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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心乐朝众人礼貌微笑,便乖顺听话地走过去,伸手摸上椅背,似有似无地蹭过侯营囡的手臂,刚想坐下,想起什么似的,又退回去,胆怯地看向施甄冥,说:“大哥应该不愿意我离他那么近,我还是坐这边吧。” 他说得体贴入微又楚楚可怜,绕身坐到邢雁鸿身旁,像是本来要听话地坐到侯营囡身边,迫于大哥的威严,只能离远一些。 “甄冥兄也真是的。”侯营囡见到嘴的鸭子飞了,没滋味地摩挲方才被楚心乐碰到的地方,朝施甄冥抱怨:“你看你这个弟弟多乖巧懂事,你又何必要这么为难人家,都是一家人。” 楚心乐仓促地看施甄冥一眼,瞧着他越来越黑的脸,又眨着一双含情眼去看对面的侯营囡,侯营囡的眼神就没离开过他,两人不出意外地对视,楚心乐一双眼中满是感激,似有若无地笑一下,然后害羞似的低下头,瞧不见神情,只留桌上一双透白纤长的手指来回揉捏。 侯营囡见大美人这副模样,心里痒,对施甄冥的数落更重,说:“你瞧你那张臭脸,喝蒙了?” 然而众人都没瞧见,楚心乐隐在暗处的面上哪还有什么羞怯模样,那唇不自觉地勾起来。 邢雁鸿离他近,不动声色地看着他,瞧到那卷起的唇,挑了挑眉头,把刀放到一旁。 施甄冥松开少年,让身边侍卫压住,冲楚心乐啐口唾沫,朝侯营囡吼:“你他娘的鬼迷心窍,你心里那些色淫的荒唐事真当我不知道?老子堂堂一个施家嫡子,跟一个厨女生出来的狗杂种一家人?你可放屁吧!” 他喝得也多,心气儿又高,说话没个把门,又因为侯营囡的话觉得恶心,这才翻脸开骂。 以前这么说没什么,侯营囡不生气也不放心上,兄弟吗,不就这样来回骂?可现在不一样,施甄冥不给他面子,叫他在众人面前丢脸,更在楚心乐面前没有脸皮,这可就是大事。 “施甄冥,别以为你是施家嫡子我就不敢动你!别人给你脸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东西了?”侯营囡把酒杯砸到地上,白瓷杯子瞬间四分五裂,巨大的响声引得门外下人不敢往里瞧,连忙去叫楼里的刘老鸨。 其他几位富家子以为今日就是来享乐的,哪能想到喝个酒玩个女人能出这么多事,那边犯事的下人还被人扣着,这边两个公子已经剑拔弩张。 刘老鸨赶来见这模样吓得□□一颤,赶忙把一众姑娘们弄走,生怕出点什么事,毕竟这里做得是皮肉生意,要是脸或身子被刮花了,那她可就是赔银子了。 “哎呦,施少爷,侯少爷,你们俩这是做什么呢?来喝酒不就是图个乐子嘛,这怎么就吵起来了?”刘老鸨虽然没上过学也没读过书,可做生意无人能及,不然一个女流之辈能在这里开个酒楼,那可比登天还难。 她不算小了,总爱穿一身粉红裙子,把那对老天爷赏饭吃的丰乳露出一半来,脸上几尺厚的白.粉也遮不住她面上的细纹,全都卡进里面,笑起来仿佛一张裂开的面具。 楚心乐也合时地站起来,看向侯营囡,生分地说:“侯公子别生气,这是我施家的事,不劳烦侯公子这般挂念。”说着又瞧向施甄冥,小心翼翼地说:“大哥,有什么事咱们回家说,别从这里......” 他欲言又止,打眼瞧过一张张脸,又看似委屈地垂下头。 这一声“大哥”可当真把施甄冥的火气给叫上来,他两步走上前拽住楚心乐的衣领抬手就是一拳,把人揍翻在地。 施葭铭这身子骨哪受得了这个,楚心乐当即逼出眼泪,头脑昏涨,眼前眩晕,满嘴的血腥味,半晌起不来。 施甄冥抬脚又想朝人踹过去,被邢雁鸿拦住,朝他摇头,示意他不可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横行霸道,可施甄冥此刻哪还有心情想这些,推开邢雁鸿就想踹,被侯营囡的侍卫拦住。 侯营囡此生跑得最快的一次,被一个侍卫搀扶,两手捧起自己肚子上的肥肉跑过去,伸手摸上自己心心念念的大美人的腰,盈盈一握,要将人扶起来。 楚心乐缓了口气,这才艰难地朝侯营囡笑,没拒绝他的搀扶,任其在腰上放肆,缓缓站起来,这才不动声色地躲开侯营囡的手,不知死活地朝施甄冥走近,说:“大哥先消消气,大庭广众之下这样的话,会让别人笑话我们施家,待回去,葭铭任你处置。” 他这话听到别人耳朵里都道他懂事,可施甄冥听了怒火更盛,这话分明是在威胁他,这狗杂种如今和他平起平坐,若是他敢动施葭铭,不论施府外还是施府内,无疑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传到父亲那去,若再添油加醋,心中芥蒂要更深。 施甄冥无处撒火,也不愿再留在此,振臂推开侍卫,撞上楚心乐的肩膀,离开这里。 刘老鸨见走了一个,吊着的心瞬间沉下去,心想这事也闹不起来了。 屋内氛围一时间变得尴尬不已,谁都忘记楚心乐为何而来,怎么会好巧不巧的出现在这,只有邢雁鸿心里清明。 那边少年还被扣着。 刘老鸨询问过缘由后,也不知从何开口,就这么干站着。 侯营囡靠上来,笑眯着眼问楚心乐:“不用怕,侯哥哥在,定不会叫你受委屈。” 楚心乐朝侯营囡道谢,乖顺姿态挠得侯营囡心痒痒。 “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侯营囡迫不及待要得到大美人的芳心,直献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