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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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眠这下说不出话了,还经不住自我反思,他以前对待薄砚的态度,真的有那么恶劣吗 可现在既然打定了主意要追人,这态度当然是要转变的,阮眠决定,从现在这一刻起就开始转变! 于是他想了想,下意识抬手攥住了床头的栏杆,栏杆的冰凉触感传递到掌心,让阮眠勉强镇定了两分,才回道:那我那我以后多夸一夸你,你就适应了! 这下薄砚又没了声音。 片刻后,阮眠感觉到自己搭在床头栏杆上的手指,被薄砚轻轻碰了碰,只听他嗓音里染着笑意道:阮眠,你今晚是怎么了,你这样我会误会的。 被薄砚碰了一下手指,阮眠就觉得晕乎乎了,他根本没去过脑子,就下意识接话道:误会什么? 薄砚反问道:你确定要听? 当然了,阮眠催促,你快说。 那你先保证,薄砚半开玩笑道,保证听后不会生气,不会把我丢到床下去。 阮眠心道他现在可舍不得把薄砚丢下床去,便利落保证道:你放心,我不生气,也一定不会把你丢到床下去! 得了保证,薄砚才坦诚道:你今晚这态度,会让我误会,你是喜欢上我了。 阮眠:! 他他他,表现得就这么明显吗?! 阮眠在心里呐喊 我是喜欢你啊没错!不是误会,是事实! 可这句话,阮眠暂时还不敢说出来,倒也不是怕拒绝,只是一方面,他还没有完全确定薄砚的性向,虽然回忆起之前有过的对话,阮眠大致觉得,薄砚应该也是弯的。 至于另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阮眠还记得,自己当初给大老板提过的建议,追人,首要的就是循序渐进,循序渐进才能体现诚心,可不能一上来就表白! 因此最后,阮眠没接薄砚这话,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含糊道:我我就是心情好,也想对你好一点,不可以吗! 好在薄砚很配合他,当然可以,我求之不得。 阮眠总算满意了两分,并再次下定决心,一定从明天开始,就循序渐进表达对薄砚的关心! 然而,这时候的阮眠还没想到,他在第一步就翻车了。 第二天是周一,要去上早课。 临出门前,阮眠打开手机看了眼天气预报,发现正好今天要降温下雨,便立刻从柜子中抽出两把雨伞,还十分体贴地,把其中一把递给了薄砚,开启循序渐进的第一序:那个薄砚,今天要变天,你穿件长袖,把雨伞带上! 要变天?张陶听到阮眠的话,接过话来,我看外面天还挺晴啊。 阮眠也往窗外看了一眼,发现外面此时确实阳光很不错,但他还是坚定道:我看天气预报说的,也可能是现在还好,中午就变了。 那我也带把雨伞备着,张陶边开柜子边道,不过长袖我倒是不用穿了,我胖不怕冷。 见顾孟平也开始跟着换长袖拿雨伞了,阮眠随口应了一声,就又转头催促薄砚,你瘦,你快换! 薄砚其实想说自己也不怕冷,但对上阮眠关切的目光,到嘴边的话还是打了个转,最后成了一句:好,我这就换,你也去换。 阮眠松了口气,也转身去换了件长袖卫衣。 等他再转过身来,发现薄砚已经换好了。 也是巧了,身上这件卫衣是白色,夹杂一小部分深蓝,而薄砚换上的,正好是深蓝色,夹杂一部分白。 我靠,张陶看了他俩一眼,就嘿嘿笑起来,你俩这穿的,整得跟情侣装似的。 阮眠一顿,耳朵尖瞬间就烧了起来。 他心里美滋滋的,但没好意思接张陶的话,急忙转开了话题,走了走了,再不出门要迟到了! 丢出这句,阮眠就先一步打开宿舍门,走在了前面。 他冲得太急,没有注意到身后薄砚,落在他身上一瞬间的,若有所思一般的目光。 然而一路下到楼下,看着明媚至极的阳光,感受着与昨天毫无差异甚至更热的温度,阮眠隐隐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正疑惑间,张陶凑过来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把手机举到了他眼前,大声笑道:哈哈哈哈小阮,你自己看天气预报,今天28度,大晴天,明天才会下雨降温,你是不是看岔了哈哈哈哈! 