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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来人了,快把袜子取出来吧,熏死人了。 可惜葛富没有听见他的呼唤,而葛红军恨不得将他埋在这里,更不可能取下袜子。 其余两个军人对欺负女人的男人痛恨到了骨子里,他们更不可能去帮他。 葛红军走到温跃军身边,对着温跃军鞠了一躬,道了声谢。 温跃军摆摆手:“不用谢不用谢,也不都是为了你们,我家闺女天天都要路过这里。不知道有这层危险也就算了,现在知道了,怎么也不能让这禽兽跑了去。” “既然你们来了,那人就交给你们了,随你们处置吧,我们就先回去了。” 葛红军唉了一声,将自己出门时媳妇塞给自己的两包大红门拿出来塞到温跃军手里:“大哥你可一定要收下,不收我这心里过意不去,等我们把这摊子事料理清楚,再登门拜访。” 葛红军在小时候被送去读过两年私塾,本事没学多少,那副文绉绉的说话方式倒是学会了。后来战争来了,他弃笔投戎,做了个小小的文书。后来受了伤才退了下来,现在在派出所上班,当个文职人员。 温跃军也知道不收葛家不放心,便收了烟,带着妻儿往家走。 出林子之前,温馨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顾修平,一眼,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只知道那人站得笔直笔直的,跟一条电线杆一般。 葛家的事情温馨没有再去关注,家里讨论这件事讨论了两天也就没再说了。 葛薇是事发三天后来找温馨的。她来的时候是午饭时间,温馨正要去打饭,就被她拉了出来。 她是来请温馨吃饭的,但没去她家,她拉着温馨直奔国营饭店。 点了一个肉菜一个素菜后,葛薇跟温馨说起了林癞子的事情后续。 林癞子那夜直接就被葛红军等人带进了派出所。她们这个小乡镇上的派出所加上葛红军在内也不过只有四个人,其中一个还休假回家了,葛红军不是专业审讯的人员,另外留下来的两个也不是,于是审讯林癞子的事情就落在了葛富他们这几个军人的身上。 好在这个时代军警一家亲,由军人来审讯倒也不算出格。 上阵去审讯的是葛富带来的那个叫顾修平的男人。葛薇说起顾修平,满心满眼全是赞美之词。 “顾大哥跟我哥是同年兵,两人又一起被送到军校去进修,据我哥说,他成绩可好了,要不是因为年纪太轻,团长他都能当的。”葛富是十八岁当的兵,顾修平亦然。 葛薇这辈子只崇拜过四个男人,第一个便是她爸葛红军,第二个是她大哥,第三个是她未婚夫何永刚,第四个就是顾修平了。 葛薇吹了一波顾修平,将歪了的话题拉回来。 “那畜生是个怂货,才开始审他呢他就把倒豆子似的把什么都说了。” “他是个游手好闲的二流子,那晚他喝了点酒,回家的路上又听到有人说天黑以后会有小姑娘从那个林子边上过,他就气了色心,堵在了那里。”葛薇把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 “也活该我倒霉,从我姥家回去抄了小路。”葛薇的姥姥家在南沟,位置在红树屯跟林家屯的后面,从那里去乡里的小路确实要从他们屯边上的那条路路过。 温馨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事儿的不对劲儿:“葛薇,你大哥他们有没有查到是谁透话给林癞子的?” 葛薇摇摇头:“他说他当时是刚刚从他兄弟家回来,在半路上听见的,只知道是两个女人在说话,到底是谁他不知道。” 线索到这里就断掉了。但林癞子的日子却不好过,温馨之前就踩了一脚他的不可言说部位,因为太用力,短期之内他是用不了那个东西了。后面又被温大哥温二哥打了一顿,葛富又揍了他一顿,现在的他是遍体鳞伤。 在顾修平的运作之下,林癞子以盗窃的罪名入了狱,再过两天就要被送到离这里不远处的崂山农场改造了。 葛薇在家休养了两天,心理阴影终于好了些,这不就来请温馨吃饭了么。 吃了饭回来,温馨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这会儿的人天一黑都不外出了,她昨晚又正好加了班,回家必定要晚,再算算时间,回去的时候必然是天黑了。 而林癞子又正好那么巧的知道有姑娘会从杨树林边上过。这事儿怎么看都是朝她来的。 下午下班回家,温馨找到温二哥,让他帮忙去打听林癞子的那个好兄弟家在那里。 温二哥是温家人里最灵活的一个,把打探消息的活儿交给他绝对没问题。温二哥是个有原则的人,听到温馨的要求,他问温馨要了理由。 温馨道:“我感觉这件事情是朝我来的。不然哪有这么巧的事儿,我那边刚刚加班,这边林癞子就知道会有年轻的姑娘从杨树林过了。” “这会儿正是劳动节农忙的时候呢,大家谁不在地里干活怕耽误了种玉米的产量,再则说了,也没谁家的大姑娘小媳妇儿天黑了还在外面晃悠的。” “希望是我多心了,但不弄清楚,我心里就不安得很。” 温二哥也觉得温馨想多了,但宠妹子的他还是按照温馨的要求去打听了一下。 第二天温馨下班回来,温二哥把她拉到一边去说话:“我打听清楚了,林癞子那个兄弟是罗家店的。” 罗家店,罗满珍的娘家就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