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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家老少齐聚,在前厅等候他归去。烛光照亮的皆是熟悉身影,靳以入门,又似乎觉得疲倦尽一洗而空。 老太太见着了人,拉起手,上下左右不住打量,含泪点头道:“好,好,好,是得到了历练的样子,有了靳家男儿的风范了!”又软了声音问,“可有受伤?累不累?饿不饿?……” 靳以回握老太太的手,一一应了,再问道:“老太太这几月身体可好?” 王姨娘在旁应答:“老太太这几月都好,年后受了些风寒,请了余太医来问诊,吃了几副药,现下大好了。”又问,“爷从宫中回来,宴会上可吃饱了?妾身命人备下了一桌家常菜,都是爷平日里爱吃的,再用一些。饭后泡个澡,好好歇息一晚吧。” “我不饿。”靳以回,又看向老太太,“时候不早了,老太太可困?我扶您回去睡下吧。” 老太太点头。昭彦扒着自家父亲的双腿,抬头问道:“爹爹,您送了老太太回屋后,如果不困,就来找彦儿吧!” 靳以摸摸他的脑袋,声音难得如此温柔:“彦儿不困?” “不困,彦儿等爹爹来!”说着踮起脚,待靳以蹲下身子,他在靳以耳边轻轻说了几个字,靳以点头,“好,爹爹等会儿就去。” 靳以搀扶住老太太,对满屋子的人说道:“今晚先都散了吧,有什么话明日再说。” 傅明、纫兰、新月等皆含笑答应,王姨娘犹有话要说,叫了声“爷”,靳以颔首,应道:“今日入朝,皇上说起为潭州募捐一事,你有心了。” 以王姨娘身份,本不会被公主挂念,更不配被皇帝当朝提起,但靳以方立下军功,公主便有心在皇帝面前提了几句,皇帝在宴会上将此事当作锦上添花,再度赞许靳家男子领军卫国,内眷节省为民,群臣纷纷应和。无论如何,这是靳以的颜面。 王姨娘闻言,心中大喜,面上却仍不显。靳以说完,不再停留,与老太太一道走了,满屋子的人很快便散个干净。 夜色愈浓,下人们在房子里、院角处偷偷议论: 爷这次领军打仗,立了大功,靳府往后会更有起色…… 爷回府,没有和傅公子说上一句话,却赞许了王姨娘…… 原来王姨娘当日那般作为,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这内院之事,果然还是女子更懂,男子如何懂得争宠的法子。人家王姨娘嘘寒问暖,无微不至,可傅公子,却缄默不语,跟个木头似的。对比之下,高下立判…… 被下人们议论着的靳以服侍老太太睡下后,没有去王姨娘那里,按照之前昭彦的耳语,直接往芳满庭去了。 尚未步入庭院,便有夜风吹来清香,几点花瓣也飞过墙头,似为主人迎候来人。院门半开着,靳以走入,几盏灯依次挂在曲径边的树枝上,这灯不如今夜宫灯璀璨,却小而温暖,照亮一条直通阶下的路。 上了台阶,入了屋,傅明、纫兰和昭彦都在。 “爹爹,这回不饮茶,喝酒。”昭彦拉着靳以坐下,傅明斟酒。 靳以问道:“为何改喝酒?”宫中饮了不少,虽路上散了些,但仍是微醺。 纫兰笑道:“唯酒可敬英雄。” 傅明举杯,纫兰亦举杯,昭彦则是以茶代酒,靳以会心一笑,便也举杯,四人共饮。 傅明放下杯盏,走至琴案前坐下,含笑道:“爷在外打仗时,南边来的书信我看过了,信中有几句说到爷马上英姿,如在目前。斗胆谱了这首《踏马行》,请爷鉴赏。” 傅明抚琴,纫兰抱琵琶,昭彦手中也多了一面小鼓。三人合奏,琴声如长风呼啸,如号角悲鸣,如呐喊阵阵,琵琶似马蹄铮铮,似刀剑铿锵,鼓声助阵,直将靳以再次带入战场,胸中豪情激荡,热血沸腾。 乐曲接近尾声时,鼓声已止,琵琶收拨,唯琴声不歇,如战后天际余晖,原上晚风,轻抚着流血的疆场,安慰一身疲倦的军人。 余音袅袅,皆入心间。 靳以鼓掌,连道三声“好”。收了乐器,他的郎婿、姊妹、儿子,又一同上前,敬他一盏。这次敬的却是茶。 纫兰道:“好酒敬英雄,清茶与家人,大哥,你能平安归来,我们都很高兴。” 靳以嘴角微扬。 昭彦问道:“爹爹,彦儿的鼓拍得好听吗?” 靳以笑意更显,“拍得好。” 傅明却只是向他点点头,靳以则道:“另一首曲子,改日我再听。” 另一首曲子?当是他去岁所承诺的待靳以凯旋便弹与他听的那首《明月夜》吧?傅明回“好”。 饮了酒,听了曲,喝了茶,叙了话,靳以心中满足。 看看滴漏,夜已深,纫兰先行辞别。 靳以暂留,对傅明道:“蒋贻孙不日会来府上拜访,你们可以重聚。” 傅明闻言乍喜,见时候已晚,知晓不便多问,便只是点头笑回一声,并劝靳以早些休息。 靳以牵着昭彦离开,走到门口时又停步道:“那些药粉,我喝了,没有犯过水土不服。” 傅明便问:“可有受伤?” 靳以回:“无碍。”听得身后应声,便再度抬步而去。 路上,昭彦撒娇:“爹爹,今晚彦儿可以和您一起睡吗?彦儿好想爹爹的。” 靳以心中也很是思念儿子,便答应了。两人在昭彦房中睡下。昭彦将靳以的胳膊抱了个满怀,在昏昏入睡前,嘟囔一句:“爹爹,你怎么从来不在芳满庭睡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