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问鼎仇城_分节阅读_85
“别想太多了……”陆孝严无奈,只好硬着头皮去宽慰凌希,“路都是自己走的,没有人需要为谁负责。他是自杀也好,是失足坠楼也好,根本没有区别,如果当初不碰那些要人命的毒品,他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失败和死亡都是他自己造成的,和你没关系,你也没必要自责。” 凌希抬起头茫然地看了陆孝严一会儿,又重新将视线挪向了那杯咖啡:“他是带着对我的误会走的……直到死之前,他都在怨我……” 陆孝严走到凌希跟前,俯身两手撑着座位上,居高临下凝视着凌希:“我向你保证,如果最后查明是沐夏做的,我让他赔你一条命。” 凌希摇摇头:“有什么意义?” 陆孝严皱起眉头重重吐了口气:“那你想要怎么样?” 凌希认真思考了许久:“我想要程澈活过来。” 在陆孝严看来,话题进行到这儿已经没办法再继续下去了,他一转身拉开车门走了出去,又“嘭”一声将门重重扣了起来。 虽然心里有气,很想干脆一走了之,可他并没有真的离开,冯安的话就像按了循环播放键一样,始终在他耳边盘旋不停……是啊,很多事不立刻去做,就来不及了……上辈子他没有珍惜,错过了凌希,这辈子他瞻前顾后,难道还要再错过凌希一次吗?本来疏远和拒绝就是为了保护凌希,可事实上这么做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归根结底他是没办法真正离开凌希的,凌希是他强大无畏的底气,是他再世为人的执念,是他众叛亲离悲惨命运的唯一慰藉,内心深处的爱意和占有欲越来越强大,他快要憋不住、也装不下去了,他是真的放不开凌希,哪怕一分一秒…… 靠在车门上安静抽完一支烟,陆孝严转身上了车,郑重其事坐到凌希对面清了清喉咙:“听着凌希,我没那么大本事让死人活过来。无论程澈对你来说有多好、有多重要,我来代替他可以吗?他能对你做什么,你需要他做什么,我来代替他。” 凌希茫然地看了陆孝严一会儿:“你能跟我一起在台上唱歌吗?” 陆孝严动了动嘴巴,满腔情愫愣是被堵堵得一个字也蹦不出来了。 “我们说好了,等对方开第一场演唱会的时候就去当嘉宾,一起站在台上,他说要坐着那种金色的王座从舞台上空降下来,周围还要撒满白色羽毛,要有成千上万的歌迷在下面挥舞荧光棒……那时候我还笑他做梦做得太投入……他连开场都想好了,舞也编好了,他才刚刚拿了新人奖……现在他做的那些梦永远都实现不了了……”凌希低头看着那杯咖啡,一滴眼泪淬不及防掉落在杯子里,溅起了一圈一圈圆形的波纹。趁着没被陆孝严发现,他赶紧抬起袖子抹了一把眼睛,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等你开演唱会的时候,我去给你当歌迷,帮你挥荧光棒,在台下陪着你,可以吗?”陆孝严短暂挣扎了一下,索性豁出去了,“以后我都陪着你——只要我活着。” 第53章 下场 陆孝严自认这是他所能说出口的最肉麻的情话了,可凌希脸上的表情却完全不见丁点波动,甚至连之前因为程澈而流露出的惋惜与悲切也统统不见了踪影。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凌希始终一动不动盯着手里那杯渐渐冷掉的咖啡,仿佛被施魔法变成了雕像一般。 气氛有种莫名的尴尬,与其说这是示爱的场面,倒不如说是谈判陷入僵局更为贴切。 也不知沉默了多久,凌希终于抬起头望向了陆孝严,谁知就在他打算开口的瞬间,车外忽然传来了宝妹的大嗓门:“lyle哥,导演找你,准备开拍了。” 凌希嘴唇动了动,脸上闪过一丝纠结,似乎还想再说什么,可最后只是轻轻“哦”了一声,就这样弯腰钻出车子,把静待回音的陆孝严一个人晾在了车上。 