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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姝脸一红,立时把脸埋进谢瑾年怀里,虚张声势地晃爪子,“你甚么也没听着。” 谢瑾年忍俊不禁,低低地笑出了声音。 静姝恼羞成怒,又张嘴在谢瑾年胸前咬了一口。 谢瑾年轻嘶了一口气,掌心落在小娘子臀尖上,笑骂:“怎的还学会咬人了?” 刚才那一口咬得有点狠,又正好咬在了昨晚咬的牙印儿上。 静姝才磨了一下牙便尝到了血腥味。 红着脸探出舌尖,轻碰了下她咬出来的伤口,静姝反手去抓在她臀尖上流连的手,倒打一耙:“疼!” 谢瑾年好气又好笑。 掌心牢牢地黏在静姝臀尖上,似笑非笑:“给你揉揉?” 静姝啐了谢瑾年一口,从谢瑾年怀里挣脱出来,逃下床,拢着衣襟,装出一副被恶霸盯上了的小媳妇样儿:“很是不必!” 谢瑾年忍俊不禁。 纱衫裹身,便如薄雾笼花,他的小娘子这番姿态做出来,却是比大大方方立在那处换衣衫还要诱人。 好整以暇地欣赏着无边艳丽风景,谢瑾年摸摸鼻尖,轻咳:“过来,不闹你了。” 静姝摇头。 谢瑾年盯着她那眼神,简直就差化身成狼了,她怎么可能自投罗网。 谢瑾年与静姝对视。 见他的小娘子竟是防狼似的防着他,不禁哭笑不得。 趿拉上木屐,下床,故意踩着重重的步子走向他的小娘子。 静姝立时装出一副受了惊的小兔子样,一点一点往后蹭。 然而,舱室狭小。 静姝没蹭几步,后背便抵住了舱室厢板。 看着谢瑾年慢条斯理地停在她身前,手撑着厢板,把她困在怀里,静姝装出来的紧张丝丝缕缕地渗进心里,成了真紧张。 松开自己的衣襟,双手挡在她和谢瑾年之间,静姝抵着谢瑾年的胸膛,含着笑嗔怪:“光天化日的,你别胡来!” 他的小娘子可真是倒打一耙的好手。 谢瑾年垂眸,盯着他家管撩不管负责的小娘子,轻哼:“自家娘子,算甚么胡来?” “白日……”嘴瓢这病,还有救吗? 静姝额头抵在谢瑾年胸膛上,恨不能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 谢瑾年盯着小娘子的后脑勺,忍着笑问:“白日什么?” 静姝觉得她牙又有点痒。 指尖抠着他咬出来的牙印,恨恨地骂:“坏胚子!” 谢瑾年压着嗓子,低低地笑。 笑得够了,眼见着他的小娘子要被他笑恼了,弯腰,如同抱稚童那般抱起他的小娘子,三两步走回到床榻边,施施然坐下。 静姝搂着谢瑾年的脖颈,跨坐在谢瑾年腿上,与他隔着不足一掌的距离对视,鼓噪的心脏几欲造反。 她自己的心跳声几乎霸占了她全部的听觉。 在显然超出正常频率的“扑通”“扑通”声里,静姝听见谢瑾年含着笑说:“闭眼。” 静姝下意识地便闭上了眼。 旋即,便有赛过晚霞的红晕爬上了她的脸颊。 小娘子如此娇羞乖巧。 谢瑾年心底有些蠢蠢欲动,眸色沉沉地盯了他的小娘子一瞬,谢瑾年深吸口气,指尖蘸着榻边矮桌上茶盏里的茶水,细细地抹在了静姝浮肿的眼睑上。 沁凉的指尖沾着凉沁沁的水涂在眼睑上,仿佛灵丹妙药,竟有奇效。 静姝睁开眼,眨眨舒服了不少的眼睛,抓着谢瑾年的手轻嗅指尖:“茶?” “红茶。”谢瑾年含着笑解释,“蔺先生说,红茶可消浮肿。想着娘子昨个儿哭了不少,便让立春泡了一杯铁观音来。” 蔺先生必不会主动去说这个,定是谢瑾年看他眼皮子肿的不像话,特特找蔺先生问的。 静姝心中念谢瑾年的好,搂着谢瑾年的脖子蹭他的脸颊:“正好不用担心如何见人了。” 谢瑾年莞尔:“也不知管不管用。” 红茶自然是管用的,她前世熬夜赶论文熬肿了眼,敷过的,不过用的都是泡过的红茶包。 静姝摸摸已是干了的眼睑,笑道:“抹一抹着实舒服了些,不过要想消肿,恐怕得用帕子蘸了茶水敷着才行。” 谢瑾年细端量小娘子的眼,着实看不出有什么差别来:“你确定?” 静姝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左右不过是些茶水,便是不能消肿也能明目。 既然他的小娘子说有些效用,谢瑾年便让静姝躺回床榻上,把簇新的帕子丢进茶盏里泡透了,捞出来仔仔细细地盖到了小娘子“结了果子”的桃花眼上。 沁凉的帕子盖在眼上,哭得干涩肿胀的眼着实舒服了不少。 静姝长舒了口气,摸摸索索地抓住谢瑾年的中指,又一根一根地,把他的无名指和尾指一起攥在了掌心:“经昨个儿夜里那一出,冀弘清当能消停些罢?” 谢瑾年胳膊肘杵在床榻上,斜倚在榻边,总也看不够似的端量着他家小娘子明艳动人的娇颜,曼声应:“按常理来说,他当会消停些。” 按常理? 那厮若是个会按常理出牌的人,当日便不会于大庭广众之下,说那点石斋是他未过门的娘子的,更不会把念情诗的鹦鹉明晃晃地送到怀瑾院里。 静姝没来由地有些烦闷,恨不得在书城app里,写上一句“和亲王不知何故,昏迷不醒”,来图个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