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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书亚被这么一讲,顿时不好意思起来。 高大的Alpha,蜜色的脸上忽然就泛起不太明显的红,连讲话都有点儿磕巴:“我和少校一起接的,是少校不想吃,我没自己捂着。再说,你也不吃甜品,给你,你会吃啊?” 兰斯啧了两声:“别找借口,你给我,我不就吃了!这可是院草送的东西,就是毒药我也能吃的下去。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是不是?” 说完,还不忘朝约书亚挑挑眼角,话里话外暗示他乱吃东西。 伊凡看这两人你来我往,这才把事情搞清楚:所以……先生打点滴,其实不是因为食物中毒? 他着急地握住凯里的手腕,朝着他的方向微微顷了顷身子,问:“先生是生了别病吗?” 说话时,目光一点点在男人身上扫过,想看看他是哪里不舒服。 少年碧蓝的眸子,清澈得像是一汪水,睫毛随着眼珠转动的动作,一颤一颤的。 凯里都能看到那瞳孔里映出的,床头暖黄的书灯和靠在枕上的自己。 不等再看仔细,少年哗啦一下又站起来,走到挂着药瓶的架子旁。 他一手捏着药瓶,费力地辨认着药瓶上的字。 “蛋白……环磷,酰胺……” 少年因为个子不够,使劲儿惦着脚尖,又因药瓶是倒挂的,连字都倒着,只能朝下偏着脑袋。 短短几行小字,当真是读得艰难。 凯里看他那模样,忍笑地把拳头放在唇边,轻轻咳了两下,抬手拍拍小朋友动来动去的屁股:“是信息素平衡抑制剂,先下来。” 伊凡“哦”了一声,听话地坐回去。 信息素平衡抑制剂他知道的,上次约书亚就是被西蒙的信息素影响,导致体内信息素失衡。伊凡记得很清楚,那时的约书亚是在易感期,所以才会失控。 但是先生…… 伊凡忽然一愣。 难道……? 小少年瞬间红了脸:虽然他自己既不是Omega也不是Alpha,对易感期的Alpha没有任何影响,但还是忍不住仓皇地站起来。 在这个世界,对易感期的Alpha保持一定距离,是基本的礼貌。 尤其,尤其……先生正在打点滴,说明很有可能因为其他Omega的影响,信息素已经在失控,他和西蒙更不应该久留。 “对不起,对不起!先生,我不知道您……”说着,不自在地吞吞口水:”正在,那个……易感期,我和西蒙马上就走,不打扰您休息!” 说完,也不等凯里回应,转身拉起西蒙就匆忙往门外跑。 边退边道歉,最后砰一声把门带上,速度快的,就连旁边的兰斯都一脸呆滞。 他眼睛望着门外,慢吞吞走到床边,“人就这么走了,你都没拦一下?” 凯里又靠回床头的柜子,唇角一弯,似笑非笑地偏头看向兰斯:“为什么要拦着?拦着之后呢,说不是他们想的那样?那应该是什么样?” 几句话怼得兰斯哑口无言,讪讪地坐到旁边的椅子上,二郎腿一翘,花花公子哥的阵势就摆出来了:“我看人家小学弟,像是对你有意思。你说你一个Omega,和人家又没可能,就别耽误人家了,干脆点儿,拒绝得了。至少,和人家保持一下距离?” 凯里翻书的手指一顿,啧了一声:“没开窍的小孩一个,你想多了。小半个学期才见过两三回,还怎么保持距离?老死不相往来?” 兰斯想了想,“也是。不过,人家怎么就是没开窍的小孩了?看年纪,也是个十八岁的成年人了,看个头,人家比安迪还高不少呢,你怎么回事?” 谁知,对面男人一声嗤笑:“安迪也是小孩。” 兰斯:…… 内心突然一哽。 “安迪也是个已经订婚的成年人了,好吗,我的少校长官!你看看医学院的Omega,不都娇小又可爱的,非要和你似的,才叫成熟?你这才是特例好吗?” 说着,嫌弃地看一眼挂着的药瓶子:“不然也不能这么一瓶一瓶地打点滴,对不对。你这是有病,人家那才叫正常,麻烦您认清一下自己,尊敬的尼赫迈亚殿下。” 凯里啪一声把书合上,抬头抛去个继续的眼神。 兰斯连忙给自己嘴巴做个拉链的动作,起身,向后转,对着花瓶安静如鸡。 凯里看兰斯终于消停了,这才把书翻开。 书页里还夹着小家伙画的小像:一张约书亚,一张他自己。 看的出,小朋友笔下功力很深,这种秀丽笔画出来的东西,落笔连改的机会都没有。听西蒙话里的意思,这是小朋友在超市前台匆匆画的,能在短时间内画出这么精美的画。 甚至一些细节神态都完美地复刻…… 凯里指尖摸在卡片上,眼里泛起几分浅浅的笑。 * 伊凡回了寝室已是晚上九点多,看着一大箱的牛肉干和酱料发愁。 这些都是他那位Omega爸爸寄来的,箱子最上层还有一封简短的信。信纸被酱料染了油渍,展开后字迹都晕得模糊。 亲爱的凡凡宝贝, 见信好: 自上回将信寄于你,已有大半年,爸爸时刻都在想着你。 你说,先前寄去的牛肉干和酱料非常喜欢,我这次多做很多,足够你吃。多出来的,记得与小西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