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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也只是仿佛罢了。 静姝不动声色地看着明惠郡主打掩护、董嫣觑着机会往雪媚娘上撒白色粉末,心中冷笑连连。 转手把董嫣递过来的加料雪媚娘塞进了静婉口中,心中默默祝愿她能趁机和封正则成就好事,趁早锁死。 静姝转头去寻立春,却猛然发现,随着她来的大丫鬟不知何时竟少了两个——立冬和白雪不知去了何处。 念及白雪喝的那杯桃花酿,静姝心里有个不大好的预感。 惦记着这段心事,静姝与昔日闺阁密友虚与委蛇着,小心防备着层出不穷的小手段,着实有些心累。 好容易挨到赏花宴近了尾声,却又见得一身着青色贴里的小内侍急匆匆而至,微仰着下巴跟和瑞郡王妃说了几句话。 和瑞郡王妃的脸色霎时一变,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和下脸色点了下头。 待得那内侍离去。 和瑞郡王妃抬眼问静姝:“姝丫头,你那个处处管着你的丫鬟呢?” 我也想知道。 方才立冬回来了,白雪却依然不见踪影。 思及白雪方才喝的那杯桃花酿,静姝着实有几分担心,面上却是一派从容:“想是喝那桃花酿喝得有些肠胃不服,去更衣了。” 和瑞郡王妃险些捏碎了玛瑙手串上的珠子。 不辨喜怒地审视了静姝一瞬,和瑞郡王妃垂下眼睑,转着手中玛瑙手串,道:“你那丫鬟想是合了我的眼缘,我竟是越看越觉着喜欢,妹妹可否割爱,把她留在府上给我解个闷儿?” 开口要白雪? 和瑞郡王那“誉满京师”的贪花好色,匆匆而至的那位趾高气扬的内侍,白雪喝的那杯桃花酿,白雪去更衣去了大半个时辰了…… 一颗一颗珠子穿成线,静姝心中顿时有了数:“姐姐既然开了口,我便是不舍得也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和瑞郡王妃得了“可心”的丫鬟,也没见有多欢喜,反倒是连“算计”静姝都不怎么尽心了。 强打着精神跟昔日闺阁密友又赏了会子桃花,以桃花为题做了一轮诗,和瑞郡王妃便结束了这场别有目的的赏花宴。 * 带着四个大丫鬟来赴宴,离府时却只剩了三个。 从软轿上下来,换乘谢府的马车时,静姝把立冬叫到了车上伺候。 午后清风拂过,车帘随风轻扬。 静姝看着和瑞郡王府那富丽堂皇的王府大门渐而远去,紧绷着的心神总算松懈了下来。 想是之前心神太过紧张,此时骤然放松下来,头便开始丝丝缕缕地疼。 静姝歪在坐榻上,手撑螓首,闭眸养神缓了一会子神:“说说白雪的事儿。” 车厢里只叫了立冬伺候,这话自然是对着立冬说的。 然而,静姝却并未得着立冬的回话儿,而是整个人陷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熟悉的夹杂着药香的冷香,熟悉的与病歪歪的身子骨儿极为不符的胸肌,熟悉的在她腰间流连的咸猪手…… 静姝捉住在她腰间作怪的手,睁开眼,对上病美人那双满含笑意的眼,竟是觉得心中一定:“夫君何时上的马车?我竟是一点也没发觉。” 谢瑾年把他的小娘子搂在怀里,紧紧地抱了一会儿,低笑:“为夫自然是在九王府街上的马车。” 九王府街? 那里除了王府可甚么也没有,谢瑾年去九王府街,该不是…… 静姝猛地抬头,盯着谢瑾年那张挂着病态的盛世美颜,轻声问:“夫君何故去九王府街?” 谢瑾年行事,素来奉行利益最大化。 做好事不留名从来都与他无关,他唯有坑人的时候才会深藏功与名。 因此,曼说静姝开口问了,便是静姝不问,谢瑾年也会明里暗里地让静姝知道:“娘子前脚出门,为夫后脚便跟着来了九王府街,不错眼地盯着和瑞郡王府守了近三个时辰,娘子说说看,为夫因何来九王府街?” 谢瑾年这一番话,静姝无从判断真伪。 心里不愿顺着谢瑾年的意,亲口说出谢瑾年如何打紧她的话来,静姝眉眼染上笑,故意道:“想是九王府街有谢家的买卖,夫君是过来巡视生意的。” 小娘子潋滟多情的眸子里,溢满了狡黠,却没有丝毫浓情蜜意。 谢瑾年心中不满,低头去捉小娘子那不讲良心话的朱唇,想给那双水润的眼染上应有的情意,却不想竟还是被小娘子躲了开去。 垂眸看着把他当成人肉椅子的小娘子,谢瑾年揽在小娘子腰间的手轻轻一带,倾身把小娘子堵在车厢角落里,以指背蹭着小娘子细嫩的脸颊,似笑非笑:“不对,重新想。” 静姝默默地往后蹭,退了半寸,便退无可退。 后背紧贴着车厢板,静姝别开脸,躲开谢瑾年那只如影随形的手,歪头看着谢瑾年装出满眼无辜:“难不成是九王府街上有甚么了不得的商机,夫君前来考察的?” 他的小娘子,这是跟她演上瘾了啊。 谢瑾年捏住小娘子的下巴,指腹轻抹红唇,调笑:“再想,若是再想错了,为夫可是要罚你了。” 这还真是死性不改,竟又威逼她。 唇上抚弄的力道越来越重,静姝十分有骨气地“威武不屈”,怒瞪谢瑾年:“妾身驽钝,想不出旁的缘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