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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崽子他又想到,当初他和有个人崽子约定好一起去看日出,结果他去找崽子的时候,崽子不知道去哪儿了,现场只剩下一个散落在地的集装箱,里面装着一些零食和乱七八糟的毛绒玩具,唯一能认出的,就是那崽子经常戴在脖颈上的一个玉坠子。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叼走了坠子。 崽子的家人是连夜走的,不知道因为什么紧急的事,原来热闹的一方别墅现在就剩下一片苍凉,连个人影都没有。 “小乖,过来。” 一声呼唤把阙安的神唤回来,秦郁之站在门口蹲下身,拍了拍手呼唤阙安:“过来。” 小乖?叫他? 阙安:…… 他静静的回头看秦郁之一眼,然后掉头也不回走得更远了些,给秦郁之留下个屁股的背影。 见阙安没有要理他的意思,他径直站起身走过去摸了摸阙安的狗头:“是不喜欢这个名字吗,那叫你什么?” 取名字,哄宠物,都是他不擅长的事,刚好都占全了,他摸着阙安的狗头,冥思苦笑换了几十个诸如“泡泡、卷卷、哈哈、小迷糊、小可爱”这样的名字,身边的哈士奇连眼神都没屑于给他。 秦郁之取名取得有些累了,刚好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 “喂,小安。” 旁边的狗一听到这个名字,汪汪了几声。 秦郁之侧过头,眯起眼心中缓缓升起一个猜测,连着又叫了一声:“小安?” 阙安汪汪汪了三声。 秦郁之若有所思。 小安? 电话对面的赵安听到连忙哎了一声:“秦总我在,什么事?” 秦郁之:“没叫你。” 赵安:??? 挂断电话后,他冲着阙安扬扬脑袋:“那你以后就叫小安了。” 阙安满意停下吠叫。 赵安来给秦郁之送文件时,发现院子里多了只哈士奇,忍不住上手薅了一把他的毛:“哟,秦总,你什么时候养的狗啊?” 察觉到有人的靠近,阙安散发出危险的气息,磨了磨嘴里的牙,从喉咙里发出类似野兽的低沉嘶吼。 秦郁之察觉到不对,立马道:“小安,这是客人,有点礼貌。” 赵安僵硬的看了眼狗,又看了看自己,把手缓缓从阙安身上拿下来:“对不起啊秦总,我不知道这狗是——” 他话还没说完,就眼见秦郁之走了过来,牵起狗绳把二哈往院子外拉:“小安乖,先自己玩会儿,我晚点带你去遛弯。” 被替代了名字的赵安:…… 第15章 第十五只 这几天公司事情多,有个项目进行到中期,需要到外地跟进洽谈,秦郁之出了趟差,快一个周才风尘仆仆赶回来,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大半夜了。 例行做完身体检查后,赵医生收拾好诊箱,对着秦郁之微微点头道:“现在病情基本稳定下来了,只是还是需要注意,特别是饮食方面,一定要注意清淡饮食,不能饮酒,戒辣戒凉。” 秦郁之点点头,放下挽起的袖口。 赵医生欲言又止,开口道:“既然现在病情稳定了不少,少爷多出去走走,多锻炼锻炼体质,也有利于病情恢复。” 秦郁之抬起眼皮,轻笑了下。 赵医生被他笑得有些心虚。 其实任谁都知道,秦郁之自小容易生病,跟体质没有关系,是因为身上的病引起的。 他从余医生手里接手这个病例的时候,这孩子才读初中的年纪,当时病得特别严重,基本是住在医院里,又是气喘又是咳血,当时最危险的情况下,连呼吸机都安排上了,连着两三天孩子都处于意识混沌不清的状态,看起来非常吓人。 为了给孩子治病众人所做的努力就不提了,秦家不差钱不差人力的,关键是孩子自己遭罪,辗转全国各地,飞了几千里路,只是从一个医院换到了另一个医院。 当时他见到的秦郁之还是个爱拉着他,偷偷让自己带他出去玩的小孩。 有些治疗会让孩子产生不适感,干呕呕吐和生理性流泪之类的,孩子最后被弄得脸色苍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但还是会拉着他,让自己给他讲童话,也会和自己说一些在学校里好玩的事,还会和他约好说病好之后要一起去坐过山车。 只是事情翻来覆去讲来讲去,也就是那一些,长大后的梦想也慢慢随着时间推移而漫漫无期的出院日,变得遍布灰尘。 于是逐渐那个漂亮的男孩子话也少了,开始对着墙壁发呆,盯着一滴一滴落下来的吊瓶液滴出神。 后来秦郁之做了手术,虽然病根依旧无法铲除,但经过手术和逐的治疗,病情已经稳定了不少,不再需要把大把大把日子花在医院里。 虽然依旧不能做剧烈运动,但他可以至少可以像一个正常人一样,出门,学习,工作,社交。 就在众人期待着秦郁之开始新生活的时候,秦郁之却开始抗拒这些。 除了必要的工作和应酬,他基本都与工作为伴,除了偶尔和许朝他们这些小时候的死党一起玩之外,极少出门。 话也逐渐变少,日渐一日的沉默和沉稳逐渐取代了当初意气风发说要长大要去玩过山车的少年。 不只是秦母,就连外人看在眼里也于心不忍。 疾病是世间最公平也最残忍的东西,不管你年龄几何,身份尊卑,该摧残的人它永远不会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