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有意抹黑
又捱了一段时候,林崇将手中的册子一卷,自言自语道:“总算是好了,该来的都来了,不该来的也……”说道这里,自觉不妥当,便不说了。 将册子卷好后,递给二门的一个侍卫,道:“这个,送到正厅给夫人。”那人接过拿着走了。 站了这一半天,林崇只觉得腰酸背痛,但一想到今日尽遇到些怪事,不禁又来了劲头。 “公子,竟主动折回来了?”他至今还是有点搞不明白,转了转眼睛,又道:“陶家二小姐也来了。”他兀自扯扯嘴角,摊开手,表示实在想不通。 敞亮的大堂上,案几条几井然有序的摆放着,从堂首左列是各府才子,右列是各府才女。 依照大雍国的礼仪,举凡是府中要设此类宴会的,都是主人先在正厅候客接客,客者进门后先到正厅见过当家主人,再由人引着到宴席处。 在宴席现场,又有主客座之分,男女客座之分,主人只有诸人到齐,方才上座。 而客者在此期间,可以不受男女礼数约束自由攀谈。 于是,在这空档口,大堂上下,莺莺燕燕,花红柳绿,热闹不凡。 陶如菁坐在位上,倒没显得如其他诸人那般迫不及待,最多不过和一旁秦将军的女儿秦明月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 “姐姐,来得早啊。” 忽然听到陶芳菲的声音,陶如菁疑惑的转头看,还真就是陶芳菲。 难道她也受邀了,怎么从来不知道呢?虽是困惑,但这种话是断断不能问的,故而只能缄口不言。 秦明月看出了陶如菁的错愕,又看到满脸笑容,春风得意的陶芳菲,知这其中必定有事。 “如菁妹妹,有人叫你呢。”秦明月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这两个人,倒是想看看接下来是什么一出戏。 陶如菁这才回过神来,对着陶芳菲也是一笑,回道:“不过比妹妹略早了些罢了。” 陶芳菲不过是想让陶如菁不自在,顺便在她面前显摆显摆,眼下目的已经达成,于是转身走回,在柳菲菲身后坐下。 看到柳菲菲,陶如菁瞬间就什么都明白了。 就在她看向柳菲菲的时候,刚好柳菲菲也朝自己这个方向望来,柳菲菲优雅的摆了摆手。 陶如菁微微一笑,点头算是回应。 陶芳菲到了座上,柳菲菲道:“表妹,我可听说,你这位姐姐曾经许过新科状元郎的,还说面前就要成亲,怎的临了临了,不但没有成亲,眼下还是连登门求亲都未曾听说呢?” 柳菲菲面上是在极力小声,还假意做了个以手掩嘴的动作,实则音调却是极高的,旁边的人都好奇的转向他们,想要在向下听。 陶芳菲做了个十分无奈的动作,回道:“谁说不是呢,年前新科状元郎陆世杰过门提亲,八字本来已经有了一撇了,只是不想因着一些不得已,这亲事不但没成,反而闹了诸多不快。” “哦,都是些什么不快啊?”柳菲菲继续问。 陶芳菲知若是继续往下说,只怕是对自己不利的,便打岔道:“哎呀,我说表姐,这些可都是过去的事儿了,提它做什么?” 柳菲菲不依不饶,继续道:“我可还听说,陶家大小姐在往青云山回来的道上,遭遇了劫匪,被劫匪绑去了,在外面逗留了一夜。” 听到柳菲菲此言,不禁心头一喜,这件事情和自己并无牵扯,既是她提起了,不妨就在此做文章。 于是装作煞有其事的道:“表姐听到的那些,不过就是外面人以讹传讹罢了,万万是不能听的,别的且不说,郡守府的名节要是因此被破坏了,只怕不是你我能担责的。” 说到此处,顿了顿,补充道:“正如表姐所说,是有那么一回事,但哪有什么劫匪,不过是马受惊了,将姐姐从马车上甩出来了,天黑路滑的,辨不出方向,姐姐那才不得不和马车夫在外过了一夜。对了,最后还多亏了郊野的老农,是他们救下了姐姐,要不是他们,只怕眼下都见不到了。” 柳菲菲听了,微微一笑,道:“表妹说的极是,我看那,不但要多谢那老农,更要多谢那马车夫呢?”说完,径直哈哈笑了起来。 旁边的几人听明白了,个个都粉面失色,要知这种事情,放到台面上讲,既吸引人又教人羞臊。 陶芳菲边说,便有意无意的往陶如菁这边看,这样一来,身边的小姐们也都明白了,也纷纷像是看待怪物一样的,看着陶如菁。 众人中,有那么一两个心定的,不跟着凑热闹,只是听到陶芳菲这般说,面上稍有愠色:“不管事实如何,也万不该在这场合下拿出来做谈资。” 柳菲菲听到这一说,很是不高兴,转过头对着说这话的人到:“哟,不知这是哪家的姐姐,真是清高呢,既是如此,我看又何必夹在我等浊物之间,免得脏了耳朵。” 一句话,噎得那人一句话说不出来,吞吐了两声,只能红着脸憋了回去。 看到尾列众人齐聚首在说什么,秦明月难掩好奇的道:“不知后头是什么有趣的事儿?” 陶如菁也探着身子看了看,笑笑:“姐妹们在一块儿,随是说什么都能寻出开心来的,只怕又是拿着谁寻开心的。” 正说着,只见那边的人都看着自己。 秦明月冷笑一声,道:“我看她们都看你,莫不是说的就是你。”说着掩嘴笑了笑,又赶忙道:“妹妹可别介意,姐姐这是和你说笑呢。” 陶如菁也跟着笑了笑,心下却是明镜似的,必是陶芳菲又在那边搅弄是非,这个满肚子冒坏水的女人,还不知是怎么说自己的。 想到这里,有些坐不住了,站起来道:“姐姐留座,我看她们好玩的紧,忍不住要过去凑凑热闹。” “妹妹直管去。”秦明月边说,便轻轻嘬了一口茶。 众人见陶如菁过来,一下子作鸟兽散,坐在自己的位上,装着和左右人等说这些不关紧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