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三章 异族人
墨白朝楚芸清挑了挑眉，笑道：“楚姑娘说得有理，只是这些道理……还是同这位萧公子说说吧！这……可不是本公子先动的手。” “额……”楚芸清回头，有些无言的看向萧璃。先前她也看到，的确是萧璃先过来动手的。可认识萧璃这么久，他并不是个会随意动手的人。 眼下看这情况，也着实不能让萧璃和墨白两人待在一起太久。 “掌柜！衣服可换好了？”楚芸清侧头，看向一旁给小娃娃换着衣服的掌柜。 “额……换、换好了！”掌柜从愣神中缓过神来，忙伸手抱起换好衣服的小娃娃，快步走到楚芸清面前。 “谢谢！”楚芸清道过谢，伸手欲抱住孩子。 萧璃拧眉，又再次从中接过。嘴里颇是不满的嘟囔道：“你身上还带着伤，何必再去管这闲事，给自己徒添烦恼！” 嘴上虽是不满，动作却并未停下。 难得的听着萧璃碎碎念的模样，楚芸清的视线在他身上顿了顿，心里有些说不出的酸楚与难过。 在她的印象中，萧璃从来都是英姿飒爽、肃冷决杀的。而眼下的他，却仿佛早已经没了初见时的冷漠，而多了些温柔。 萧璃回身，见着楚芸清呆愣楞的看着他，拧眉问：“怎么了？” 楚芸清摇了摇头，回身掏出银子付了账。“走吧！今日外面这么热闹，我们还没好好看过呢！” 说着楚芸清抬脚率先往店外面走去，走了几步又像是感觉到了不妥。回身看了看萧璃和墨白，犹豫了一瞬还是折回身拉过萧璃，将他和墨白给隔在了两边。 青州城里的除夕夜，外面灯火通明，偶又烟花在夜空中炸开出五颜六色的花儿。身边是来来往往络绎不绝的人，冰冷的空气宛若好像都被这热闹的场景给感染了，变得不再那么冰冷。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看着这热闹非凡的场景，楚芸清忍不住念了起来。 萧璃侧眸，眸光暖暖的看着楚芸清。声音带着一丝笑意，赞叹道：“早知芸儿聪慧机警，没成想诗词竟也有这般造诣。” “额……”被夸的楚芸清，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她没敢说，这诗可不是她写的，而是念的别人的。 不过，她也不确定，这个时代是否有王安石这个人。若是没有，她说是王安石写的，萧璃若追问起来，她怕是要解说不清楚了。 想了想，楚芸清还是腆着脸米没吭声，算是应承了萧璃的夸赞。 墨白双手叠在袖子里，默默跟在楚芸清右手边。对于楚芸清刚刚念的诗，他只是多看了她一眼，对此并未多言。 三人在路上走着，萧璃抱着小娃娃，与墨白分别立于楚芸清左右手两边。 一白一黑的两个男子，跟在身着白衣红色绣花的姑娘身边。这阵容也着实有些扎眼，三人走在街上，时不时的就有人侧目向他们投来奇异的目光。 萧璃与墨白并没有在意，楚芸清本还觉得有些不太舒服。可看着旁若无人般走着的萧璃与墨白，心下又不禁觉得自己这定力着实太差了些。 想想自己身为一个21世纪的新女性，心境竟还比不过两个古人，心下不禁觉得有些惭愧。 收了视线，楚芸清轻叹了一声，迫着自己不去注意旁人的目光。 萧璃抱着的小娃娃，依旧是哭闹着。声音在繁杂的人群中，倒也不显得多刺耳。只是楚芸清侧头看着萧璃那单手搂着小娃娃的姿势，实在是再难看下去。 她刚要开口想将小娃娃给接过来，就听一旁的墨白拧眉道：“这小家伙着实吵闹得很，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吗？” 萧璃侧眸看了墨白一眼，颠了颠手上的小娃娃没有说话。 “萧大哥！小孩儿不是这样抱的！你还是给我吧！”楚芸清看着小孩露在外面的小手与小腿，有些心疼的伸手欲抱过来。 萧璃身体一紧，看着楚芸清那略带责备与心疼的模样。侧了侧身，并没有将小孩交给她，而是呐呐低声道：“我……没有抱过小孩！” “小孩不是这样抱的！你一只手搂着他肚子，他手脚都露在外面了。现在这么冷的天，他肯定哭闹了！”看着萧璃那窘迫的模样，楚芸清抿嘴偷偷笑了笑。伸手欲将小娃娃给抱过来，却被萧璃侧身再次躲开了。 “你……你教我如何抱就成！”萧璃说。 楚芸清见萧璃这般坚持要抱孩子，心下虽然觉得有些奇怪。可看他那一脸认真的模样，便也随他去了。她伸出双手，虚空着往自己怀里搂了搂，好像怀里抱着孩子般。开口道：“你双手这样里外搂着，扶着小娃娃的腰和腿。