想过会不会是皇帝对长皇子有不伦之心,只是后来长皇子嫁人,这份不容于世俗的情谊或许随着长皇子的离世,又转到她这个便宜女儿身上。 而这一切猜测的前提,本是——长皇子的身份。 可若长皇子并非皇子,毫无皇室血脉呢?皇帝与长皇子的情感,并无不妥,可长皇子却又为何以假装真,这又是为何?皇帝必然是知晓的,那苏母呢,其他大臣呢,也知悉长皇子身份吗,还是都被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