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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景殊以为他心头不快,握住他的手,安慰道:“你别放在心上,在我看来你生得正是我中意的模样。” 温琅怔了怔,忍不住翘起嘴角,往游景殊怀里一靠,“你怎么这么甜呀?说得我都心花怒放了。” 游景殊忍俊不禁,摸摸他的头,在他的额上亲了一下。 “我不是在意他们说的话,我只是就事论事,我不觉得自己长得丑,明明我长得很帅气好吧。”温琅是真的不觉得自己长得丑,上一世别人不知道他的身世时,就有不少有人因为他的脸追求他,这足以证明他长得并不差。 “嗯,很帅气。”游景殊含着笑意赞同道。 温琅靠在他的肩头,说:“在世人眼中,哥儿越是中性化越好看,越是阴柔越受欢迎,甚至有人喜欢看哥儿涂脂抹粉,穿纱衣罗裙,可这不就和女子重合了,那他们为什么不干脆去喜欢女子?” 听着温琅的言论,游景殊若有所思,他以前从来没有思考过这方面的问题,现在听温琅一提,似乎有些道理。 “你信不信如果把我眉心的红痣遮住,保管有人夸我长得俊俏,可一旦露出这颗红痣,这些人立马就会觉得我长得丑,你说奇不奇怪?”温琅仰头看了看游景殊,游景殊沉吟片刻点点头。 “你说得对,其实建国初期,哥儿只能嫁人不能娶妻的律法出来前,是没有人要求哥儿一定要阴柔向女子看齐的,后来随着律法的推行,渐渐地,人们开始以阴柔为美,哥儿但凡长得英气高大一些,都会被嫌弃,甚至有哥儿为了追求弱柳风风的姿态,过度节食,最终饿死。”游景殊的脑子里逐渐回忆起自己以前看到过的那些卷宗。 温琅摇摇头说:“粮食充足的情况下被活活饿死,可真是讽刺。” “嗯。”游景殊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你说,我们有生之年能看到律法改变吗?男女哥儿皆可以自由嫁娶,这样的话,哥儿也可以娶妻,也就不必迎合大众审美,遇见不合适的婚姻也能够挣脱,不用再受人闲言碎语。”温琅虽然这么说着,但他也清楚,这些想要实现太难太难,毕竟在二十一世纪离婚都会有人说闲话,更别说是在封建的古代。 他不知道的是,这一席话被游景殊记进了心里。 泉溪县的百姓有钱的捐钱,没钱的就把家里旧的衣物捐给灾民们,不过他们都是洗干净了才送到县衙去,城外的灾民们收到这些,感激地流下热泪,冲着城门口拜了又拜。 丁烨不屑地撇撇嘴,把他们当乞丐施舍,这些傻子竟然还千恩万谢。 “丁哥,饭给你打来了,今天粥里有甜甜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都说很好吃呢。”瘦子将一碗红薯稀饭递给丁烨,丁烨没有碗,就抢自己跟班的,两个跟班没办法只能把自己的给他,剩下一个碗,瘦子和胖子轮流用。 瘦子打不过胖子,最为三人的最底层,每次都是饿着肚子等到最后一个吃,他心里虽然有怨气,但奈何他打不过这两人,只能忍气吞声。 一群人正吃着红薯稀饭,城门突然被打开,一辆马车缓缓驶过来,等马车停下,从马车上下来一个哥儿。 “是神仙哥哥的夫郎!”一个小孩儿激动地指着温琅说。 他家大人赶紧捂住他的嘴,小孩儿还在挣扎,看温琅的眼睛都是亮晶晶的。 “你们吃,我是来和你们说点事情的。”温琅态度亲和,笑起来眉眼弯弯,让人顿生好感,瞬间让灾民们对他降低了警惕。 一位老翁战战兢兢的说:“敢问小公子,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呀?是不是粮食不够了老头子可以少吃一点,匀给小孩儿们吃。” 其他灾民们一听,也都附和起来,“我们也可以少吃点。” 温琅笑了笑说:“是也不是,你们先吃着。” “还是小公子您先说吧,这样吊着心我们也吃不下啊。”灾民们生怕他是来赶他们走的。 “那好吧,是这样的,南方受灾严重,这几日赶来的人原来越多,我们泉溪县的百姓虽然想帮助各位,也实在是能力有限……”温琅的话刚说到一半,人群就开始骚动起来。 丁烨趁势大喊道:“不就是来赶我们走的吗,说的那么好听!” 有人信了他的话,惊慌的对温琅喊道:“你们不能让我们去死啊!我们家被洪水冲没了,身上也没有钱财,你们又不让我们进城去找活计,要是再不管我们,我们只有死路一条了!” “对啊,不能这样啊!我还没娶媳妇儿,还没活够呢!” “大家静一静。”温琅开口安抚道,可这些灾民们实在是怕了,根本安抚不下来,人群骚动的声音越来越大。 丁烨得意的扬起唇角,早就该闹了,闹了他们才能进城去吃香的喝辣的,谁要在这城外风餐露宿。 有激动的人甚至往前挤,想要推开温琅去撞城门,温琅被推得一个踉跄,他虽然理解在生死面前人的惊慌无助,可这并不代表他不会发火。 衙役们赶紧上前拦住这些灾民,人群的煽动力是很大,一些原本并不想闹事的人们被周围的人传染了焦虑的情绪,也逐渐加入他们。 一个抱孩子的妇人突然被身后一个男人撞了一下,怀里刚几个月大的婴儿陡然从怀里滑落,眼看着就要掉到地上,现在这个情况,很大可能会被踩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