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足迹

    章佳楠已经查看了中央银行附近所有监控，诡异的是没有任何一个监控拍到天仙子成员的踪影。能够犯下滔天答案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这让章佳楠对这些家伙逃窜时所用的手法百思不得其解。章佳楠面对天仙子的应对措施和徐梓的完全不同，徐梓首要目标是抓住萧寒并用其引出天仙子，而章佳楠则是下定决心研究他们逃跑的路线一路追踪然后直捣黄龙。虽然天仙子是恐怖的代名词，但是这并不会让身为人类最强战士的章佳楠感到畏惧，相反，当面对如此可怕的对手时，章佳楠甚至还有些兴奋。

    多次研究监控无果，章佳楠再次回到案发现场。尽管此时距离案发已经有两天时间了，但是中央银行附近依然拉着警戒线，警戒线外，很多殉职警察的家人自发举起严惩真凶之类的横幅。悲伤的氛围内，章佳楠依旧是保持着他那标志性的冷酷面容，丝毫没有因为这种伤感而产生一丁点表情变化。

    不知是谁认出了这名大名鼎鼎的联合调查团搜查官，殉职者的家人们纷纷将目光投向了自顾自研究现场细节的章佳楠。

    “章搜查官，您一定要找到凶手为我的老公报仇啊！”

    “章搜查官，求求您了，一定要还我们一个公道啊！”

    “章搜查官…”现场的人们开始将希望寄托在了这名成名已久的搜查官身上。尽管人们疯狂地呼喊着他的名字，章佳楠的表情仍然没有产生任何变化。渐渐地，看到这名面容冷酷的英俊男子并没有理睬自己，家属们也渐渐将目光转移到了其他地方。

    经过对现场监控无数次的观看，再加之附近街区没有任何监控拍到天仙子的踪迹，章佳楠徜徉在案发现场，此时他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突然，章佳楠在一个窨井盖面前停下，看着因为爆炸而产生裂缝的地面以及这恰好出现在警车中间的窨井盖，章佳楠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案发瞬间，监控只拍下了天仙子冲向警察的画面，而之后因为飞扬的尘土过于浓密，导致监控并不能提供更多有价值的线索。但是由附近地区并没有查找到天仙子踪迹这一线索来看，这些恐怖的家伙很有可能就是通过这不起眼的窨井盖离开此地。

    想到这，章佳楠立刻翘起了井盖，随后灵活地跃进了下水道。与一般的下水道不同，此时窨井盖下方十分干燥，丝毫没有一个下水道应该有的样子。这也应验了章佳楠的猜测：天仙子很有可能通过这里离开现场。沿着干燥的下水道走了一阵，一个分岔口出现在了章佳楠面前。行程至此章佳楠决定暂时离开，为了搞清这些家伙的动向，章佳楠必须搞清楚这个下水道系统的构造。

    回到地面后，章佳楠立刻马不停蹄地前往水利局了解下水道系统的构造。但是水利局却告诉章佳楠这条下水道很久以前就已经被废弃，想要找到有关它构造的相关资料必须花上一段时间，这也是章佳楠最不想得到的答复。既然事已至此，性急的章佳楠只好做出一个冒险的决定：亲自前往下水道寻找有关天仙子的线索，即使结构复杂章佳楠也相信一定能够从其中一些细节找到天仙子的踪迹。

    相比章佳楠直接寻找天仙子踪迹的决定，徐梓的计划执行起来则是简单得多。此时，他已经集结了联合调查团的重兵，并开始在魔都大街小巷寻找萧寒的踪迹。

    当初在帝都联合调查团集结军队都没能够找到萧寒的踪迹，更何况是魔都分部呢？尽管徐梓已经用尽浑身解数制定出看似完善的计划，但是直到现在他们也没有找到任何有关萧寒踪迹的线索。当初天仙子两名自爆者爆炸后，萧寒特地选择了一条几乎没有什么监控的道路进行逃离。对于一个在鬼龙经过严格训练的顶尖杀手来说，悄无声息地离开鱼龙混杂的地方并没有什么难度。

    在搜寻萧寒踪迹这一方面，鬼龙取得的进展已经远超联合调查团。自从萧寒来到魔都后他就从未离开过肖逆的视野。由于肖逆的帮助，希尔伯特也很快定位了杀族的所在地：凉月酒吧。

    由于目前处于特殊时期，在克里斯蒂安的命令下，杀族所有关键人物夜晚都必须呆在凉月酒吧内。望着黑暗夜空中唯一闪烁亮光的明月，泪水不自觉地溢满了东方雪的眼眶。自古以来月亮就一直寄托着游子对故乡的思念，更何况是从未长时间离开过东方家族的东方雪呢？

