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6章 你该庆幸我现在圣母病泛滥
周寒墨目光粘在她的脸上,哪怕心里有再大的冲动,再怎么想着要把她占为己有。 他也只会碰触她的脸和手。 他不怕后果,也不怕她家里的人严惩,更不怕死。 他唯一害怕的只是他要是对她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她那责怪的眼神。 光是想想他便一阵后怕。 周寒墨轻而缓地脱了鞋子,轻轻躺在她的身边,伸手将她揽进了怀里,像一个孩子抱到了心心念念许久的玩具。 他曾想过不要出现在她的生活里,这段时间也不敢再去想她。 韩老爷子生日宴时,再看到她时,他才发现自己控制不住自己。 想念、眷念像海啸一般席卷而来,将他冲击得不知如何是好。 那一刻,他几乎想按照他的本能与渴望,冲上去抱住她,再也不松手。 此时此刻,周寒墨的心里如过山车一般忽上忽下。 她明明就在怀里,他却不敢深想以后。 等她醒来时,她会怎么做? 会不会是责难的目光? 周寒墨知道自己做了一件错事,他最不该做的也就是摧毁她对他的信任。 如今他这么做了。 她和他以后大概就没有交集了。 周寒墨越想心思越窄。 他最最害怕的也无疑是这一点,那样的害怕几乎是渗入骨髓的。 在这个世界上,仿佛谁都能对他的人生指指点点。 可没有人站在他的角度思考过问题。 她是他生命里唯一渴望的温暖,其他的人他不在意,也不打算在意。 她在意。 哪怕是她的家人反对,她也不会对他恶语相向,还是会对他笑。 周寒墨发红的眼睛停留在她绝美的脸上,羽睫如扇,轻轻的合着,美不胜收。 …… 这一夜无比的漫长,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是最美的恩赐,也是最残忍的刑罚。 周寒墨一夜不成眠,眼睛也没有合上过,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安眠的霍以安。 朝阳渐升,灿烂的阳光像一把锐利的刀从未拉紧的窗帘缝隙中割裂而入,投射地房内。 周寒墨这才动作迟缓地扭过头,看着那一寸比一寸明亮的光,缓缓地靠近房间里的床。 他的眼睛干涩不已。 这个时候还有一夜未眠的混沌,看什么都仿佛隔了一层。 下床的时候还不小心踉跄了一下,他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墙,才避免了发出巨大的声响。 他到隔壁的房间去洗漱,免得流水声惊扰了她。 下楼之后,周寒墨看着餐桌上几乎未动的饭菜,依旧没有饿的感觉。 他面无表情地将餐桌上的东西收拾干净。 他走出厨房时,因为楼上有些响动。 他加快脚步冲上去了。 房间内,霍以安将醒未醒,十分难受。 手覆在额头上,无意识地揉着。 周寒墨放轻了脚步走到她身边,帮她揉着太阳穴。 看着她渐渐安静下来的样子,周寒墨的心情却是如遭雷击。 他的心情经过一个晚上的起起落落,这个时候情绪一上来,反而有些头晕目眩了。 他此时异常的矛盾,他希望回到昨天晚上之前,同时又想执拗的拥有昨晚的回忆。 周寒墨想到这里,沉默地看着仍难受得皱眉的霍以安。 霍以安这一觉睡得很辛苦,做了一连串的梦,几乎没有停歇。 中途她感觉自己已经醒了,却还是被快速地拉进了昏昏沉沉的境地里,难以清醒。 这种情况她之前也遇到过,身体特别乏,怎么睡都睡不够,也睡不醒。 头疼得她觉得脑袋下一秒就炸开了。 挣扎了许久,她才慢慢的有了精神,睁开了眼睛。 睁开眼睛的两三秒之后,她就把她晕倒之前发生的事都一一想起。 她感觉到房间里还有人,便扭头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时,一室静默。 周寒墨对上她的目光之后,便如冰雕一般静静地站在那里,任她发落。 霍以安第一反应是感受自己的身体,发现除了四肢虚软之外,并没有出现其他的不适。 她的衣服也是完好的。 霍以安强撑着身体坐了起来,虚软地靠坐在床头,说道:“周寒墨,你要不要解释一下昨晚的事?” 周寒墨抿了抿唇,“对不起。” “需要我说没关系吗?”霍以安声音很轻,听不出喜悦,也听不出怒气。 “不需要。” “那这话就不该说出来。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如果你跟长语的问题出现在我身上,那我们就好好聊聊,把这个事情说清楚。事情埋在心里是不会得到解决,你是个聪明人,不会不理解这一点。” “你难道不怪我昨天的行为吗?” “这是另外一个问题。先谈谈发生昨晚的事情的原因,再谈我们两个之间的问题。”霍以安觉得自己的情绪已经控制的够好了。 如果眼前的人不是周寒墨,她早就用各种各样的方法把这件事情给处理的干干净净。 正因为眼前的人是周寒墨,她才会用现在的方法尽可能理智的处理这件事。 周寒墨看着她疲倦中带着苍白的眉眼,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 他说道:“你对所有人都这样还是对我格外的宽容?” “你不是知道答案吗?我的脾气再好也不会没有脾气。你昨天的行为已经激怒了我,这件事别人做到同样会激怒我的家人。你是我的好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我从来没有用任何一种方式去怀疑你,结果你却给了我一个响亮的耳光。” 周寒墨脸色也跟着变得很苍白,甚至连身体都有些摇摇欲坠。 “我知道我昨天的行为不妥当,我已经没有办法控制自己。” “这些话你跟其他人说过了吗?” “没有,只在你面前说过。” “人是需要倾诉的,再坚强的人也是要有朋友听他好好说话。你也一样,你一路走来孤独,寂寞,没有人可以依靠,你也只能一路咬牙自己走。但这一路上绝对不是没有伴,只是你习惯了把自己封闭了起来。你没有给别人一个靠近你的入口,又怎么会有人能够恰当地理解你呢?” 周寒墨脸上不知道为什么带了一抹笑容,“你现在是在给我上课吗?在我那样对你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