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0章 倒打一耙
老夫人猜想也是这样,孙媳懂事,但也不能让人觉得太亏欠她,开口道:“不过两面镜子,又不是旁人的铺子,是她的铺子,有什么好记账的?”她还是有权力在手的,“去,让人把账目抹了。” 辛妈妈还觉得有些不妥:“您不是说,这现在是少奶奶的铺子了吗?” 老夫人想了想,也是觉得有些不应当,这才道:“那就把她的月俸朝上提提吧。”不光如此,还让辛妈妈封了几张银票赐下去,理由正当,“今日有些燥热,屋里要多添两个冰盆,常用的熏香也该换了,让她帮着处理吧。” 其实这些个银票,让全府上下都用上两个冰盆都尽够了。辛妈妈也不戳破,应了一声是,交给跑腿的丫头去了,老夫人对这面镜子兴致十足,平日里都懒得挑选首饰的人,让辛妈妈把首饰摆出来,一个个的试戴。 可见,不管是什么年岁的女子,对美丽都是有一种追求的。 邹氏的院子。 萧夕来的时候没想太多,也就没考虑到,白茹兮也在。 白茹兮说是蠢,也不算太蠢,虽然贴近容姨娘,但对自己的母亲,还是很讨好的,因为她知道,容姨娘管不了她的婚事,等于自己的后半生都拿捏在这个主母的手上了。 邹氏也没想到萧夕会来,还带了一面水银镜送给自己,有好处在面前,她对萧夕的脸色都好看几分,对着镜子啧啧称奇,丝毫没有注意到旁边白茹兮充满渴望和妒恨的眼神。 萧夕就当看不见。毕竟这两位是府里的人物,而她一个白茹兮算是什么呢?更别提,她从来没在白茹兮这儿得到什么好脸色,就是上次救她,也没得到什么感谢,反而还被倒打一耙。 对于这样的人,萧夕日后自然是离得要多远有多远。 白茹兮求而不得,还想往镜子面前凑:“这原来就是京中说的水银镜啊,果然是照得好清楚!连脸上的红痣都能看得见呢。” 邹氏和这位庶女相处了十几年,哪里不知道她这些心思,按下不表,让身边的妈妈把镜子妥善的收好,白茹兮本来还想伸手触碰的,却连镜子的边都没摸到一下,神情显得更为的不悦。但盖因是在母亲面前,即便是要装,也是要装作乖巧。并未出声说什么,只是指甲早已经扣进了掌心去。 萧夕送了镜子,又寒暄两句,便离开了。 白茹兮心里藏着事,刚才的讨好怎么也做不出,只想着要离开。 邹氏从她小时就养着她,但总归不是亲生,白茹兮有些方面也很让她厌烦,闻言,毫不留恋的摆摆手,赶人一般,“去吧。”白茹兮行了个礼,方才离开了邹氏的院子。 一离开,白茹兮就冲进了容姨娘的院子里,红着一双眼,跟她讨要:“姨娘,茹儿也要水银镜!” 容姨娘自然也是听说过的,只不过觉得太过贵重,并没有购买,府里其他的姨娘也只是心痒,并不愿为了一面镜子掏出那么多的银两来,觉得用铜镜也就尽够了。 容姨娘对白茹兮极为的宠爱,闻言,只犹豫了一瞬,便让人拿来她藏在某处的盒子,盒子用楠木打造,上面落了一把的小锁,容姨娘一面打开一面询问:“茹儿若是喜欢,姨娘便为你买一面,一千两够了么?” 白茹兮本来该露出笑来的,但是想到了什么,按住容姨娘的小匣子,道:“姨娘,用不找您来掏钱,你跟爹好好的说说嘛,让兄嫂送我一面。”她撒着娇,有些委屈不平的,“反正兄嫂现在管理着铺子,那么小气作什么?” 容姨娘这才知道萧夕送了镜子给老夫人和邹氏,不过这也是合理的,听到白茹兮的话,容姨娘还露出一丝不愿:“茹儿,这么做不妥。” 老爷虽然宠爱她,她这些银两大多也是从老爷那儿来的。 但容姨娘受宠多年,不是一点脑子都没有,知道该做的,和不该做的,不然也不会好好的生活在府中,不曾受过什么磋磨。 她拿出了一叠银两,有一千五百多俩,但盒子里还有厚厚的那么一叠,容姨娘塞给白茹兮,毫不心疼的说:“这么多应是够了,你拿去买镜子,剩下的,就自己买买什么小玩意儿吧。” 白茹兮仍是不肯,脑子里像是被涂抹了浆糊:“不要么姨娘,你就跟爹说么,爹一定会同意的!”不明萧明明可以萧拿一面,干嘛还要花钱呢? 白茹兮虽然从小不缺什么,但还是个比较精明的人,“这些钱就该留着,万一我以后出嫁了,还有娘在后面撑着呢。”邹氏巴不得早点把这众庶子庶女全踹出去呢,想也知道,她日后能依靠的,也就是容姨娘,还有被容姨娘拽着的父亲了。 容姨娘还是不肯:“我这里的银子还多的很,不缺这些。” 白茹兮真的有些着恼了,怎么说都说不通的感觉,跺脚:“姨娘!” 好巧不巧的,今日白升恒休沐,他是个朝中的文臣,不似世人想的那样,拥有一身的武艺,否则哪里教的出来一位年*军呢,而其实,这全都仰赖于白泽的二叔。 …… “怎么了,茹儿在和姨娘闹什么呢?” 一回府,他不想着什么邹氏,和其他什么人,直往容姨娘的这里来了。毕竟是他第一个纳的姨娘,也是最贴近他心思的人。 白升恒说得话像是在责怪,其实带着一股子亲昵的意味。 白茹兮仗着他的宠爱,噘着嘴,委委屈屈的:“茹儿才没有在和姨娘闹呢!”一副要告状却又不愿意和白升恒说话的模样。 男子大多都喜欢柔弱的女子,因为这样可以显得自己很是雄伟,这也是白茹兮比他的嫡女都要更得宠爱的原因。他的嫡女入了宫,嫁给了皇上,白茹兮就更成为白府里最受宠的一个了。 至于白泽,怪脾气一个,白升恒跟他也亲近不了多少。 听着白茹兮这么说,白升恒察觉到了她要传达的意思,装模作样的皱眉,质问:“怎么了?是我的茹儿挨了欺负么?跟我好好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