陆孝严越想越郁闷,抬起脚“嘭”地踹在了真皮座椅上,不想椅子竟然没坏,皮革表面除了蹭上点灰尘之外连个刮痕都没有,这让陆孝严倍感挫败,心里不禁翻腾起一股戾气,非得立刻去拳馆狠狠打一场发泄出来才行。 带着这股戾气陆孝严刚要抬脚往外走,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是他派去调查程澈录像泄露事件的手下,这电话来得倒很及时。 对方简明扼要汇报着进展:“陆先生,我们查到了私下联系记者那个人的身份,她姓江,是一间百货公司的售货员,她本人和电视台方面没有任何直接、间接关系,事发当日她在上班,也不可能以其他途径进入电视台。她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就是沐夏助理的表妹。而交出录像后她并没有提出任何条件,也没有索要过钱款,也就是说…… “我知道了。”陆孝严挂上电话,反而恢复了平静。 为了不给人抓住把柄,辗转通过无关人士出面,沐夏倒还没有蠢到家。如果不是这样,也不至费上他这么大功夫,不,这样才好,这时机刚刚好,原本计划中的一些事可以动手去做了…… 陆孝严跳下保姆车,朝凌希的方向望了过去,那边机器都已经架好了,但还没开始拍摄,导演正在跟对手演员讲着戏。见不方便走过去打招呼,陆孝严就远远朝凌希做了个手势,示意自己要走了,凌希看见了,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抬手小幅度朝外摆了摆。 一瞬间,陆孝严就像瘪掉的篮球被重新充好气了似的,顿时又变得精神百倍了。面对凌希,他的要求会不自觉降低再降低,没有回应,那么说一句话也可以满足,没有话,那么给一个眼神也可以满足,没有眼神,好吧,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也就足够了…… 沐夏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冰凉的地板上,房间很小,没有窗子,只靠一盏壁灯提供着照明,墙壁上方靠近天花板的位置有一排透气孔,看样子像是地下室的杂物间。 自从踏进陆家大门,沐夏内心就在极度忐忑不安着,他不知道晚上的行动能不能成功,也不知道之后等待自己的又将是什么。 大屏幕开始播放纪录影片的时候,他避开众人耳目悄悄溜上二楼,假装成找洗手间的样子,一点点靠近了楼梯后侧临时充作媒体播放间的控制室。按照本来计划,他是打算编个借口把里面负责播放的人骗出来,然后再去偷偷把片子换掉,谁知刚准备敲门的当口,一名服务生端着咖啡走了过来。 沐夏十分紧张,想立刻转身离开,可这样一来只会更惹人怀疑。服务生越走越近,不用转身沐夏也能清楚感觉出两道目光正齐刷刷投向自己的后背,就在他紧张无措、几乎快要夺路而逃的时候,那名服务生忽然开口小声说道:“挺哥让我来帮你的。” 沐夏好像遇到了救星一般,悬着的心一下落了地,不待他开口,对方又补充道:“一会儿我负责把人引开,你进去放片子。” 刚刚好短片播放完毕,服务生推开房门端着咖啡气定神闲走了进去,对方不疑有他,反手来接咖啡,服务生趁机手腕一抖,顿时有几滴咖啡泼出去洒在了对方的衣襟上,惹得那人老大不高兴,服务生赶紧点头哈腰赔起了不是,并催着那人赶紧跟自己去洗手间处理一下,否则只怕拖久了就真清洗不干净了。 服务生带人前脚离开房间,躲在拐角处的沐夏便一闪身钻了进去,那些机器的操作方法他很熟悉,一切都进展得格外顺利,按下播放键,总算是大功告成了,谁知沐夏刚要起身离开,颈侧突然被人重重敲了一记,之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隔着一道门,外头隐约有人在说话:“大少,查过了,这小子账户上昨天进了八十万。” 沐夏竖起耳朵费力听着,八十万?