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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温馨, 他也没什么抱歉的, 两人走到今天这步固然他有错, 但在退婚时他父母也不是没有补偿她。那几百块钱足够让她嫁个好人家了。周文海也不爱苏秋荷, 之所以娶她, 不过是因为她怀了自己的孩子, 又恰好他不讨厌她罢了。 周文海被营长叫去填写了入党申请,从营部指挥室出来, 周文海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文海,传达室有你的信。”一位干事才从传达室回来,见到周文海,顺便通知他一声。 “嗳,好, 谢了兄弟,我这就去拿。”周文海爽朗地朝干事笑了笑,去传达室拿信。 信鼓鼓囊囊地, 回到宿舍打开一看,周文海的脸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爸妈可真是胡闹,他跟温馨到底有过那么一段,怎么再让温馨去嫁给贺修年?一想到温馨会嫁给贺修年,周文海就满身的不自在。 温馨也是,不愿意嫁就不愿意嫁,跑什么,现在外面世道多乱啊,出个意外怎么办?! 还有苏秋荷,她不是跟温馨是最好的姐妹吗,怎么不知道劝着点他父母?她不是最善解人意的吗?她难道不知道这么做的后果是会让他们一家子都难堪? 周文海对苏秋荷也有了不满。 部队的津贴正好发下来,周文海留了一小半做日常开销,剩下的钱全部给周母邮了回去,至于周母会不会分给苏秋荷,周文海想都没想过,对苏秋荷,他也没什么过多的问候。说到底,两人除了睡了那没什么记忆的一宿,他们的接触到还真不多。 周文海的信很快就寄到了家,周母拿走了全部的钱票,苏秋荷眼巴巴地看着,一点意见都不敢提。毕竟在书里,温馨嫁给周文海以后,周文海的津贴发下来也是让周母统一支配的,到后来周文海当上连长后再回来探亲跟周母谈过了之后周母才给分一部分给温馨的。 苏秋荷告诉自己不要着急,等周文海当上连长回来探亲就好了。她摸摸自己已经显怀了的肚子,自己还怀着周文海的孩子呢,她肯定会比温馨更得周文海的心。 周母看了苏秋荷一眼,厌恶地移开目光:“你个懒婆娘,还在这里坐着干什么?还不去把碗刷了,把猪喂了。” 自打知道苏秋荷的这个孩子怎么折腾都不会掉了以后,周母对苏秋荷就不客气了起来。甚至因为苏秋荷的倒霉体质,她对苏秋荷肚子里的孩子也有了排斥。 万一这个孩子生下来跟她娘一样倒霉呢? 苏秋荷低着头去厨房洗碗。一不小心就看到了手腕上的疤,苏秋荷神色扭曲。这是她上个月被狗咬了以后留下来的。 周母对她的受伤早已习以为然,她被狗咬后连医院都没带她去,刮了点砧板上的泥垢给她敷在伤口上就算是上药了。她又没有钱,娘家那边也是靠不上的,于是手上就留下了疤来,不止手上,小腿上也有一个,同样也是狗咬的。 苏秋荷思来想去,觉得自己的异常是从温馨离家出走,吊坠不知所踪那天开始的。她将自己遭受的这一切的罪都理所当然地加在温馨的身上。 在她看来,温馨要是不跑,吊坠就不会不见,她还是有灵液用,她也不会成为村里茶余饭后有名的倒霉蛋。 都怪温馨。 就着水里的倒影,苏秋荷看见了自己的脸。这个时候日化品还不发达,她自打穿过来以后就没有买过护肤品来养护自己,以前每天都有一滴灵液的时候她的皮肤白皙光滑,脸上别说斑了,就连毛孔都细得看不见。 最后一滴灵液早就让她用完了,她现在皮肤暗黄粗糙,眼下孕斑点点,原本清雅秀丽的面容直接变成了黄脸婆,被说比温馨了,就连村里最穷的人家的姑娘的皮肤都比她好。 苏秋荷用力捏着手里的洗碗布。 温馨,别让我找到你。 自打上次周末贺修年来家里吃过一顿饭后,每周末他都固定要来一次。温馨正在给果园挖排水沟,他来后也自动帮忙,他到底是个男人,又从小做惯了农活,挖沟对他来说小菜一碟。温馨看他抢着挖,拒绝了两次拒绝不掉也就随他去了。 周日晚上贺修年吃完饭,陪着已经长大了不少的小狗们玩了一会儿才回家。 都那么熟了,温馨也就不送他,让他自己下山。 这日,温馨跟着张春华他们上山去打柴,山上的柴好打,很快就打了一捆,温馨扛回家,又顺着另外一条路上山。 秋天上山的野果子多,像八月瓜、毛栗子之类的更是不少,温馨才上山没多久,就摘了一小半背篓的八月瓜,八月瓜籽多,八月瓜又甜又糯,入口香滑,除了需要吐籽麻烦了一点外简直就是完美。 再往山上走了走,还遇见了一颗野生毛栗子,地上掉落了许多成熟的果子,温馨也不打柴了,用柴刀将毛栗子外面的带刺的那层东西敲掉,取出里面一个个像拇指头那么大的毛栗。 很快温馨就捡了大半背篓,温馨背着原路返回,走到山涧处,前头的地上倒了一个人,温馨吓了一跳,赶紧走了过去,一看,是一个穿着灰色中山装的老年人,还带着一副眼镜,一看就不是村里的,而是那边疗养院的。 “老人家,老人家,你没事吧?”温馨上前去把摔倒在地的老人扶起来。 老人见到温馨也是松了一口气:“我可能扭脚了,妹仔,我是在前面疗养院住的,你送我回去吧,我刚刚试了试,我左边这条腿是动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