让他靠在你的怀里，这样……” 楚芸清停下脚步，拉过萧璃的手教他如何抱孩子。虽然她也没有带过小孩，这些也都只是从看别人抱孩子学来的，也不一定就正确。可像她所说的那样抱着，也好过萧璃一只手夹着那孩子的肚子来得舒服。 “这、这样吗？”低头看着站在身前的楚芸清，萧璃依着她所说的，交叠着双手小心翼翼的抱着那孩子。看着她的视线，却是有些小心翼翼的，不知道是在紧张什么。 “嗯！你的这只手搂在他臀部这，那样让他垫坐在你的手上会比较舒服点。这只手往上一点，让他的头可以靠着你的臂弯……”楚芸清一边帮萧璃调整着手，嘴里一边碎碎念着。 一旁的墨白看着旁边一边走，一边调整怎么抱孩子的两人。不禁觉得有些无聊的冷哼了一声，态度虽是对此似乎有些不屑，可那一双眼却还是忍不住的，不停的往萧璃怀里的那孩子身上瞟。 看着楚芸清半萧璃调整着手，隆在袖袍里的手动了动。学着萧璃那般，弯了弯手肘，突地又觉自己这举动有些无聊。墨白眸中闪过一丝懊恼，别过头看向一旁，不再看楚芸清与萧璃。 “好了！大概……就是这样了！”般萧璃调整好了姿势，看着小娃娃盯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缩在他的怀里，楚芸清的心也不禁变得暖暖的。 小家伙因为哭得太久，声音已经有些嘶哑。一张小脸，更是被冻得红彤彤的，霎时让人心疼。 眼下楚芸清，也只期望着，这孩子的父母，能够快些去找来。像她这种没有带过孩子的人，一直将这小家伙带在身边，先且不说麻烦，她真的很担心自己根本无法照顾好他！ “嗯！”萧璃垂眸，看了看缩在他怀里，抿着嘴角抽泣着的小家伙。手上动作不禁又轻柔了几分，看上去有一种笨拙却又温柔的感觉。 “……”楚芸清歪着头，看着萧璃那模样，嘴角忍不住往上翘了起来，露出了一抹舒心的笑。她想若是萧璃有一日自己做了父亲，他应该是一个很有耐心且很有爱的父亲吧！毕竟……别人家的孩子，他尚且能这般护着，自己的他应该能宠上天了。 只是……如他这般，每日在外漂泊，活在刀口上……过了今日不知明日的，那种平安寻常的生活，他又真能一直安然如此吗？ 想至此，楚芸清眼眸又沉了沉。垂下眼帘，不再想这些。 似乎是看出楚芸清突然有些不高兴，萧璃心中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想着先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她就不高兴了呢？ 但真是这女子的心，就如那掉落在海底的针线，根本无从把握看清吗？ “墨白公子，今日听闻有塞外来的异族人在青州城里叫卖，可要过去看看？”静默一阵，楚芸清回头看向墨白问。 墨白挑眉横看了楚芸清一眼，懒懒应了声：“异族人平日便瞧过不少，黄头发蓝眼睛的，有啥好看？” “额……黄头发蓝眼睛？莫不是……讲的还是英文吧？”听着墨白那描述，楚芸清低声嘀咕着。 “嗯？”墨白皱眉，有些奇怪的看着楚芸清。似乎是听不明白，她是在说什么。 “芸儿若喜欢，那便去吧！”萧璃认真说着。 楚芸清面色微怔，看着突然之间变得这般好说话的萧璃，总觉得心里有些怪怪的。双眸有些奇怪的盯着萧璃面上的狼面具看了许久，想着这面具底下的那个人，莫不是已经换了一个人？根本就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萧璃？ “那个……萧大哥！要不……你还是叫我芸清吧！”犹豫了一阵，楚芸清还是由衷的将自己心里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虽然说……芸儿听着也挺好听的，可是她总觉得从萧璃口中喊出来有些怪怪的。那种感觉……就好像两人之间的关系十分的亲密，听在耳力还莫名的带着一点儿宠溺的感觉。 “嗯？为何？”萧璃拧眉，不解的看着楚芸清。 “那个……我总觉得，你芸儿芸儿的叫着，好似一种老父亲在称呼女儿的感觉！”楚芸清咬了咬牙，随意捏了个理由。 “……”萧璃身体怔了一下，站在原地呆愣了两秒，默默的回转头看向前方没有说话。 墨白听着，也不知道是因为觉得楚芸清的话好笑，还是因为萧璃的反应好笑。突地就“噗”的笑了一声，惊得楚芸清和萧璃两人连连侧头朝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