阮眠急忙定睛去看,这一看才发现,竟还真是这样! 大概是他早上那阵还没睡醒,一不留神就看岔了! 阮眠看了眼天气预报上画着的大太阳,还有那个明晃晃的28℃,又缓缓偏过头去,看着被他循序渐进的关心荼毒的,新晋心上人薄砚 在28度艳阳天下,穿着一件长袖卫衣,手里还拿着把黑色大雨伞 阮眠: 卒! 作者有话要说: 奶团子:妈的,追人好难! 久等呜呜! 感谢投雷和营养液! 每条评论都有看! 鞠躬,爱你们。 第53章 五十三颗奶团子 顾孟平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忙道:还来得及,我上去换件短袖顺便放雨伞,你们回不? 阮眠正要点头,就听薄砚先他一步张口道:我就不换了,我还好,不热。 阮眠一顿,他嘴巴动了动,又改了主意道:那我我也不换了,我也还好! 顾孟平看了两人一眼,露出个意味深长,又好像看破不说破的迷之微笑,最后只说:行,那我帮你们把雨伞带上去。 阮眠又下意识先看向薄砚,见他把黑色雨伞递给了顾孟平,才也把自己手里的伞递了过去。 顾孟平拿着四把雨伞飞快上了楼,阮眠三个人在楼下等他。 阮眠太想补救一下由一场天气预报引发的血案,不是引发的尴尬,他在原地心神不定站了两秒钟,忽然转头,看着薄砚单肩挎着的背包,开口道:薄砚,你包重不重,我来帮你背! 薄砚:? 张陶:? 我包重我包重,张陶先一步反应过来,取下自己肩上背包就要往阮眠手里丢,小阮,室友情室友爱,你可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偏爱小薄! 阮眠:! 张陶这个钢筋直男,说出来的话怎么这么gay?! 阮眠还没想好要怎么做一个不用替张陶背包的端水大师,就见眼前忽然多出一只骨骼分明手指修长的手。 那只手轻轻一动,就把张陶的背包推了回去,自己背,不要使唤他。 说完这句,薄砚就没再看张陶,而是侧头看向阮眠,薄唇勾了勾,之后直接伸手,去勾阮眠肩上的背包背带。 薄砚这个动作太突然,阮眠一时间愣了,等他再回过神,自己的背包都已经到了薄砚肩上。 阮眠这下急了,他献关心没献成,反倒又被薄砚关心了,这怎么能行?! 我 阮眠急忙伸手又要把自己的背包要回来,可他才开了个头,就被薄砚轻飘飘避开了,只听他语气自然道:我来背,我也想偏爱一下你。 阮眠瞬间就没了声音,整个人烫得像只小火龙,张嘴就能喷火的那种。 薄砚他他他,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对他心怀不轨啊! 张陶小眼睛更是眯成了一条缝,茫然看了看相亲相爱的阮眠和薄砚,又把自己往另一边团成了一个肉球。 就就很弱小可怜还无助! 于是顾孟平下来之后,张陶就立刻扑过去勾住了他肩膀,平平,快走,让我们也相亲相爱! 顾孟平看了眼薄砚身上背着的两个背包,就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笑一声,半是玩笑推了推张陶的胖胳膊,相亲相爱我也不会给你背包。 张陶: 猛男委屈! 四人加快步伐赶到了教学楼,前脚进教室,后脚就打了上课铃。 他们来得迟,只剩下最前面两排的空位了。 薄砚原本走在阮眠前面,正要坐在第二排靠窗的位置,阮眠往那里瞥了一眼,就忽然伸手,飞快拽了一下薄砚的T恤,小声道:我我坐里边。 薄砚脚步一顿,也没问为什么,应了声好,就侧身给阮眠让开了位置。 阮眠急忙坐在了里面。 薄砚坐下之后,老师就开始讲课了。 他们这个老师是出了名的专业噩梦,很严格,还极其喜欢在课堂上点人回答问题。 可薄砚却像是无所畏惧似的,还微微偏头,盯着阮眠看。 阮眠注意到薄砚的视线,耳尖就是一烫,他咽下了一句到嘴边的看什么看,换成了更温和的:怎怎么了吗? 为什么忽然要坐里边?薄砚低声问,不嫌晒? 此时清晨日光透过窗玻璃,正好打在阮眠的侧脸上。 他奶奶灰色的发顶被照耀出一圈漂亮光晕,侧脸上的细微小绒毛都清晰可辨,整个人看起来都显得很柔软。 