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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一大早,姜甜不肯吃早饭,还把碗筷摔到地上大发脾气。 “师兄,我是你的犯人吗?我现在和坐牢有什么区别,人家犯人还有出来放风的时候呢,我根本连个犯人都不如,这样活着我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算了。”‘ 说着话她从地上捡起一块儿碎瓷片,眼都不眨地往自己手腕上割。 黄清怀迅速出手拦下她,姜甜赌气般趴伏在桌子上呜呜大哭,一开始是装的,哭着哭着就变成了真的,心里的委屈、害怕齐齐涌上来,黄清怀带她来的这个地方是个很偏僻的小城镇,周东阳找她犹如大海捞针。 她谁也指望不上,只能靠自己。 黄清怀想着这里远离京市,这里没人认识他们两个,带她出去外面散散心,也不是不可以。 “不如带你去山里转转吧,现在山上的花儿都开了,那里还可以钓鱼,我钓些鱼回来,做给你吃好不好?” 他提议。 姜甜心里有些失望,她想去人多的地方,那样逃跑的机会多一些,这个年代没啥旅游的概念,去山里这种没啥人的地方,机会就要少得多。 不过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强。 姜甜长得太过惹眼,黄清怀非常谨慎,出门前给她戴了墨镜和帽子。 所谓的山,完全是不知名的野山,不要说人影,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漫山遍野全是郁郁葱葱的树木野草,很有几分人迹罕至的劲儿。 黄清怀状似无意的叮嘱,“素素,你跟紧我,不要乱跑,这里是荒山,经常会有野狼出来晃悠。” 姜甜“嗯”了一声,心里盘算着逃跑的可能性,找人求助这条路是完全堵死了,得想其他办法。 半山腰有一处清潭,黄清怀拉她坐下休息,拿出鱼竿,不无缅怀地说:“素素,还记得这儿吗,慕容家还没迁居京市的时候,师兄经常带你来这儿钓鱼。” 姜甜摇摇头,“不记得了,不过觉得这里很亲切,就好像来过无数次一样。” 黄清怀眸子闪了闪,没说话,他刚才只是在试探她,事实上慕容素素欢脱的性子,最讨厌钓鱼,她根本就坐不住,所以她从未和他一起来这儿钓过鱼。 她说模模糊糊想起从前的事,根本就是在骗他! 没坐下多一会儿,姜甜说要去方便一下。 黄清怀看着她,没说话。 姜甜气得嚷:“不放心,你在后边跟着好了。” “我跟着你,但我可以保证不看。” 姜甜不搭理他,扭头就走,边走边揪着路边的花花草草泄愤! 黄清怀不吭声,不远不近地在后面跟着。 姜甜找了一块儿有大石头遮挡的地方,停下来,道:“你转过身去。” 黄清怀看了看四周地形,估摸着她逃跑的可能性,随后依言转过身去。 姜甜绕到大石头后边,佯装蹲下,摊开小手,几朵山谷百合静静地躺在手掌心,之前学生物的时候介绍过这种植物有毒,中毒后会出现恶心、呕吐、腹痛、腹泻甚至抽搐,还会改变心律。 她要让黄清怀把她送医院,在医院里找机会再逃跑。 也不知道这玩意儿毒性有多大,姜甜不敢多吃,只吃了一朵,其它的装进了衣服兜里,到时候万一症状不明显,她就再多吃一些,黄清怀懂医理,小打小闹骗不过他,这次得准备好吃点儿苦头。 姜甜从石头后边走出来的时候,黄清怀还有些意外,她居然没有搞任何小动作。 回到家没多久,姜甜身上的毒性就发作了,上吐下泄,腹痛难受,一个劲儿捂着肚子嚷疼。 一开始黄清怀还以为她是吃坏肚子了,后来却发现不对劲儿,姜甜的脸色很不好看,苍白如纸,搭手一摸她的脉搏,顿时大惊失色。 不敢再耽搁,立即推上自行车,把人往市医院送! 周东阳根据手里掌握到的资料,找遍了和老黄有关连的地方,但结果却一无所获,心越发的沉重,慕容素素十岁以前居住的地方——云城,是他能想到的最后一个有希望找到姜甜的地方。 如果那里再找不到……。 周东阳握住方向盘的手微微痉挛。脸上一片凝重。 连日以来的奔波心急,万鸣的身体有些吃不消,闭着眼睛疲倦地依靠在后车座上,嘴唇干裂,脸色一片潮红,显然是发着烧。 “东阳,到云城先去医院吧,你爸估摸着烧得不轻。”尹雪语气里充满担忧,丈夫和女儿都是她的心头肉,一个病着,一个下落不明,怎么能不让她心焦。” 万鸣摆手,“不碍事,先去火车站,老黄来云城必然要从火车站下车,我们甜甜长得好,只要见过她的人,一定会有印象,说不定会有线索。”他是恼极了自己这副破身体,关键时候就掉链子。 “爸,我先把您和妈送到医院,再去火车站,不耽误。”他又朝尹雪叮嘱,“妈,到云城还得一段时间,给他多喝点儿水,少量多次的喝,别让他脱了水。” 尹雪点头,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完全把周东阳当成了主心骨。 到云城的时候,天已经擦黑,周东阳把人送到市人民医院,挂完急诊,把人送入诊室,转身往外走,走到大厅时,不经意听到身后俩护士低声嘀咕。 “嗳,你说今晚怎么回事呀,来看急诊的病人一个比一个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