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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妇人搂着小女孩膝行两步,对着古雄声泪俱下: “大人,那天我女儿坐在地上哭,他假作好人用手帕帮她擦干净手臂上的泥土,谁知道我女儿回去后手臂就瘫啦……” 这时一阵惨叫打断了妇女的证言,众人也都纷纷诧异回眸。只见几个打手围着边道上的皮维,一阵痛殴。在圣殿内,拳头打肉声几乎“砰砰”响。 “放肆!” 古雄怒声大嚎。 人们还呆呆看着这一变故,治安官已经立刻反应过来,拨开人群冲上去。 昂列不慌不忙,先一拳打在皮维的脸上,打得他牙齿脱落。然后伸手在他怀中一掏,掏出一颗鸽蛋大的红宝石,对着治安官恶人先告状道: “大人,可要为我们做主啊,这个贱民居然敢偷我家少爷的传家宝!” 其实昂列伸手进皮维衣襟翻找时,这颗宝石就握在他掌心。 治安官一时为难,旁边的几个打手立刻对着想要说什么的皮维又一阵狂打,打得他鼻血横流,脸肿得连话都说不清。 古雄愤怒嚎叫: “居然敢在圣殿动手!” 昂列立刻点头哈腰,毕恭毕敬地道:“确实不该让这脏东西污了圣殿,是小人不对,小人这就带他出去……” 说完就让打手把人拖出偏门打。 力求打出杀猪般的效果。 那作证妇人听到惨叫声时,便住了口,忐忑朝一边张望,结果就撞见一边吉尔斯勾着唇狞笑的脸……那双眼仿佛要将她剥皮一般! “……!” 魔鬼! 妇人一旁,原本呆头愣脑的女孩儿“哇”的一声哭起来。 吉尔斯还在用噩梦般的双眼皮大眼睛进行眼神杀戮的时候,听到喧扰声的苏试也转过头,由于人群遮挡,并不能看清发生了什么事,便下意识朝吉尔斯望去。 “……” 怕被苏试责备,吉尔斯露出一脸老实的表情,有点点不安地扭了下屁股,眼神稍稍地回避了一下。 凶怂无缝切换。 在一边擦血的昂列: 呵。 经此一遭,剩下的两名证人含糊其辞,再也不敢指认苏试,被逼问急了就干脆装疯卖傻,像个智障一样答非所问,又罗里吧嗦个没完,惹得人群厌烦不已。 古雄不由地对着吉尔斯双目喷火:卑鄙! 吉尔斯又坏又拽地一勾唇:我卑鄙你下贱,彼此彼此。 但作为祭司长的古雄,既是塞伦镇的政治领袖,也是精神领袖。 作为饱读经书的大学生,古雄也很擅长煽动盲从的民众: “……大瘟疫在塞伦镇横行,作为塞伦镇的祭司长,我必须承担起父亲一般的职责,将神的羔羊从女巫的阴谋中解救出来……” 人们纷纷望向这位权威,他们的主心骨。 古雄又道:“不到一个星期,可恨的瘟疫已经夺走了近百人的性命!还有数千人在垂死挣扎!难道我们还能温和行事吗?还是应该争分夺秒,雷厉风行?!” 苏试津津有味地听着:其实每一个人,只要不是在社会边缘生活太久,丧失了基本的价值观,那么他想要对付一个人之前,都会尝试给自己找伟光正的理由。而这个理由,他不仅会在内心推敲,以便克服自己内心的道德障碍;还一定会说出来,用于检验试探,以及拉帮手。 投石问路,攻击性语言就像是行动的侦查骑兵。 甲用语言攻击乙,乙会憋屈忍受的话,那么基本上就可以肯定,行动上的欺侮,对方也会忍耐,于是可以试探着采取实际行动。 其次,“背后说坏话”,也是一种有效的鉴别盟友的方式。如果甲四处对周围的人说乙的坏话,若一开始便遭到反对,或多惹人反感,他就会偃旗息鼓,因为他知道当他采取实际行动时,这些看起来并非是乙朋友的人会同情乙,站到乙那边。但如果甲对乙的语言攻击没有引起周围人的反感,甚至是赞同,那他就知道,他可以以此为由,采取进一步的行动了。 “我知道我肩负重任,可我却不能妇人之仁!尽管我敬奉神明,更愿意劝慰、引导迷途之人……” “然而,每放过一个女巫,代价就是几千条人命,甚至越来越多的性命!” 众人都面色凝重,心有戚戚。 这是关系到他们自己、亲友的大事! 苏试自动为古雄翻译: 如果对方是女巫,不慎放了她,那代价就是几千条命。 那么是宁可错杀呢,还是放过? “尽管有人在审判过程中从中作梗,但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我仍然不会轻易错判。” 大家对这番说辞满意点头。 突然有人道:“脱光他的衣服,看看有没有女巫标记!” 人群的气息一下子变得猥琐而热辣起来。 在这一声起哄般的呐喊下,少年那圣洁的美貌,端庄的品行所带来的距离感一下子被打破,他不再是天上的神祇,而是诱人的人牲。 那一双双银荡的眼睛,直让古雄想戳瞎。 “我们谁也不会去指控这位少女,” 他紧绷的面颊抽筋般肌肉颤抖,忍下胸膛中滔天的怒火,最后板着脸,公正而庄严地说道,“因为,我决定将此交给神明来判决!” “将他捆绑起来沉入池塘,如果他浮在水上,那说明他是女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