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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鬼王站起来,抖了抖大氅说:“本座一向赏罚分明,你还有多少本事尽可以使出来,本座照单全收。” 这话说得隐含锋芒,晁汐有点接不下去。 进入内区以来,晁汐就抱着目的使劲作,可几次下来收效甚微,反而让狱鬼王看了笑话,实在是得不偿失。 这次以后,晁汐想通了,要随遇而安,以不变应万变。 狱鬼王呢,果然把晁汐画的画裱好以后,挂在寝殿里。 狱鬼王的寝殿很大,只挂一幅画难免有些单调,他就命晁汐每天过来为他做一幅画。 晁汐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也不再要求狱鬼王摆姿势。他提笔的那一刻,狱鬼王是什么姿势,他就照着画。 后来这些画晁汐没有搞幺蛾子,画得也很好,只是死气沉沉,缺少了第一幅画的灵气。 狱鬼王不满意了,故意问晁汐是何原因。 晁汐就一句话:水平有限。 在狱鬼王看来,小冥帝已经知道他不是自己的对手,所以表现得自暴自弃。 小冥帝很听话,但收敛了所有情绪,麻木不仁,像具行尸走肉。 狱鬼王顿觉失了乐趣,他要的不是一个没有表情的奴仆,而是一个能说会笑,眼里藏着算计,神采奕奕的小神仙。 狱鬼王想盘活晁汐,奈何晁汐始终不温不火,反应平淡。 内区又恢复了以前的死寂,狱鬼王甚至有点想听小冥帝那语不成调的笛声。 这日,狱鬼王喊晁汐陪他下棋。 枯树下,两人对坐,沉默不语。 一杯凉茶,两只寒鸦,黑白棋子无声落下。 狱鬼王刻意让着晁汐,但几局下来,还是黑棋率先占满棋盘。 狱鬼王无聊至极,胸中气血不顺,眼看就要发作,他的手下却突然来报。 狱鬼王站起来,走到别处,他的手下对他低语了一阵,离开。 晁汐听力极好,他听到狱鬼王的手下说,找到一个四柱纯阳体,现在关押在行房,问狱鬼王如何处置。狱鬼王叫手下把那人带进内区。 晁汐淡而无味的表情有了一丝波动。 手下离开后,狱鬼王坐回棋桌,重新开局,似乎刚才的事对他毫无影响。 晁汐心不在焉地下棋,心想:四柱纯阳体是狱鬼王重获新生的重要载体,他为何一点都不上心? 狱鬼王发现晁汐所有所思,黯淡无光的眼眸又活泛起来,猜他听到了适才的对话。原来小冥帝并没有自暴自弃,他对人间苍生还是心怀慈悲的。 那么,狱鬼王知道该怎么刺激他了。 一个时辰后,狱鬼王的手下领着一个女人进入内区。 狱鬼王没有让晁汐回避,两人继续下着棋。 狱鬼王的手下把女人带到后就退下了。 女人很年轻,身材不如曲玄火辣,但也玲珑有致。 她孤零零地站在棋桌的五米开外,缩着肩膀,瑟瑟发抖。 晁汐眼在棋盘之上,余光却不住地往女人那儿瞟。 狱鬼王用黑子敲了敲桌子,提醒晁汐:“下棋分心,必输无疑。” 晁汐抬眸看了狱鬼王一眼,道:“尊上,美女当前,你还要下完这一局?” “美女?”狱鬼王轻挑眉梢,冷笑道:“皮囊再好看不过是血肉糅合而成,真正美的不是肉/体,而是……” 狱鬼王指了指晁汐的胸膛:“而是皮囊之下有趣的灵魂。” 晁汐扯了扯嘴角:“这么说,尊上对美女没有兴趣?” 狱鬼王:“兴趣不大。” 晁汐不解道:“这就奇怪了,既然兴趣不大,你的手下为何突然弄个美女来?难道尊上觉得我伺候的不好,所以要让她取代我?” 狱鬼王就喜欢看晁汐明明什么都知道,却故作不知的模样。 狱鬼王不动声色道:“你觉得她威胁了你的地位?” 晁汐皮笑肉不笑地反问:“我有地位吗?” “当然。”狱鬼王说,“现在整个总坛都知道你是本座的人,地位可以说至高无上了。” “哦?是吗?”晁汐惊讶道,“我现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狱鬼王点头。 “那么是否代表我有说话的权利?” 狱鬼王道:“本座从未阻止你说话。” 晁汐落下一子,又用指尖夹起一子,道:“既然我有说话的权利,那么我想和尊上打个赌。” 狱鬼王饶有兴趣道:“如何赌?赌什么?” “赌这一盘棋。一局定输赢。若是我赢了,我可以向尊上提一个要求,尊上必须答应。” “若是你输了呢?” “我不会输。”晁汐的眼中光彩熠熠,堪比夜空闪烁的繁星。 狱鬼王的目光也柔和很多,问晁汐:“你如此自信?” 晁汐道:“我不喜欢赌博,一旦开设赌局,必有决胜的把握。” “好。”狱鬼王点点头,“你若赢了,本座可以满足你的要求。” 随后他又补充了一句:“但不能满足你无理的要求。” 要这女人算无理的要求吗?先不管了,赢了再说。 晁汐不再多言,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并率先落下白子。 一场棋桌的厮杀正式开始。 在前几局中,晁汐已经摸清了狱鬼王下棋的套路,这次他虽变换了招数,但晁汐仍是见招拆招,得心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