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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行,痒痒就不哭了。 静姝眨眨流泪流得有些发干的眼,又把额头抵在谢瑾年胸腔上,猫儿似的拱着点头。 竟是这般娇软。 谢瑾年垂眼看了小娘子细白的脖颈一瞬,掌心在纤细的腰身上流连着,喟叹:“为夫有些心急了。” 心急什么,不言而喻。 静姝抓着谢瑾年的衣襟,心律有些失常:“心急吃不着热豆腐。” 谢瑾年失笑。 指尖点着小娘子腰侧,忍着笑问:“娘子可知为夫急什么?” 心照不宣不好吗? 静姝不禁白了谢瑾年一眼。 这次谢瑾年却是朗笑出声了。 把小娘子抱在怀里,瓷瓷实实地抱了一瞬,下巴轻蹭着小娘子的头顶,轻叹:“不闹你了,为夫还有些俗务要处理,娘子且先回去?” 知道谢瑾年这所谓的俗务当是与他那见不得人的差事有关,静姝便也没多嘴去问。 刚要点头应下,目光不期然落在茶案上的帖子上,兀然想起了曹相夫人的进香之约:“还有一事需得再占用夫君两句话的功夫,可行?” 谢瑾年莞尔:“娘子有话,但说无妨。” 静姝纤纤玉指一指茶案上的帖子:“那曹相的小夫人约我后日去上香,我着实不知该如何回应,特来请教夫君。” “今上有谕,太子乃一国储君,当举国为其服丧。”谢瑾年抬手摘下小娘子髻上牡丹花头簪,以簪头轻挑小娘子下颌,看着小娘子的娇颜心里略舒服了些,“太子今日小殓,随后还有大殓,殡宫停灵……” 低头亲了亲小娘子水润的眼,谢瑾年轻声道,“这一时半刻的,曹相小夫人的香是上不成的。” 静姝眨眨眼。 总觉得此刻一派风淡云清的谢瑾年,心里当是不痛快的。 不禁扶着谢瑾年的肩头,跪坐在谢瑾年腿上,亲了亲谢瑾年的额头。 小娘子突如其来的温柔,太过暖人。 谢瑾年揽着纤腰,把脸埋在小娘子娇软的怀里沉默了好一会,才接着道:“便是忙完了太子丧礼,曹相的小夫人大概其也再没心思请娘子一块儿去上香了。” 静姝垂眼,视线滑过被玉冠束得一丝不苟的发髻,看着谢瑾年被宽大衣袍显得格外清瘦的背,犹豫了一瞬,停在半空的手最终落在了谢瑾年后脑勺上,轻轻抱着:“妾身驽钝,还请夫君教我。” 果然是他不会献媚取怜的小娘子。 牙尖嘴利的时候无所顾忌,体贴起来倒是讲究起润物细无声来了。 谢瑾年轻嗅着小娘子怀中香气,闷笑:“娘子此话可当真?” 静姝视线飘忽,心中暗恼自己个儿刚才一抽丢了脑子。 然而,说出口的话又不能捡回来吃了,只好红着脸硬着头皮道:“嗯。” 谢瑾年颇为留恋地在小娘子娇软的怀里深吸了口气,抬起头看着红成了虾子的小娘子,低笑:“且记账吧。现在教娘子,为夫怕为夫在国丧期里把持不住,惹了圣怒。” 她允诺个芝麻,谢瑾年硬是能自行把芝麻变成西瓜,真是活该他能赚下万千家业。 静姝好气又好笑的白了谢瑾年一眼:“就不该心疼你。” 谢瑾年朗笑。 这一声笑却是笑出了心底万千阴霾:“娘子也知道,曹相的小夫人与康亲王妃乃是一奶同胞的姐妹。这么些年来,曹相与康亲王府可谓是交往甚密,此番康亲王犯下如此大罪,曹相多少会受些牵连。” 谢瑾年指腹点在小娘子若有所思的眉心,“曹相夹着尾巴做人还来不及,哪还敢放他的小夫人出来搅风搅雨。” “夫君的意思是……”静姝抿唇,“谋害太子与父亲,也有那曹相的手笔?” “曹相当没有那般愚蠢。”从查探结果来看,曹相也是干干净净的。 但世事无绝对,曹相既然想要文贞公留给小娘子的那块玉牌,说不准就跟哪位暗中结了同盟。 若真是如此,曹相鼓动康亲王谋害太子那便是一石三鸟之计了——一报当年那“玉成好事”之仇,二借康亲王之手除了太子那座山,三借太子身亡除掉康亲王。 思及此,竟是越想越是这么回事。 如此一来,康亲王如同被猪油蒙了心一般,突然出手谋害太子便也说得通了。 那他因曹相觊觎他家娘子玉牌之事,强形把曹相和康亲王谋害太子一事扯上干系,可就是歪打正着了! 谢瑾年不禁抱紧了怀中小娇娘,轻叹,“曹相至少没有留下参与此事的首尾,就看金戈卫是否能查到甚么了。” 自古涉及夺嫡之争,便是烧脑大战。 静姝自忖她没有看透此间万般套路的脑子,闻言,戳戳谢瑾年的胸口,直言:“不懂。” 谢瑾年轻笑,掐掐小娘子的后颈,温声道:“那便等为夫查出结果说给娘子听。” 静姝抿唇,点头。 点完头又有些放心不下,静姝仰头看着谢瑾年提醒:“夫君也无需强求,还是咱们的两亩薄田要紧。” 谢瑾年莞尔,未置可否。 低头含住微启的朱唇,温温柔柔地缠绵了一番,笑道:“娘子若无他事,且先回去罢,待为夫把俗务处理完便去寻你。” 静姝闻言,从谢瑾年腿上下来,理顺略显凌乱的衣襟,学着谢瑾年方才轻叱她的模样,娇叱:“夫君,当谨言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