说的难道是自己?没错,他账目确实有笔进账,他老爹欠高利贷还不起,干脆躲了起来,放债的小混混整天跑来找麻烦,他被逼无奈只好跟陆孝严借了一笔钱。他知道这笔钱陆孝严是不会让他还的,所以他才更要费尽心思死守在陆孝严这样的人身边,为钱,为情,也得到为更好的生活。 又一个声音响起,有些耳熟,像是大少陆孝诚:“什么人转给他的?” 之前那人毕恭毕敬答道:“对方是通过第三方匿名转账的,目前还没查到身份,不过……太太昨天到银行提了一笔现金,数目恰好也是八十万……” 安静片刻,陆孝诚咬牙切齿地骂道:“这个贱人!”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远去,沐夏感觉脑子清醒了不少,随之而来是前所未有的恐惧。如果周挺能随便买通一个服务生混进陆家,为什么非要逼着自己一个生手来做这些事?如果服务生不是周挺派来协助自己的,又怎么会对自己的目的和行动步骤都了如指掌?打晕自己的人到底是谁?那个来历不明的服务生又跑去了哪里? 陆孝严回到家刚好赶上一场好戏,姐姐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又哭又闹吵着要自杀,吓得管家和佣人们乱哄哄挤在门口劝个不停,而大哥则彻底撕破脸皮,正在书房里指着方瑶鼻子大骂:“狐狸精,迷惑了爸爸不够,还要处心积虑来算计我!你不就是想要钱吗?好,要多少开个价吧,我们陆家有得是钱,也从来不缺女人!” “闭嘴!”父亲一声断喝,“逆子!你还嫌丢脸丢得不够吗?” 大哥痛心疾首,已经失去了素日的理智与冷静:“爸爸,你别相信她,那录像……我慢慢再跟你解释,总之我们是被人陷害的。你可别再被这女人花言巧语给骗了,就是她,一切都是她花钱指使人干的!她想让我当众丢脸,想毁掉我这个陆家继承人,这样她就可以取我而代之,吞掉整个陆家和腾华了!” 小妈很擅长扮猪吃虎、以退为进:“孝诚,我知道你们兄妹素来对我有成见,我也不敢争辩说自己没有半点私心,可我作为妻子,向来是把丈夫摆在最高的位置,就算我想要害你,也万万不会挑在这样一个日子,难道伤了远腾的面子,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大哥连连冷笑:“好听,说得真是好听!那你怎么解释昨天转账了八十万到沐夏那混蛋的户头上?” 不等小妈开口,父亲抢先说道:“八十万是吗?我来替她回答,那是我让她交给管家老张的,老张在咱们家里辛辛苦苦工作几十年,他女儿要结婚了,我做主人家的,总要尽一点心意。” “竟然有这么巧的事?”大哥狐疑地望向父亲,那表情好像是怀疑父亲在故意说话包庇小妈,但是他很快反应过来,怒而转向小妈,“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这才是你的根本目的对不对?贱人!你是故意的,这所有事,一环一环都在你计划好的,先是让我在大庭广众下出丑,然后故意泄露那八十万的款项给我知道,为了就是让我在爸爸面前指控你时可以反咬一口,这样不但凸显了你的无辜,还可以加深我和爸爸之间的矛盾,一举两得实在高明!” 父亲悲愤交加,手脚抖动得厉害:“够了!你还要无理取闹到几时!” “爸爸你是老糊涂了吗?这个女人到底给你吃了多少*药?”大哥情急之下,连底牌都草草掀了出去,“你知不知道她在外头养了小白脸,给你戴了绿帽子,那孩子根本不是你的!等生出来一查dna就真相大白了!” 小妈脸色一变,又飞快扑进父亲怀里,泪如泉涌:“对不起远腾,我真的受不了这样,如果这个孩子的出现真的让孝诚、孝仪恨之入骨,不如干脆打掉他算了,我真不想他还没出世就被人泼一身脏水,我不想因为我这个妈妈,让她一出生就受到非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