阮眠本想说酷哥怎么会怕晒,可想到什么,他微顿片刻,还是说出了真实想法,当然当然嫌晒了,要不干什么让你坐外边? 这句话乍一听起来逻辑好像很奇怪,可思考一秒,就不难理解阮眠的意思。 所以,薄砚唇角挑了起来,你是因为怕我晒,才让我坐外边的? 心中所想被直白戳穿,阮眠耳尖更红了两分,他没出声,算是默认。 阮眠,薄砚垂眸,喉结滚了滚,忍笑道,其实有个东西叫窗帘。 阮眠: 淦! 他为什么又犯蠢了! 明明窗帘拉起来,不就谁都不用被晒到了吗! 阮眠顿时就像颗泄气的皮球,垂着小脑袋,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起身拉窗帘。 逗你的,薄砚又轻笑了一声,忽然伸手,凭借出色的臂展够到了窗帘,拉了过来,语气自然,知道你舍不得让我被晒到,我也舍不得。 阮眠一怔,他忍不住抬起头,愣愣看着薄砚。 有那么一瞬间,阮眠心脏跳得很快,他觉得自己隐隐发现了什么,薄砚,薄砚难道也 薄砚!讲台上忽然响起老师中气十足的一声点名,刚拉窗帘那个是吗?从上课就注意到你了,眼睛就没离开过你同桌!怎么了,你同桌脸上有知识吗! 全班的目光,都因为老师这句话,或者更准确来说,因为这句话里的名字,立刻都汇聚了过来。 阮眠又羞又臊,心里却又带着那么两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甜滋滋,他顿时把脑袋垂得更低了,嘴角却又控制不住,微微往上翘了翘。 可反观被点名的薄砚,神色倒是毫无变化,他淡淡应了声:抱歉老师。 见他态度不错,老师气消了两分,却还是忍不住又叨叨了一遍:那你说说看,你到底盯着同桌看什么看?他脸上是不是有知识! 像是没想到又会被问一次,薄砚微哂,他顿了一下,唇角抬了抬,才低声说:没知识,但他脸上有光。 他这句话出口,连老师都愣了一下,全班更是都静了一瞬。 可短暂的静默后,紧接着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刻意压抑着的土拨鼠尖叫声。 当然了,这里面还属阮眠最愣,最想尖叫。 薄砚这句话乍一听上去,就好像是陈述事实,毕竟刚刚太阳就晒在阮眠头顶,他脸上确实有光。 可阮眠却又分明觉得,薄砚讲这句话的语气,与平日里的冷淡有那么两分不同,就好像,好像他口中的光,不仅仅是指太阳光一样。 然而非要说是指什么,阮眠却又一时想不出来。 还是老师最先反应过来,他没再深究同桌脸上究竟有什么这个问题,而是伸手点了点投影幕,薄砚,这句话怎么翻译? 阮眠也下意识抬眼去看大屏幕,发现屏幕上的一句英文是 All thihose who wait. 薄砚只看了一眼,就毫不犹豫答了出来:皇天不负有心人。 这句话出口的瞬间,薄砚忽然心尖一跳。 他下意识又偏了下头,与阮眠的目光对上,薄砚舌尖抵了抵后槽牙,蓦地笑了。 皇天不负有心人,薄砚在想,自己这个有心人,是不是也终于,要等来上天眷顾了? 中午吃过饭后,薄砚照旧去吸烟台抽烟,往常这个时候,阮眠都是和张陶还有顾孟平先一起去教室的。 但他今天,却不是很想让薄砚一个人去抽烟了。 关于薄砚的性向,阮眠想要确认清楚。 于是迟疑一秒,阮眠就把背包丢给了张陶,张胖,帮我占个座,谢了! 丢下这句,他转身就跟上了薄砚的脚步,一路同他一起到了吸烟台上。 见阮眠跟上来,薄砚微愣了一下,有话要对我说? 阮眠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最后只是说:我我就是上来吹吹风! 薄砚盯着他看了两秒,没再多问,而是从烟盒中摸出根烟,叼在嘴边,可他正要点燃,阮眠却忽然伸手过来,从他手里夺下了打火机。 我阮眠低垂着眼睛,并不看薄砚,打火机被他攥得很紧,他小声说,我给你点烟。 话落,阮眠就微微歪着头,按动了打火机,火苗凑上薄砚嘴边叼着的烟。 可薄砚并没让火苗真的碰上那根烟,因为他倏然抬起手,握住了阮眠给他点烟的手。 阮眠,薄砚另一只手把烟从嘴边摘了下来,随意夹在指尖,眉峰下压,语气里却是少有的严肃,你知不知道,给别人点烟,代表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