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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又悠悠飘回到了小时候。 他自小体弱多病,听母妃说他还在娘胎的时候就被人惦记小命了,遭遇了毒物,虽侥幸母子保住了性命,但他从胎里带来的体弱之症却难以调养,好在他出生之后对外说是女孩儿,太子妃并不十分在意,否则以他体弱之躯,再被毒害一次怕是也活不成了。 他还记得母妃说着说着就抱着他哭了。母妃并不想让他如此年幼就感受到皇室的残酷倾轧,却又不得不以此警戒他,让他千万不能在外人面前露出破绽,不能让人知道他是男孩儿。燕染早早的就明白了,也一直做个乖巧听话的女孩儿,太子长女的身份也让他颇受父亲宠爱。至于这个秘密能瞒多久,他长大了又该如何,他不知道。他母妃也不知道,母妃说她母家弱小,她没能力护住他,倘若不是以女儿身示人,恐怕他连长大的机会都没有。 他明白的,太子妃看他的目光总是叫人觉得可怕,还有许多人,都不怀好意,他谨记母妃的教导,如履薄冰地活着…… 是以他在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伸手脱自己衣服的时候,他立刻把衣领揪紧了。 “我是女孩儿......我是女孩儿……”他喃喃地重复着,“不能脱衣服......谁也不能……” 他母亲曾无数次跟他说过,他要把自己当女孩儿一般保护,不能在外人面前脱衣服,要是被人脱了他的衣服,看了他的身体,他的秘密就藏不住了,他就没命了。他都记在了心里。 而于舒只当他烧坏了脑子了! 自己累得满头大汗,耐心都用光了,他还是紧紧抓着自己的衣领,说什么都是摇头,这样的画面,让她简直觉得自己是个要糟.蹋黄花闺女的恶霸。 又觉得有几分诡异。 古代果然保守?从小就教育女孩子不能脱衣服不给人看身体,病中也不忘保护自己。这本来挺好的,就是如今都生病了,这副倔样也不是什么好事! “行,你爱穿就穿着吧!” 于舒没好气地在一边坐下,顺便点了蜡烛倒了水喝。 三更半夜的,可没有大夫来看病,就算有于舒也不敢贸然请来。他烧成这样,本来她想帮忙脱掉湿衣服再采取点物理降温手段什么的,不然恐怕到明天就烧坏了脑子。人都救了总不能让他烧成个傻子吧?她也算仁至义尽。 没想到他防备心那么重,丝毫不领情,那就算了! 不想管了,让他去死吧!! 半夜被吵醒的于舒也是有火气的。 一旁的小黑看她不动了,再看看小主人难受的样子,急得上窜下跳嗷呜嗷呜乱叫,最后跳上床,开始一遍一遍添主人的脸。 于舒冷眼瞧去,心道这是干嘛,能给他降温? 灌了一杯冷茶,她也冷静下来了,心道自己跟一个小孩子尤其是一个发烧的小孩子置什么气?烧傻了她不就白救了么。 于是她去拧了一条帕子给他敷额头上,聊作降温之用吧。 再次试图把他汗湿的衣服脱下来的时候,他终于醒了,很吃力似地睁开了眼睛,一双格外明亮的黑眸懵懂又带着几分戒备地看着她。 于舒乐得轻松,立刻丢开手道:“醒了就好,知道自己发烧了吗?自己把湿衣服脱掉吧。” 看他还是紧紧抓住衣领不动,于舒索性拿了木盆道:“我下去接点凉水上来,你要是不想病得更重就把湿衣服脱了,没得换就先被子裹着,天亮我再给你买去。”说完也不管他,径自关门下去了。 “嗷呜~” 黑乎乎的一团蹭到他脸颊旁边,黑夜里一双碧莹莹的圆瞳透着人性化的担忧。 燕染伸手拍拍它的脑袋,安抚的声音透着一股子萎靡:“墨云,我没事。” 然后强撑着坐起来,迟疑了会儿才动手脱衣服,脱完了立刻用被子把自己牢牢裹起来,感觉浑身一层粘腻的汗,又火烧般难受,没有一丝力气,睁着眼睛呆呆的靠在床柱等人回来。墨云静静地守在他身旁。 此时已是午夜时分,不论店家还是客人都睡着了,静悄悄的,还好有天上一轮明月照亮大地。 于舒拿着木盆到院中打水,先是自己洗了把脸,就在她提第二桶水的档口,前边传来了毫不掩饰的拍门声。 “开门!官府查人,快特么开门!” 气焰嚣张,听着不止一个人。 于舒眉头一皱,把水桶扔回井里,抄起木盆躲到暗处见机行事。 不一会儿店家便披着衣服屁滚尿流地去开门了。 “各位大人,深夜光临小店是找什么人吶!” “少废话!还不让开!”官兵一把推开掌柜,七八个带刀的士兵便闯了进来。 店家生怕他们打砸抢,赶紧殷勤小心地说:“几位差爷深夜办案辛苦了,要不要用些饭菜?” 深夜奔波正是饿的时候,官差们粗声粗气地让上酒菜。掌柜连忙去叫了厨子小二起来忙活,自己小心陪着,问:“您们是办什么差啊?” “寻前朝乱.党!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一个七八岁的孩子!” 掌柜吓得一哆嗦,小心问:“这……少女长得什么模样,男孩还是女孩?” 官爷一拍桌子,喝道:“怎么,你店里有许多不成?” 掌柜的战战兢兢道:“店里贵客不少,有礼部尚书李大人家的女眷,有一位七八岁的公子;还有刘都尉家的女眷,孩子也有;还有孙家的……您也知道,宁远镇是离京城最近的落脚处,贵人们出入京城,难免有赶不及的时候,小店在镇上还算能看,故而生意一直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