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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怀淡淡道:“欲盖弥彰。” “我说了我没——”话音还未落,叶昭眼风便瞥到门口走进来个清瘦的身影。明明是远路归来,整个人却好整以暇,青衫玉立,不见风尘,肩上连片落雪也不曾有。 薛白刚跨进医馆的门,就听到几个徒弟齐齐唤道:“师父!” 只有叶昭还半张着嘴,一声“师父”没喊出来,魂儿却早不知飘到哪里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去渡了个劫回来。 一是补上一次的小剧场~ 【一】 鱼:我有个问题。 叶昭:你说。 鱼:你上次做吉他的那几根弦是哪来的? 叶昭:…… 傅怀:……!我琴上的弦呢?! 【二】 傅怀:我要告诉师父,叶昭学会赌博了。 叶昭:???谁说我赌博了? 傅怀:不会赌博你怎么知道‘杠’? 叶昭:打扰了,告辞。 第18章 动乱 “师父回来了!” “师父辛苦了。” “师父先歇着吧。” …… 叶昭还没反应过来,另外三人已经鞍前马后将人围成圈了。每每遇上这种时候,叶昭总是最滞缓的那个。 整日目睹这几人不休不止不厌其烦的献殷勤,起初叶昭是拒绝的——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刚来的那段日子,他觉得这几个师弟实在太浮夸了,能将薛白捧上天,心里面都快奉做神明了。 搞什么个人崇拜,幼稚。 而到现在,叶昭再想跟着“献殷勤”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挤都挤不进去。师弟们惊人的战斗力实在是望尘莫及。 叶昭这次也没凑热闹,虽然心里也很想去问候一番,可终究没拉下那个面子。 薛白临走前穿得薄,也确实冻着了,一双手冻得没了知觉,拿着傅怀递的手炉暖了会儿。他从进门起便看到叶昭在药柜前不知忙活什么,忙活了半天也不见过来。 薛白静静看了片刻,眼神移了回来,没再看过去。再一转头,便看到角落里坐着个不大的小姑娘。 “来病人了么。”薛白放下手炉站起身,往桌子边走去,就准备收拾桌子开始给人诊病。 叶昭见他歇还没歇好便又要开始给人看病,心想这人真是一点容不得放松,紧着就要往完做事情。这才走上前道:“师父,那姑娘不是来看病的。” 薛白抬头看他,愣了愣:“那是……” “是来找你的。” “找我?” 中午厨房大娘做得很丰盛,小姑娘想吃又有些不好意思,在一群男人中间慢吞吞吃着,但看得出是很久没吃饭的样子。 廖山见她吃得束手束脚,便大咧咧夹了几块肉放进人碗里,笑道:“小姑娘,你不必客气,尽管吃便是,他们无人敢与你抢的。要抢了师父挨个找他们算账、罚他们抄书。” 小姑娘听了,这才放松些了,忍不住轻声一笑,笑起来比之前瞧着明艳多了。 这姑娘自打进门起便只和叶昭说过那一句话,再后来便一言不发。薛白问上更是紧张得连声音也不出,低头绞着手,就是不说话。 叶昭见她笑了,也没之前那么害羞,也跟着开两句玩笑:“谁抢饭了?你倒是说说,这儿除了你还有谁能和她抢饭?” 廖山脸霎时红了,毕竟在个姑娘面前被拆穿了,面子上总抹不下去:“我可不会和姑娘抢饭吃,是吧师父?” “你要说就好好说,别总扯师父。”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贫了半天,直到薛白吃完放下了碗碟,这才开口问那姑娘:“你是从哪儿来的?” 小姑娘垂着眼帘,乖巧地握着筷子,半晌才细如蚊蝇地开口:“是、是从运城来的。” “你叫什么?” 薛白声音放得很轻,听着很是温柔,小姑娘仅存的戒备也在这几句问话里消失殆尽了。她大着胆子提高了点声音:“……我、我叫小姚。” “小姚。”薛白道,“你的亲人呢?” “都死了。”小姚咬着嘴角说,“逃出来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 薛白双眉微蹙,不再说话。 廖山接着问道:“什么叫逃出来的?运城发生什么了么?” “是敖族。”回答的是薛白,“我从临阳回来,敖族已至城外百里。而运城……已经被攻陷了。” “什么?!” 薛白的手放在桌上,缓缓地摩挲桌面,语气沉稳:“守城的军队不堪一击,还未等城破,刺史府的官员都跑得无影无踪,剩下一城百姓任人宰割,能逃出来的便逃了,逃不出来的便是死。” 敖族南下的风声从年前便有了,只是没想到会来得如此之快。大嘉到了这个时候早已积贫积弱,军队疲软,哪里比得上敖族的强军利剑。 运城破了,接着便是临阳,再南下……便是邬州。 邬州作为北地大都,是盘中一块肥肉,早晚会被觊觎者一口吞掉,若当真连朝廷都不管了,那只会落得个连渣子都不剩的结局。 战乱一旦再起,到那时又是生灵涂炭。 除了高高在上的主战派,没人希望战争的到来。但战争不可避免,大嘉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这个绵延数百年的王朝,将会在平安帝手中走向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