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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少女软语娇声,清脆赛过黄莹。 然而,谢瑾年却是仿若未闻,既未还礼,也未叫起,便如原氏晾着静姝那般,把个娇羞动人的小少女晾到了一边儿。 积善堂里并不止原氏和锦绣在。 留在南虞看顾祖产照顾原氏的三房一家人也在。 略过三房那一杆子庶出子女,谢瑾年视线直接落在他三叔谢万喜身上:“近一年的公中进账,南虞比往年少了足足三成,三叔可是遇着了什么麻烦?” 在南虞,谢家能有什么麻烦? 少的那三成进项不过是被他贪墨了罢了。 谢瑾年远在京城的时候,谢万喜胆子挺肥,这会子被谢瑾年当面问到头上,谢万喜就有点怂:“是……不是,没遇着甚么麻烦!” 说着,谢万喜便疯狂地给原氏使眼色。 原氏的心是偏到了咯吱窝上的。 在她这里,管谁的事儿都没有谢万喜的事儿打紧。 见谢瑾年话锋指向谢万喜,原氏立时把溜到嘴边的“你表妹给你行礼呢,还不快叫你表妹起身”,变成了一句语重心长的嗔怪:“你这舟车劳顿的,身子骨儿也不爽利,这般着急忙慌过问那些个琐事俗务做甚么?” 只可怜了小少女锦绣,被原氏推出来,又被原氏晾到了一边儿。 被谢瑾年做了筏子,却又没有静姝那般主张,只能低垂着眉眼福着身,红了眼圈,着实有些个我见犹怜那味儿。 谢瑾年哂笑一声,置若罔闻。 只不紧不慢地拿出一方帕子,慢条斯理地遮住口鼻,应景儿地咳了一阵,边咳边不着痕迹地给静姝使了个眼色。 静姝把茶盏放到几案上,垂下眼睑掩下眼底笑意,起身疾步行到谢瑾年身边,扶着谢瑾年的胳膊替他轻抚胸口:“这话怎么说的,怎么好好的又咳上了?可是又气着了?可有哪里不舒坦?” 谢瑾年身子一歪,倚在静姝身上,有气无力地说:“莫慌,不过是动了点肝火罢了。” 说着,谢瑾年便拿开了遮着口鼻的帕子。 簇新的帕子上,殷红的血迹,简直触目惊心。 静姝霎时眼圈一红,摆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你瞧你这碗血吐的!我哪能不慌!” 静姝这一声惊呼,仿佛惊醒了众人。 积善堂里,从主家到丫鬟婆子,霎时从静态剪影,变成了流动的影片。 原氏当先出声,在那儿一迭声地叫人去请郎中。 谢万喜两口子,不管真假,霎时堆着满脸焦急,铺排软榻的铺排软榻,急匆匆过来帮忙搀扶谢瑾年的过来搀扶谢瑾年。 然而,谢万喜到底不如小少女锦绣离得近。 谢万喜离谢瑾年尚有两步远,锦绣却已是悄无声息地到了谢瑾年身边。 锦绣红着脸,一双春葱似的手朝着谢瑾年要伸不伸的,显见是想帮静姝一块儿扶着谢瑾年,却又有些抹不开面儿。 谢万喜立时脚步一顿,视线在锦绣和谢瑾年身上打着转,一迭声催促:“还不快些把年哥儿扶到那边儿软榻上去!” “欸!”锦绣娇声应了一声,便要扶谢瑾年的胳膊。 然而,在锦绣伸出手的瞬间,谢瑾年适时挪动脚步,连袖子边儿都没让锦绣碰着。 简直是避之如避蛇蝎。 锦绣眼圈一红,抿着唇往前追了一步:“单表嫂一个人扶着表哥怕是有些吃力,我给表嫂搭把手儿。” 静姝隔着谢瑾年端量锦绣,竟是有些看不透这个小少女到底是真单纯还是在装无辜。 不过,不管是真纯还是假纯,想给她搭把手照顾谢瑾年,想都别想:“表妹可是娇客,满屋子丫鬟婆子又不是死的,哪有放着她们不用,反倒劳累表妹的理儿!” 锦绣通红的脸,霎时变得愈发娇艳欲滴,扭着帕子嗫喏:“左右不是外人,没那么些讲究的。” 这话就有意思了! 表哥表妹的,在现代可能犹如亲兄妹,不算外人,可在这古时候,表兄表妹结亲可是常事儿,她个土生土长的大家闺秀,竟然说表哥表妹不是外人,这心思却是很是值得商榷了。 静姝不着痕迹地掐住谢瑾年胳膊上的软肉,狠狠一拧:“表妹这话可不能乱说,《礼记·内则》有云,‘六年教之数与方名,七年男女不同席不共食。’该讲究的还是要讲究些,不然坏了表妹闺誉便不美了。” 锦绣霎时眼圈一红,委委屈屈地落着泪道:“我就是见着表哥咳了血,心里着急,没顾得上想那么多。” 这姿态,让静姝没来由地想起静婉来。 端量着小少女仿佛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静姝手上才松了的力道霎时一紧,又把谢瑾年胳膊上的软肉反向拧了一圈。 谢瑾年面不改色地斜睨静姝一眼,继续端着他那副病病歪歪的模样,有气无力地说:“你表嫂也是好意,怕你总是这般莽莽撞撞的,不知避讳外男,遇着心思不正的,吃了亏。” 若说方才那哭还有几分故作姿态,这一回锦绣却是真的哭了。 小少女盯着谢瑾年,嘴唇翕动了几下,脚一跺,便转身扑进了原氏怀里:“外祖母——” 小少女扎在原氏怀里,肩头一耸一耸的,哭得端的是伤心欲绝。 原氏抱着小少女心肝儿肉的好一阵儿哄。 万般话说尽,总算哄得小少女止了哭声,原氏轻抚着依然抽抽噎噎的小少女,抬眼看向惹哭了少女的罪魁祸首——谢瑾年和静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