    为了家族，为了心爱的人，东方雪并不认为自己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她哭的原因也仅仅止于对东方云的不舍。想必此时远在帝都的东方云对东方雪的感情也一样吧。少女想着想着竟抽泣起来。酒吧后院树丛的掩映下，少女孤单的身影显得格外凄凉无助。

    “雪儿。”萧寒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东方雪身后。

    面对身后突如其来的萧寒，东方雪一惊，随后她飞快地擦拭着自己的双眼，硬生生挤出了一个略显勉强的笑容说道：“你来啦？外面冷，你先进去吧。”东方雪胡乱诹了个理由企图让萧寒赶紧离开。她实在不想让自己的爱人看到此时自己这副哭哭啼啼的样子。

    “没事，我知道你心里想的。”萧寒微笑着说道，随后他牵起少女的手，竭尽全力将自己的体温传递给在寒风中衣衫单薄的东方需。

    感受着来自萧寒的温暖，东方雪内心的悲伤有所减弱。悲伤是该有的，但绝不是现在。此时魔都各方势力都在蠢蠢欲动，并且各方势力都对自己的爱人虎视眈眈。自己绝对不能过于悲伤，绝对不能让萧寒担心，绝对不能让自己成为萧寒的累赘。想到这，东方雪的笑容更加自然，随后她反手拉起萧寒带着暖人心脾的笑容对萧寒说道：“我们一起回去吧。”

    萧寒看到东方雪有所改变，内心依旧是充满担忧。不过他还是装出一副让对方安心的样子，带着这有些虚伪的表情，萧寒跟随少女的步伐返回酒吧温暖的室内。

    此时此刻，克里斯蒂安正和托尼等人商量面对如此严峻形势的对策。

    杀族此时可以说是四面楚歌。虎视眈眈的鬼龙，拼命搜查萧寒的联合调查团以及躲在暗处蠢蠢欲动的天仙子，任何势力都会让杀族头疼不已。当初在帝都杀族可以依靠人民制造的混乱趁机离开那座围城，但此时想要离开魔都绝非易事。有了前车之鉴联合调查团对边境的监控力度肯定会上升到一个新的层次，并且天仙子以及鬼龙时时刻刻盯着自己，若是自己打算离开，这两股势力绝对不会轻易放行。虽然此时多方势力正处于一个相对制约的平衡状态，但是克里斯蒂安很清楚，这种平衡在不久后一定会被打破，而导致平衡消失的关键因素只是一个人：萧寒。

    思来想去，克里斯蒂安决定利用另外一个点打破这一平衡：鬼龙。就在昨日，克里斯蒂安得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情报：希尔伯特出现在魔都玉心集团公司了。希尔伯特的到来就意味着鬼龙想尽快了结这一切，但若是再次引发一出联合调查团和鬼龙的混战形成两败俱伤的局面，那么杀族就可以脱开身和藏在暗处的天仙子来一场持久战。当克里斯蒂安将这一想法告诉周围人时，却得到了托尼的反对。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如果我们如法炮制，联合调查团和鬼龙肯定会因为正所处战局而导致对魔都形势的判断产生偏差。但别忘了天仙子也在第三方盯着这一切，若是我们操之过急或处理不当暴露了自己，那么这就无异于将自己的行踪告诉他们，以那些恐怖家伙的性格肯定会立即对我们发动可怕的进攻，要知道面对天仙子肯定不会像面对联合调查团那样容易处理。”托尼分析得有理有据头头是道。

    “那个天仙子，真的那么可怕吗？”看到托尼严肃的表情，一旁的虚肖低声问向身边的雷迪克。

    “我也不知道，但是听王的语气，应该是一群很可怕的人。”雷迪克低语回答道。

    “这些家伙我们惹不起，联合调查团和鬼龙也惹不起，只有国家安保组有一战之力。”一旁的布莱克听到了二人的对话，对他们强调道。布莱克当初也跟随克里斯蒂安参与对天仙子的绞杀行动，没有人比他们兄弟俩更清楚天仙子的可怕。

    “他们到底有多强？”虚肖忍不住问道。

    “他们的平均战力水平都和王相当，并且他们有十五个人。”布莱克皱着眉头说道，仿佛形容天仙子的强大是一件让他极为痛苦的事情，“他们可怕之处在于他们做事从来不会思考后果，也不会有任何顾忌，并且一旦他们决心完成一件事情他们绝对不会罢休。鬼龙也好，我们杀族也罢，做事都会权衡利弊，但是他们不会，他们从来不会遵循这个现代社会应该有的法则，他们只会凭自己的本能做事。”

    “你们在商量什么？”正当布莱克窃窃私语时，已经将东方雪护送回卧室的萧寒打开房门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