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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之远一把抱住自己的儿子,幸好幸好,他确定了,唐海的继父十有八|九是一个畜生,他想起站在血泊里一脸决绝的唐海,心里觉得莫名的心疼,这么聪明明亮的少年,为什么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那个孤僻的小天才就生活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可是自己什么都没发现,陈之远心里突然心里做了一个违反他信仰的决定,他要想办法救下那个少年。 后来,事情棘手了,唐海的继父因为失血过多死掉了,蓄意伤人成了蓄意杀人。 但是陈山的父亲特意找人帮助唐海打了官司,并且帮他做了伪证,表示唐海是正当防卫。 根据新的证据展开,唐海的继父确实是一个炼铜癖,他的密码箱里全是小男孩的私密照,包括唐海的。唐海的妈妈罗海兰听到这个一脸不可置信,她一边嚎啕大哭一边骂:“畜生——我的儿子啊——” 看客们都可怜这个女人,再嫁的丈夫是畜生,天才儿子摊上这种事情。 小唐海只冷冷看着自己的生身母亲,罗海兰走到他面前抓住他的手,颤颤巍巍地说:“小海,妈妈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你怎么……” 唐海懒得戳破她,他心里对她的恨不亚于继父。 最后,在陈之远的争取下,唐海因为防卫过当进了少管所服务教育两年。 …… 陈之远的葬礼上,唐海留下来吃饭了,葬礼上的众人表情都不见悲伤,在酒桌上互相拉着家常,聊着最近的见闻,唐海和桌上的人都不认识,于是只默默喝酒吃菜。 死掉的人已经死掉,活下来的人还有活着的事。 他给自己抿了两口酒入喉,旁边的大爷看他虽然沉默却长得俊朗,问他:“小伙子你也是这家亲戚吗?” “不是,陈之远律师帮助过我,我来送他最后一程。” 大爷这么一听,也急忙说:“我也是陈律师帮助过的人,陈律师这么好的人,怎么会得癌症没了呢,好人不长命啊。” 唐海冷淡地敷衍地回了两声,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擅长应对这种场面。 大爷的话题从陈之远律师身上终于拐回了唐海身上,“小伙子,你长得这么俊俏,成家了吗?” 唐海不自在地眨了眨眼睛,回了一声“没有”,然后大爷的催婚和介绍话题没完没了地来了,从来没被长辈催婚的唐海心里有些烦躁,他起身,和大爷说:“我头有些晕,先出去一趟。” 在人声嘈杂的宴席里,他独身一人走过烟火气息,出了门,屋外月色很好,温柔地洒在酒店门口的庭院里,唐海看了看月亮,侧脸寂寥。 唐海蹲在马路牙子上,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熟稔地叼在嘴里,一只手挡住风,一只手给自己点烟,微微吸了一口,烟从鼻息里漫出来,尼古丁的气息让他想到陈山的父亲陈之远是因为肝癌去世的。 扮演唐海的翁道衡以唐海落寞地神情坐在马路牙子上抽烟,监视器里是他的面部特写,沉思的神情里带了几分孤寂,有张力的漂亮五官上镜最适合讲故事,一个眼神就能让人衍生联系到唐海的过去、现在和未来。 B线的唐海身上带了几分神性的寂寥和破碎的美感,碎发微微扫在脸颊上,唐海身上那种颓废那种慵懒,让人心醉。 翁道衡的演技出神入化就出神入化在,同样的一个人一张脸,他能通过最细微的细节和微表情,展现本质的气质不同。 梁羽拿起对讲机开始呼喊:“好,这里陈山该出场了。” 于是任野也从酒店的景里走出来,陈山当然是追随着唐海出来的。 唐海烟吸到一半,眼前多了半截腿,从那双大长腿往上看,陈山眉眼带笑地背着月光看他,唐海不喜欢被人俯视,于是只对视了一眼,又垂下目光,没搭理陈山。 陈山却搞得和他很熟稔似的,喊了一声:“哥哥。” 翁道衡被喊得睫毛一颤,气息一停,不为什么,陈山喊唐海“哥哥”,直接让他出戏到了当初任野喊他“师哥”。任野喊他“哥哥”的神情不是陈山的神情,还是任野他自己。 这里就被梁羽叫停了一下,因为任野的“哥哥”太过纯良,他对任野说:“你为什么喊他哥哥?” 任野愣了一下,说:“因为陈山想套近乎,显得和唐海关系更亲近一点。” 梁羽又问他:“他为什么要和唐海套近乎啊?” 任野是个老实人,说:“陈山小时候就是这么叫的啊,套近乎就能唐海对他好一点。” 梁羽吐了一口气,他直接让任野打住,恨铁不成钢地说:“任野啊任野,你现在不是阿山,你是陈山,唐海一出现,你的诉求和意图和阿山不一样,你告诉我,现在阶段的陈山的诉求是什么?” 任野想了想,老老实实回答道:“我现在的诉求就是想睡他。” 翁道衡被这直白的诉求给逗笑了,轻笑了一声,任野看了看翁道衡,翁道衡一脸戏谑,任野面色有些不平静地瞟了他几眼,然后继续看梁羽。 梁羽打了个响指,说:“对了!” “都成年人了,出来喊哥哥是为了回忆童年吗,不就是现在阶段的陈山上来就馋人家身子吗,陈山就是想睡人家,才喊哥哥拉关系搞暧昧,你眼神要多几分侵略性和轻佻的感觉,你现在的心态就是来了个天菜,想睡,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