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恶人相磨
正要挥掌拍下,忽见朱可欣双掌微微一动,似是一张一合。奇道:“这臭丫头的内力已有如此进境?难道她小小年纪,已修此功许多年了吗?”因朱可欣曾不回答她什么,所以对她的身世情况一无所知,疑问虽多,但朱可欣倔强,却也无法可想。当即念头一转,回转洞内,等她回来。 三四个时辰过去,直到太阳偏西,该吃饭的时候,才见朱可欣慢慢走进洞来,端起饭便吃,吃完抹嘴就走。无性道:“丫头,等一等。” 朱可欣只一顿,又向前走去。无性起身抓住她的手掌,一股内力传了过去。朱可欣不知她要干什么,只觉一股内力沿手掌劳宫穴向胸口冲来。她的太乙内力已有火候,自然而然生出一股力道与之相抗。 无性起初只用了一二成内力,却觉碰到她的内力便即弹了回来,于是又加一成,方才与之相当。心中大是惊讶,猛地陡增两成,疾冲过去。 朱可欣只一年多的太乙内功,如何能抵挡的住她几十年的峨眉内功?蓦觉胸口一痛,脸色惨白,张嘴吐出一口鲜血,心中大骇,这老尼婆练功不成,要来杀她了。 哪知无性一击之下,便即缩手,冷笑道;“小丫头,知道我的厉害了吧?谅你练此功也有五六年的时间,却不及我两成的功力。你那秘笈也只不过如此而已,有何奇哉。你纵是在此峰练上二十年,也下去不得。” 她见朱可欣练功已有火候,心中忌妒,故以内力伤了她,且把四成功力减半说成二成,存心想打击她,让她难过。 且说朱可欣被她内力一击之下,只觉胸口如刀割一般疼痛,几欲摔倒。听无性之言,不顾胸口疼痛,轻笑道:“我若练了五六年,只怕你老尼婆也没本事带我到此峰来了。我只练一年多,便及你二成功力,若练五六年,岂不是你十成多功力,你又如何能伤得了我?”说完,捂着胸口,向那块大石后快步而去。 无性惊道:“什么,你只练了一年多时间?”跟在她后面。朱可欣并不理会,坐到那块大石上,盘腿练起功来。 无性见她脸色难看,料来伤的不轻,但凭她的脾气,亦知所言不假,暗自惊异。她却不知,此功法再是神异,也不可能在短短一年内有此成就,而是因朱可欣在黄山食了一种补气的山果,以致练功事半功倍。她呆呆看着朱可欣,原本毁掉秘笈的决心,消失怠尽,站了一会,重去埋头思索。 到了第二日,朱可欣已面色如常,没有伤痛的迹象,无性更是惊骇。 过了一个多月,朱可欣发现无性的脸上,添了不少皱纹,一个多月的时间,仿佛老了十来岁,想来是苦苦思索,劳心而致,心中高兴,最好她能一直这样思索下去,过得几年便得老死。 岂知过了十来天,却见无性竟然又练起功来,心中奇怪。果然无性一连练了二个月余,不再吐血。 朱可欣自那次被伤之后,不再与无性在山洞中同住,而是躲在石后练功,练完后即躺在大石之上睡去。山本高,气温低,这时,已至仲秋,天气更加清冷起来。她只夏天时的一身单衣,初时,晚间虽冷,躺在石上冻得直打哆嗦,却还能忍得住。过了二十来天后,天气越加凉了起来,夜间寒冷之气直钻骨髓,梦中时时被冻醒。醒后,便即盘腿练功,以御寒冷。说来也怪,只要一运气行功,立时寒冷尽去。只是一收功躺下,寒冷又来。 她不愿进洞与无性同住,心中愁苦。一日想道:“我何不在睡倒之后,依然运气行功,这样岂不可抵御寒冷?否则,冬天到来,岂不要在山上活活冻死?” 于是依法试上一试,果然睡下之后,不再觉得寒冷。只是入梦后,真气不得意念引导,自然停了运行,又被冻醒。心中郁闷,苦苦思索,日夜想着,用什么方法,才能使睡梦之中真气运行不断。但是,她想了十数日,也未想出个好法子。夜间已更加寒冷,入梦便即冻醒,一夜中,睡不得半个时辰。 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如此梦魂牵绕地想着作梦行功,有几次入睡后,竟真的梦见自己仍在行功,直过了三四个时辰方断。这几次睡得也较踏实,未被冻醒。 她心中大喜。于是,每于睡倒之际,念念不忘想着运气,盼着梦中行功。时日一久,居然真的时常梦见自己在梦中练功。又过了一段时日,即使她不作梦,真气依然运行不断,身体亦不再感到寒冷。慢慢地习以为常,以致睡中仍能练功不辍。 朱可欣没想到,她这为了抵御寒冷,居然突破了太乙秘笈及武林各派内家功的局限,另僻蹊径,开创出千百年来,各武学大师所不敢想象的行气功法。 常人练功,本逆天而行,白天所修之功,经夜间一觉睡来,气血恢复正常,功效十去八九。而朱可欣打破这一局限,内力自然突飞猛进,一日足抵常人数日。 本来太乙秘笈,乃是至上的心法,她的内力增长之快,可想而知,非常人所敢望其一二。这也是首创太乙秘笈心法的那位前辈所始料不及的,朱可欣自己更加不知道。 这天下午,朱可欣练了三个时辰功后,只见彩霞满天,已是傍晚。此于高峰之上,仰天看来,更觉壮观。但见彩云在天上飘来飘去,时为苍狗,时为彩凤,变幻异常。 她看了一会,叹了口气,心道,我若能变成一朵云彩多好,可随时飘下此峰,到黄山中与宣蒙相聚。蓦地想起,与张宣蒙分手已至半年多,不觉泪流满面。虽然近期内力大增,仍无精打采地向山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