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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就没占理,被她这么一看,赵卿陆止不住心虚,声音轻下来,“条条大路通罗马,我先回汀兰休息会,没准脑子一放松就有主意了。” “卿陆,条条大路通罗马在你身上可不适用。”桑陌打破她的妄想,托腮说:“毕竟你一出生就在罗马了。” “……” - 回汀兰公馆后,赵卿陆坐在观影室安安静静地放空了会意识,越想越不对劲。 虽说那两条评论发自肺腑,但在谢遇时这种“但凡全世界有一个人不爱我,那就只能是这个人的问题”的自恋BKing看来,九点九成是她在自炒找存在感。 思绪发散得再离谱些,没准谢遇时还会以为她是在以这种方式跟昨天的热搜较劲,非得从叶雨秋那找回些优越感。 赵卿陆脑袋里突然蹦出昨晚谢遇时对自己说的那席话。 妄自菲薄? 去他的妄自菲薄!他可真敢想,这张脸怕是已经大到能盛下太平洋的水了吧! 想到这,赵卿陆心口一痛,在心里安慰自己,谢氏家大业大,作为现任掌权人的谢大狗肯定没时间看这些浪费时间浪费金钱的废料。 她猜得不错,谢遇时确实没功夫陪她玩闹,但她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人物。 特助高权在接到公关部打来的电话后,第一时间便将热搜亮给了别别扭扭的谢勾勾看。 谢遇时瞥了眼就收回,清淡的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这女人,又在给自己加戏了”、“公关部怎么回事?这点小事还需要我教吗?” 高权读懂他的意思,三言两语代替Boss将事情交代下去后,小心翼翼地问了句:“谢总,太太该不会还在为了叶雨秋生气吧。” 谢遇时手指不受控地一紧,片刻恢复如初。 高权丝毫没察觉到他的异样,端出情感咨询师的做派,神色郑重地看向后座这位情商为负的学生,“谢总,要我说啊有些事情该解释的还是得解释,误会这种事光凭冷处理是没有用的。” 怕对方一个不高兴将自己热处理炒鱿鱼了,高权又极为小心地补上一句:“虽然叶雨秋这事吧,确实是太太度您的君子之腹了。我们不妨给她个机会,跟她好好解释解释,让她主动来跟您道歉,您看如何?” 谢遇时靠在椅背上,脸皮子都懒得掀,只是稍稍拉了拉唇线。 见上司端着架子不理人,高权悻悻地转回身,身体跟座椅形成九十度夹角时,耳边倏地传来男人声音,“解释了,然后分房了。” “……?” 高权咬了咬牙,“您怎么说的?”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数秒后谢遇时用平静至极的腔调回答了他的问题。 大Boss语焉不详,但高权还是从中提炼出一个关键信息点:让太太生气的并不是叶雨秋这个人,而是她老公这张怼天怼地的狗嘴。 车内瞬间陷入死寂。 谢遇时挑眉:“有问题?”声音散散的。 高权:“……” 他敢说领导不是吗? 吞下十个叶雨秋的胆子,他也不敢啊。 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您说的很对,是太太耍小孩子脾气了。” - 半个小时后,车停在一栋洋楼前,谭建彬亲自出来迎接。 谢遇时从车上下来,慢条斯理地搭着纽扣,朝着一旁的老者点头示意:“谭伯。” 几句寒暄后,谢遇时被引到花园一处凉亭上。 谭建彬忙着蓓新茗的间隙,谢遇时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投射过去。 许久不见,谭建彬的头发白了不少,皱纹深邃略显老态,和记忆中精神矍铄的状态大相径庭。 谢遇时一阵恍惚,忽然想起在接手恒越后,谢林松感知自己的那席话。 作为谢家唯一的正统继承人,当年的谢林松虽有经商之才,但妇人之仁的脾性注定他无法在当时内斗严重的集团立威。 恰好那时,谢老太爷看中了谭建彬身上的那股狠劲,将他从分公司调来,一路提拔他坐上副总经理的位置,明里暗里鼓励他替自己唯一的儿子谢林松肃清党羽。 所以在谭建彬看来,恒越能发展到今天,靠的并不只是谢老太爷多年前打下的根基,若没有自己在背后出谋划策,仅凭一个做事优柔寡断的谢林松,在当时各路企业夹逼与政策法规改革的两难境地下,稍有不慎,恒越多年的经营便会满盘皆输。 谭建彬自认劳苦功高,跟在谢林松身后擦了几十年的屁股,以为谢老太爷能惦念这些年自己对谢家做出的贡献,给他们谭家谋一个好出路。 哪成想,被他当作父亲那般敬仰的老太爷一纸调令,将他发配到不毛之地。 这般卸磨杀驴的冷血做法,落在谁身上都不会甘心。 与其乖乖引颈受戮,不如另辟蹊径。 不得不承认,谭建彬确实是个有勇有谋的人物,也难怪当年的谢老太爷会如此忌惮他。即便他如今已另起炉灶,站到了谢家的对立面上,却依然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做出一番事业。 不管是狠辣的心思,还是雷厉风行的作风,都足以令人忌惮。 谢遇时其实能理解谭建彬的怨怼和他如今的做法,但他有他的立场,理念不合注定分道扬镳,昔日和蔼慈祥的长辈从今往后也只会是战场上争锋相对的敌军。 而最后不外乎两种结局,你死或者我亡,不留丝毫情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