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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立言对这些不但不感兴趣,甚至可以说得上排斥厉峰走后,他本能把自己的世界与之隔开但如今听裴山说这些,唐立言竟然有点想了解更多,压抑住心中莫名的不满,去了解一个更完整的裴山。 观众都是你们学校的学生?唐立言问。 大部分是,也有的是其他民间剧团成员。裴山不无自豪地说,N大的小剧场很有名,尤其是学生的实验话剧,经常可以获得很多无条件的支持。 我们一共合作了四部戏。排开年大戏的时间最长。我跟着他们的排练情况改剧本,时导就在一旁规划舞美和走位。他真的很全能。我只会写,而他可以演,可以设计,可以把文字落成舞台上的高光。 我们排练的地方啊,是一个废弃的学生宿舍,到了冬天回灌风,到了夏天没空调。当时的戏剧社社长也是开年大戏的男主推了一个影视剧的配角,来这边排了五个月。好在首演非常成功,学校最大的礼堂,座无虚席,大家都是站起来鼓掌,喊encorebravo的都有。烧烤店的庆功宴上我们还打趣他,说不定那部电视剧火了,到时候社长一定会很后悔的。社长当时那个笑啊,说谁再提后悔两个字,谁就是孙子!这辈子到老也要做话剧,做到去全国乃至世界巡演。 裴山学着社长的神态,手舞足蹈,话里话外是掩饰不住的欣喜。 唐立言看着这一幕不禁开始难过为什么他没有早一点遇见裴山,也没什么机会去看看他们嘴里那个逼仄却很浪漫的小剧场,更没什么可能,去替代时沛,成为那个能跟他并肩的人。 所以那个社长现在在哪里?唐立言话虽这样问,眼睛却在关注裴山的表情。他看到和平日里不似的裴山,是注入了血液的玫瑰。 当了演员,经纪公司很厉害。裴山把苏打水拿起来,跟唐立言碰了杯,他后来在省剧团跟时导打过照面,但没打招呼。他应该是在演一个大IP改变的电影。时导问他,如果有空,要不要回N大那个烧烤店喝一杯,还喝牛栏山,聊聊这几年,聊聊新一届的开年戏。 他们一定没有回去。唐立言插话。 嗯,是没去。裴山点点头,社长说,烧烤店是不动产,所以才能一开才能开五年。但青春不可再生。 他说他后悔了。 唐立言听过被推掉的那部戏的名字,是暑期档爆火的一部电视剧,从主角到配角,通通都有不小的曝光度。 很正常。唐立言只能感叹这么一句。 是很正常。裴山笑,毕竟机会只有那么一次。 时沛呢?我的意思是,你们都很喜欢他,是吗?餐桌上,个个上赶着给他送钱。唐立言没掩饰自己的不悦。 裴山不知该如何形容这位老搭档,只当唐立言是想分散注意,话便多了些:时导他其实想法很多。他喜欢把场景切得稀碎,台词也不那么易懂,但没人不承认那是美的你敢信吗?他的第一部 参赛作品,是独角戏,整个舞台只有一盏追光,唯一的道具是台中央的椅子,全程有三大段重复的台词,全靠女主角用情绪和肢体去推情绪。比赛啊,就敢这么玩?我们当时都说,他是不是疯了。 不过幸好,那场戏是在N大地下剧场里演的,竟然反响很好,拿了金奖。当时台下还坐着省剧团的老师,他和女主都因此被要了去。对于一个刚毕业的本科生来说,这是个很不错的归处。 唐立言并不愿意听到裴山眉飞色舞地去夸时沛,于是打断道:可他辞职了。 嗯。也许是因为创作的掣肘太多。我听说他之前因为质疑前辈,被合写剧除了名。裴山说到这,声音明显低了下去,不是所有地方都像象牙塔里那么包容。他那部独角戏,如果是省剧团来排,放在市场上卖票公演,上座率连10%都达不到。 他现在也终于意识到话剧市场的冷。想要上座率,需要更热的元素。但他又放不下身段来。到最后,他自己赔钱,我们也跟着替他不值。我算是他比较信任的编剧,但即便这样,我的本子他也会大改,然后又跑来问我,这样是不是太过了 他其实很轴,还爱跟自己拧巴。裴拿起苏打水,里面的细小气泡像带着他的语言一起破碎了,像一声叹息,说白了,他一边坚持着他想表达的东西,一边又苦恼无人欣赏。可能是没仔细研究过市场的缘故吧,他的戏都太自我了。可是,哪怕是钻石,也没人愿意去土里刨,谁都想在精美的橱窗里看一场包装很好的作品。 唐立言对时沛没什么好印象,听裴山满口夸赞,心里更不是滋味,酸溜溜地说:他笨。不会妥协一点吗? 裴山笑道:所以有了《长夏》。 《长夏》的本子我们至少改了十五遍。裴山一提起剧本相关就说个没完,虽然我可能不太有资格说这话,但沈老师跟我也是一样的想法。这次题材没有原先那么冷,请的男主角本身也有流量,我的笔名和沈老师的工作室目前名声都还不算坏,再加上投资商给够了资金我觉得时导这次的戏会很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