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试探
夜色不断的加深，在绪娘的豌豆糕上了蒸炉之后，华羽觅的东锦苑房门被推开。 “你来了？” 华羽觅探手为自己斟了一杯茶，自斟自饮。 “你知道我要来？” 洛衍推开门看见她，听见她的话，微微有些疑惑。 “嗯。” 华羽觅爽快地承认，不过不可能告诉他温服的存在，“我身边的婢女出去打水，看见你经过花园。” 不过没有说看见他和洛言见面。 “不过，你来到华府，找我是，案件有了新的进展？” 华羽觅将一杯茶喝尽了，放下杯子问道。 华羽觅问的案件就是皇后中毒，她被诬陷为凶手的那件案子，洛衍目前就在调查这起案子。 “已经查到了真凶是谁，确切的说，是猜到了。皇后也已经苏醒。” 洛衍神色莫测，有点阴晴不定。 “然后，凶手是谁？” 华羽觅的眉眼敛了下来，她知道这个答案。 “若云。” “其实你早就知道是若云，对吗，在我被处斩之前的那几天。” 华羽觅抬起眸子看他，烛火明暗，衬的华羽觅的脸非常的静谧。 她很认真，眸子清澈，里边有深深浅浅的光。 看到那双眼睛，洛衍原本到嘴的敷衍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是，早就知道。” 洛衍忍不住说了实话，华羽觅好像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让人无法说谎。 “可是，有人不允许你把真相告诉皇上，所以才会任由我被误会甚至被处斩。” 接下来，就有点好猜了。 有这个能力有这个动机这样做的人，除了是顾陵，还会有谁。 事实对于华羽觅来说有点残酷，华羽觅闷不吭声，她有点不能接受。 “对不起，我知道，这个样子你一定很伤心。” 洛衍有点愧疚，他也是华羽觅的朋友，在华羽觅即将要面临死亡的时候，却没有选择帮助华羽觅。 “倒也没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不过，你今日来，怕不仅仅是为了这一件事吧？” 华羽觅想起温服在花园里看见洛衍和大夫人相会，心里不免还是有点怀疑。 “我今日，是来为你送一丸药。” 洛衍说着，从怀中拿出了一丸药。 华羽觅紧紧盯着那丸药，心中警铃在片刻之间大作，洛衍真的送来了药，就是不知道是毒药还是解药。 “你先服下吧，华府不比七王爷府，没有人保护你，周围也是危机四伏的，此药可以防止他们给你下毒。毕竟，不是人人都希望你成为荆楚的王妃。” 洛衍说的不假，不想她成为荆楚的王妃的大有人在，洛言就是一个。 但是，相比较于下毒，华羽觅更加的怀疑就是，洛衍的药到底是毒药还是解药。 “你放下吧，我过些日子再吃。” 华羽觅提出了拒绝。 这一点倒是让洛衍有点意外，以前洛衍送来的药，华羽觅没有一次不是乖乖的吃下。 但是这次……很明显是在怀疑自己。 华羽觅一面说着，看着洛衍并没有马上把药收回去，就索性自己把药接了过来。 “这是苗疆的蛊虫。” 洛衍突兀的来了一句。 华羽觅拿起装药的盒子的手蓦然顿在了半空。 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给我蛊虫？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苗疆清蛊丹，清蛊可以吸食人体内的毒素，所以服了清蛊的人不会中毒。可是蛊虫毕竟就是蛊虫，清蛊丹再怎么功效奇特也会有不安全的因素出现，你不愿意服下，我也没有任何的异议，我不过是希望，我们依旧是朋友。” 这是洛衍第一次说这么多话，他一向冷漠，说话向来是能少说就少说，能不说就不说。 “你都知道了。” 华羽觅静默片刻，良久，才缓缓道。 洛衍没有否认。 他基本上也能够猜出，见到了他和大夫人会面的小婢女应该也听到了他和大夫人的对话，尤其是大夫人要求他毒杀华羽觅。 所以，华羽觅才会这般戒备。 但是大夫人不知道的是，洛衍早就已经把华羽觅当成了毕生的挚友，该救的人他未必会救，但是不该杀的人他一定不会去杀。 华羽觅的担心纯属多余。 “嗯，我知道你已经知道我们的对话，不过，你觉得，我会是害你的人吗？” 大家打开天窗说亮话，洛衍也不拘谨，索性坐了下来，乖咪咪和华羽觅说话。 “可是，人心难测，我终究还是要有所防备，所以，洛衍，对不起，即便你是我的好朋友，我也要一视同仁。” 华羽觅说的直接，让洛衍再次的愣了愣。 人心自古难测，兄弟阋墙，造反作乱，谗言构陷，这些都是诡谲的人心掀起的惊涛骇浪，所以华羽觅不得不防。 “王妃，豌豆糕好了，热腾腾的，我们……” 绪娘推门而入，看见洛衍在那里，端着豌豆糕的手一顿，碟子差点掉下来，幸好被眼疾手快的华羽觅接住。 “你来干什么！是不是想要谋害我们王妃！告诉你，没门！王妃，快出去叫人，这儿有我！” 绪娘急忙将华羽觅往门口处一挪，像母鸡保护小鸡一般的，挡在了华羽觅的面前。 洛衍抽了抽嘴角。 华羽觅有点哭笑不得。 “绪娘，我没事的，洛衍不是要来害我，你先出去。” 最后还是华羽觅压下绪娘“展开的双翼”，将豌豆糕接了过来，笑眯眯地表示自己没有事。 “洛衍，是我们的人，你放心。” 绪娘将信将疑地小步往外挪，华羽觅说让放心，但是她怎么也不能放心。 “不行，王妃，我还是看住你们，他要是敢对你动手，我就可以打他。” 绪娘走到门口的时候，还是觉得不能安心。 所以，再次的折返回来，放在了华羽觅的面前。 “你觉得洛衍敢害我的话，荆楚会放过他吗？你先出去吧，我有点事需要和洛衍交代。” 华羽觅再次很耐心很耐心的安慰绪娘。 “王妃，作为妇人，又是王爷的妻子，你不能直呼王爷的名讳。” 听见华羽觅的称呼不对，绪娘再次开始了一本正经的告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