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夜归
第二百五十六章 夜归 男人的额头的青筋不断跳动,浑身不断发抖,像是恨不得将苏璃活活撕掉,又尽力压制着这种冲动。 “我来。”高汉升不知什么时候挤了进来,一把推开男人,将老者扶助,沉声对苏璃说:“小璃,要做什么你就做。” “你……”男人被猝不及防撞开,正要破口大骂,却被高汉升抬头瞥了一眼。 他的目光明明很平静,看不到什么波澜,偏偏就带着一种上位者的威严,把男人所有的话都压了回去。 苏璃没注意到这一点,她见男人不闹了,松了口气,拿着手术刀再次对准老者的喉咙,挑好角度,一点点割开。 “咳,咳咳咳……”老者忍不住开口咳嗽。 “抓稳了,别让他动。”苏璃沉声说。 “好,好的。”医生紧紧抱着老者头,不让他影响苏璃。 围在这里的人很多,可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所有人都屏息凝神注视着苏璃的动作,一些胆子小的阿姨婆婆甚至捂住脸,别开头,不敢看下去。 刀尖在老者喉咙处割出一道平滑的伤口,苏璃收刀的一瞬间,老者开始更加剧烈的咳嗽,猛烈的甚至连高汉升和医生都难以控制住他的身体。 “咳……哇!”老者身子猛地一个收缩,一口喷出一团白色的软物,同时鲜血猛地从喉咙处滋出来,苏璃眼疾手快的用纱布堵住暂时堵住。 这宣告着手术十分成功,苏璃松了口气,说道:“好了,接下来只需要等救护车赶到就可以了。” “啪……” “啪啪……” “啪啪啪……” 不知道谁起的头,所有人情不自禁鼓起掌来。 苏璃愣了一下,抬起头,就见所有人都微笑着注视自己,每个人眼中都带着赞赏。 她的脸禁不住一红,有点尴尬的对所有人点了点头。 那个情绪激动的男人看看神情祥和,微微喘气的老者,又看看苏璃,目光最后落在苏璃衣袖和裤腿的尘土上。 “对,对不起,是我刚刚冲动了,我给你道歉,以后有什么用的上我的,尽管吩咐我。”男人走到苏璃旁边,脸有些憋红,狠狠给苏璃鞠了一个躬。 旁边还有一个看上去还在上小学的连衣裙小姑娘,一齐对着苏璃弯腰鞠躬。 “不用了,我能理解,如果有个人突然对我的父亲动刀子,我的反应可能比你还要激烈。”苏璃稍稍弯腰,对着连衣裙小姑娘笑道:“他是你的爷爷吗?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顾他。” “嗯,一定的”连衣裙小姑娘毫不犹豫的点头。 “真是懂事的好孩。”苏璃想要摸摸小姑娘的脑袋,却发现自己双手都在押着伤口,只好笑了笑说道。 “谢谢你,谢谢你救了爷爷!” “不用客气,无论是谁,只要有能力,在这时都会出手相助的。” 救护车没过多久便赶到了,下来的医生和护士见到苏璃的时候却愣了一下,异口同声的喊道:“苏医生?” 苏璃心里也惊了一下,没想到居然是人民医院的医生和护士,她虽然不认识他们,此刻还是点了点头:“你们好。” “有苏医生在这里,看起来事情应该解决了。”小护士看着苏璃手下的老者,笑着说道。 “只是匆忙中做了个小手术,得去重新检查一下才行,这里的伤口也要重新处理。”苏璃说道:“帮我把他扶一下。” 医生和护士们纷纷点头,七手八脚的将老者抬上担架。 苏璃的手不敢拿开,否则一方面会对老者的呼吸造成影响,另一方面也不知道会不会因为周围的环境造成感染,只好为难的看向高汉升。 高汉升理解的点点头,笑着说:“小璃,你先去忙,爷爷这里没事,等你有空了再来看爷爷。” 到底还是没把话说出来。 苏璃心里叹了口气,只好点点头:“好,那我下次再过来,爷爷你注意身体,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高汉升含笑点头。 ………… 苏璃为老人做了一次彻底的检查,别过千恩万谢的老人亲属,离开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7点多了。 11月,天黑的很早,夜幕笼罩了整座城市,五光十色的高楼广厦将整个城市映的熠熠生辉。 苏璃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忘记告诉楚向北她这会儿人在医院,正准备拿出电话拨过去,一辆黑色的保时捷轿车便在她面前缓缓停下。 车窗摇下,是楚向北英俊恬淡的脸:“上车。”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苏璃熟练的拉开车门,坐进去,好奇的问道。 “到养老院的时候,给你打了个电话,没有人接,问了门卫才知道你来医院这里了。”楚向北看了她一眼,淡淡说道。 苏璃这才想起来,自己到了医院后,换了衣服,手机一直在衣柜里没有拿出来,精致的脸蛋忍不住微微一红,尴尬的说:“抱歉,是我忘记了。” 楚向北淡淡的摇摇头,启动车子。 “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 楚向北低沉的声音忽然打破了车内有些压抑的静谧。 苏璃怔了一下,将视线从车窗外的世界拉了回来,偏过脑袋看向他,目光有些闪躲:“就是看爷爷的时候,突然有个人……”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楚向北连头都没转。 她低下眼帘,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有些艰涩而沙哑的开口道,“还是苏家的那点事,没什么好多说的,你怎么知道的?” “雷教授告诉我,你今天不对劲儿,何必非要见她们?” 楚向北没有看她,目光依然专注的盯着前方的街道,却是一边淡淡的问道。 何必非要见她呢? 苏璃自己也在心里问过这个问题。 “因为父亲的遗物……” 她怅然长叹了一口气,双眸里忍不住升起些难以隐藏的落寞和萧瑟:“我在苏家的母亲和父亲感情一直很奇怪,比起一对夫妻,他们更像是一对同居者,父亲一直爱我,母亲虽然嘴上没说,但我一直认为她也很惯着我,因为每次她要求我做什么,我不想去做,只要父亲过来安慰两句,她就不再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