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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在这时,一个老宫人迎面走过来,径直进了永寿宫也无人通报。 他样子十分高傲,下巴都是朝着天的,“靳娘娘,慢些走,奴才有话要说。” 靳久夜扫了一眼,谁?不认识,不重要。 他没搭理,直接往外头走,毕竟玄衣司的事情比后宫的争端重要得多,有许多案子都是关乎前朝关乎天下的。 “靳娘娘!”老宫人又拦在了靳久夜身前,靳久夜皱眉,伸手就要推开此人。 旁边的张小喜连忙小声提醒:“影卫大人,这位是寿康宫的掌事,蒋宫人。” 靳久夜住了手,看着蒋宫人,没说话。 那人冷哼一声,“奴才还以为靳娘娘连寿康宫的太妃娘娘都不放在眼里,竟是这般目中无人。” 靳久夜道:“你是太妃么?” “你……”老宫人怒,噎得说不出话来。 靳久夜面不改色。 老宫人气极了,却拿靳久夜一点办法都没有,冷笑两声。 “好,很好,奴才不过是寿康宫的一个老奴才罢了,靳娘娘自然不必在乎,不过太妃要见你,靳娘娘还是跟奴才走一遭吧。” 第19章 宠妃就应该放肆些。 “不去。”靳久夜一脸冷漠地拒绝。 老宫人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 就被靳久夜推了一个趔趄,哎呦一声摔倒在地。 而那黑衣男人连看都没看一眼,径直往前走。 老宫人趴在地上, 冲着男人的背影咬牙切齿地喊:“姓靳的, 你眼中还有尊卑么?太妃可是陛下的亲生母亲!你竟然敢忤逆不去?!!” 靳久夜听到这话, 连神色都没动一下。 太妃又如何, 他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终其一生他只对贺珏一人臣服, 也只对贺珏一人忠诚。其他的人, 还没那个本事叫他屈意服从,更遑论命令他。 只要贺珏没吩咐的事, 他绝不会多做一点,至于太妃,就算她是主子的母亲,又与他有何干系? “影卫大人……”张小喜小跑着凑到靳久夜身旁, “这般明目张胆地与太妃作对, 恐怕不太好吧。” 靳久夜睨了他一眼,“我很忙, 没空去寿康宫。” 张小喜见此也不敢多言了,他可不敢挑战影卫大人的权威,这人砍人的时候,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就在靳久夜即将踏出永寿宫大门, 身后那老宫人追了上来, “姓靳的, 你现如今是陛下的妃嫔,可不只是玄衣司的首领, 若对陛下的母妃不敬,便是不给陛下脸面, 你……“ 靳久夜蓦然顿住。 老宫人得意洋洋地继续:“你身为陛下的影卫,将主子的身份置于何地?” 这话太过诛心。 寿康宫的掌事宫人在宫中待久了,自然知道如何拿捏别人心中的弱点,而对付靳久夜,贺珏是唯一的弱点。 果然靳久夜转身,静静地看了老宫人片刻,“好,我去。” 七月的第一天,刚刚不过清晨,夜里的露气还未散尽,阳光已经洒满了整座皇宫。 贺珏心情甚好,在太极殿听朝臣们的唠叨也耐心许多,有人提出要尽快册封靳久夜的位份,他甚至都没恼怒对方管得太宽,而是认真地思考片刻,再温声回复朕会考虑的。 还有不足十二日齐乐之就要成婚,太极殿上已没有了他的身影,这是按照惯例休假回府准备婚事了。 贺珏心里明白,很多事都是无法改变的,诚如他与齐乐之。尽管心中仍忍不住黯然失落,却没有当初那般难受,甚至还自嘲地想,自己这也算是深明大义成全有情人了。 李庆余在内务府的班房忙碌着,因离太极殿很近,那边当值的小宫人一溜烟就跑了过来,偷偷给李庆余报信。 “李总管,陛下今日在朝会上当着众臣的面松口了。”小宫人兴奋地冲进来,他最近受李庆余提拔,因而特别亲近对方。 李庆余皱眉,训斥道:“这般风风火火作甚?有没有规矩了?” 小宫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奴才给师傅报喜来着,心里太急,忘了规矩,还请师傅饶一回。” 李庆余依旧不悦,“我记得你今日在太极殿当值,朝会之上还敢擅离职守,稍后去宫正司领罚。” 小宫人立时苦瓜脸,“奴才错了,可师傅你得听我解释。” 李庆余嗯了一声,“方才说报喜,什么喜事,说来听听?” 小宫人兴冲冲道:“奴才刚在大殿边上,听到陛下对册封靳娘娘一事松口了,师傅心里日日悬着的这桩差事,怕不是今日就要圆满了,如此怎能不算喜事?” “当真?”李庆余三天两头揣摩贺珏的心思,勤等着将后宫第一位主子娘娘的事情办妥,毕竟那位担着陛下心上人的身份,又是差点儿成了皇后的,若一日一日拖下去恐多生变故。 可偏偏陛下性子慢,非但不着急册封,还对他明里暗里的催促置之不理,他急得嘴角冒泡,好一阵连吃饭都没有胃口。 听到这等消息,整个人都松快了,“陛下如何说的?” 小宫人道:“奴才瞧陛下今日心情极好,朝上应了大臣的谏言,说是会考虑的,若师傅晚些时候趁机去进言,想来陛下便会同意了。” 李庆余点点头,他这徒弟机灵,察言观色的本事在整个皇宫都算厉害的,因而并不疑惑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