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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的男生挤眉弄眼,嘲弄地看着林斐孤零零一个人,一个个摩拳擦掌,恨不得这会就把林斐狠狠地揍一顿。 林斐深呼吸一口气,双手握紧书包背带,面对那么多人,一点也不慌那是假的,一会别输的太惨就行。 一旦走运的时候,真是百事皆宜,南校门口因为最近钱塘创文,喧哗的商贩不见踪影,只有几位零散的路人,林斐一走出校门,以严昊领头的男生流里流气地围上来,把他团团围住,像看稀奇动物一样打量他。 人群里的少年白白净净,宽松的校服穿在身上显得清瘦,皮肤细腻的手腕上能瞧见淡淡的血管,秀气的鼻尖冒着细细的汗珠,像一头任人宰割的小绵羊,几个巴掌就能让他嗷嗷哭着回家找妈妈。 “你就是林斐?”严昊的视线在他脸上扫。 林斐解下书包带,拎在手里,方便掏工具,冷笑着说:“我是你爹。” 严昊点了一支烟,轻佻地吐了一口烟雾在林斐脸上,“你他妈还挺横啊?” 林斐厌恶拧着眉,偏过脸躲避,严昊抱着手臂嗤笑,“看你长得还不错,跪下给我们每人磕三个头,叫一声爹,就放过你。” 林斐捏紧了拳,忍耐一拳砸在严昊鼻梁上的冲动,平神静气地说:“喔?要是我打赢,你们是不是全是我儿子了?” 严昊让他气笑了,附中没人敢这样和他说话,一个恶狠狠地巴掌扇过去,林斐反应迅速,抡起书包摔上去,砸的严昊手腕酸痛,他忍着痛,小羊羔似的少年眼神冷冽,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严昊火冒三丈,“你还真是个贱骨头,我看你是活腻了!” 手一抬,后面一个男生突然从背后顶住林斐脊背,严昊猛地一把抓住林斐衣领,来来回回地拽,“你们愣着干什么,手机都拿出来拍视频,让附中的同学看看我是怎么收拾贱骨头的!” 林斐咬紧下唇,手慌忙在书包里掏东西,听到汽车引擎戛然而止,一辆轿车停在马路边,上面下来一个气势汹汹的中年男人,哭哭啼啼的女人跟在后面。 严昊惊讶地张大嘴,叫了一声,“爸!” “闭嘴!”男人大声的制止,脸上神色难看,几个箭步上来,粗暴揪住严昊的头发,“你跟我去做亲子鉴定,我看看你是不是我儿子!” 大家愣在原地,看着这不知哪门子的戏。 女人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抱着男人的胳膊不撒手,“你疯了,你从什么地方听的风声,他就是你儿子。” “是不是做个亲子鉴定就知道了!”男人一把甩开她,揪住严昊就往车上拉,方才还叱咤风云的严昊面色苍白,嘴唇抖的不像话,毕竟再坏也是个半大孩子,遇到这种事就像天塌下来一样。 “妈!”严昊哭着喊。 女人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头发散乱,脸上皆是泪痕,“你个挨千刀的,我天天在家里给你照顾你儿子,你莫名其妙的怀疑我的清白。” 男人把哭闹不止的严昊塞进副驾驶,黑着脸骂道:“要不是你在外面给我戴绿帽,我至于怀疑他不是我亲生儿子?是不是做个亲子鉴定就知道了!” 严昊脸上烧红,把着车窗声嘶力竭地大喊:“我不去!” 周围同学捧着手机拍摄视频,眼光稀奇古怪,幸灾乐祸,八卦探究,那帮兄弟都不是什么好人,他不敢想象明天会被传成什么样,以后他在附中怎么混下去? 唯独那个阶下囚林斐,神情平静地看着他,似还有几分同情。 “小杂种,去不去由不得你!”严昊爸爸上车,锁上门,扬长而去。 事情发生的很快,结束的也很快,留下满地的吃瓜群众,方才还气势汹汹要打林斐的男孩们,此刻顾不上他,交头接耳地议论着严昊,多劲爆的新闻,校霸居然不是亲生的,当街被抓去做亲子鉴定,这个八卦明天能轰炸附中! 好面子是这个年龄段孩子的通病,家长永远不知道在同学面前的体面有多重要,沸沸扬扬地闹这么一遭,严昊在附中不再是校霸,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柄。 不被同学背后指指点点,起外号叫杂种就谢天谢地吧。 林斐叹口气,拎着书包顺着马路往前走,树倒猢狲散,没有人来拦。 一直走到十字路口,停在路边的白色特斯拉摁了摁喇叭,心里五味杂陈的林斐回过头,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冲着他“汪汪汪!” 林斐的心情瞬间拨开云雾见青天,驾驶座的傅施阅倾身推开副驾驶的门,阿尔法蹲在真皮座椅上,咪咪地看着林斐,巴巴地伸出一截舌头,要不是绳子拴着,这会一准扑上来舔他。 “傅叔叔。”林斐乖乖地叫一声。 傅施阅噙着笑意,温柔安抚着阿尔法的脑袋,“上车,叔叔送你回家。” 林斐抱起阿尔法坐下来,车里适宜的冷气吹在脸上,很舒服,边替阿尔法顺毛,边问道:“傅叔叔今天有空呀?” “路过,碰巧遇上你。”傅施阅抽出一张湿巾,从善如流地擦擦手掌,很是随意地问:“刚才怎么了?” 林斐慢慢吐一口气,“我同学的爸爸怀疑他不是亲生的,带他去做亲子鉴定了。” 傅施阅挑了挑眉,捉摸不透的笑意一闪而过,不着痕迹地反复擦拭手指,漫不经心地说:“当着同学的面,父亲这样做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