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雕像显圣
用完饭,张宣蒙在静室中端坐一会,却静不下心来,便想到院中走走。刚迈步出门,突觉脑后生风,不及回头,提身向前一纵。 哪知身后之人早料到他会有此一纵,如影随形般跟上。张宣蒙又向前一纵,这一纵,几有三丈来远,那人便跟之不上。 张宣蒙心道此人是谁,却要暗算于我。转过头去,只见正是刚才带他进寺的玉流和尚,惊讶异常,道;“玉流师父,你,你这是干什么?” 哪知却见玉流和尚躬身行礼道:“阿弥陀佛,张施主,果然名不虚传,远胜小僧,小僧得罪了。” 只听院外传来金光大师的笑声:“玉流,现在可服了么?我就知道,你不会服我刚才赞扬张施主,定要试上一试。” 玉流道:“师父,弟子心服口服。今日一试,方知弟子乃井底之蛙,坐井观天,不知天下之大。” 原来玉流不服气师父赞扬宣蒙,遂趁其不备,突然偷袭,试上一试。哪知他用上了最得意的闪电三式,居然未使完,就被远远抛开。 玉流脸现惭愧,站在一边。金光大师笑道:“还不进去,傻站在这儿干什么?”又向张宣蒙道:“张施主勿怪,玉流就是这个脾气。” 张宣蒙已知玉流并无恶意,笑道;“玉流师父好快的身法,我几乎未能避开。” 金光大师笑道:“张施主,玉流如何能与你相比?来,随老衲转转。”二人一起向大殿走去。 进了大殿,只见正中供奉着一座菩萨铜像,高有三丈,金光闪闪,跨下一头大白象。张宣蒙向铜象看了几眼,脸现讶异。金光大师向铜像一躬身,行了一礼,道;“张施主,想来你不知道,我们峨眉山供奉的,就是眼前的这位普贤菩萨,他就是我们的祖师爷。” 张宣蒙闻言一惊,向铜像躬身一拜道:“晚辈不不知,得罪菩萨了。原来这就是普贤菩萨。” 金光大师点头道:“不错,这正是普贤菩萨,他乃是佛祖座下四大菩萨之一,大行普贤菩萨的便是。”张宣蒙道:“哦,佛祖座下有四大菩萨?” 金光大师见他脸现茫然,知他对佛门之事,所知甚少,道:“佛祖座下菩萨何止四个,只不过有四个,最为世人称道罢了。佛祖是天竺国人,原为王子,后得道成佛,由汉时传入我国。他的弟子中有四大菩萨。即文殊菩萨,观音菩萨 ,地藏菩萨,还有普贤菩萨。 他们之所以称菩萨,不能称佛,因与佛尚在觉之三义上,少了一义。佛是至高无上的,法力无边。佛又称觉者,觉有三义,自觉,他觉,觉行圆满。佛是三义俱全,而菩萨却独缺最后一项,觉行圆满。他们的职责是帮助佛普渡众生,救苦救难。所以世人对于菩萨比对于佛,更见亲切,菩萨也更受世人爱戴供奉。 峨眉山供奉普贤菩萨,峨眉山也是普贤的道场。文殊菩萨的道场是五台山,大慈大悲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的道场是普陀山,九华山则是大愿地藏菩萨的道场。文殊在佛经中代表智,普贤则代表行,行弥法界日普,位邻极圣极贤。也有佛经说普是普遍,贤是妙善的意思,梵语三曼多跋尼罗。据说当年普贤曾发十种广大行愿,欲助佛弘法传教,使“遍一切处,纯一妙善”。故得此尊号。他的座骑是白象,《华严经》中云:普贤之学得于行,行之谋审静重莫象若,故好象。白象是他愿行广大,功德圆满的象征。 峨眉山之所以为普贤菩萨的道场。《华严经》有一段经文道:西南方有处,名光明顶,从昔以来,诸菩萨众于中止住,现有菩萨名曰贤胜,与其眷属诸菩萨众三千人俱,常在其中而演语法。此峨眉山正地处西南,此山的金顶之处常现佛光,正与光明相合,于是峨眉山便尊奉为普贤菩萨的道场。阿弥托佛。” 张宣蒙又看看普贤菩萨,点了点头,突觉普贤菩萨双眼也似正看着自己,目中金光一闪,似大有深意,心头大震,几欲跳起。只听金光大师道:“张施主, 我们到外面走走。”急随金光大师快步走出殿来,心中兀自嘭嘭直跳:菩萨只是雕像,怎么会象活人一样看着我,而且眼含金光,难道是我眼花,还是有古怪? 此时天已入暮,西面有黑云涌来。二人来至门外,一阵风迎面吹过,清新凉爽,大去身上暑气。 却听金光大师口中吟道:“蜀僧抱绿绮,西下峨眉峰,为我一挥手,如听万壑松,心洗流水,遗响入霜钟,不觉碧山暮,秋云暗几重。” 张宣蒙虽不大解诗意,却觉诗意幽远,看着远处群山万壑,听着近处松涛阵阵,只觉凡心尽去。只是诗的后二句又有不尽之意,便想请金光大师为其解说。哪知金光大师却叹息了一声,接着重吟道:“不觉碧山暮,秋云暗几重。”似是担着极大的心事。 张宣蒙看着西天的乌云越来越厚重,一会便盖满了天空,大风忽至,要下起雨来。 金光大师道:“张施主,你看原先的天空极其睛朗,一碧万晴,谁知这晴朗的背后,却孕育着狂风暴雨,要洗劫这世上的万物。” 张宣蒙心中一动,知他意有所指,便不作声,听他说下去。果然,金光大师道:“张施主,当今的武林之中,又何尝不似这天气呢,看其宁静,其实却在孕育着血雨腥风。这便要武林中能出一个大行普贤菩萨 ,施大愿力,消去一切劫难戾气,拔武林众生于大苦大难之中。” 张宣蒙点头道:“是,大师。武林行将大乱,而当今武林之中,能担此重任的,只有大师与武当的玄机掌门等几位前辈了。” 金光大师却摇其头,双目凝视着他道:“你错了,以后自会知道。真正可施大法力,为大行普贤菩萨的,只有你张施主,本虚大师的意思你能不懂吗?” 张宣蒙慌惑道:“大师,晚辈识浅德薄,怎能担此重任?”金光大师笑道:“你不能,又有谁能?快进屋吧,雨要下了。”二人快步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