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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此番斗法伤了根基……对往后修行怕是有妨碍。” 为首黄衫女修目光如炬,她抬起手,指着被光柱笼罩的女修,波澜不惊的神色僵在了脸上。 张了张嘴,带了丝讶异盯着不远处的斗法道:“她竟然要赢了……” 三位年轻一些的女子顺着天心派亲传大师姐视线看过去。 窗柩大开,凉风阵阵灌入。 吹的白八仙桌边的白衣女子衣衫猎猎作响,被法器罩顶,她神色却丝毫不变。 素手漫不经心的抽出三双木筷,青色的灵力聚集在木筷上,飞速脱手而出。 与攻击至头顶的三道亮白色的本命法器碰撞在一起,半空发出“咔嚓”法器断裂的响声。 三女本命法器俱是上品灵器,比普通法器威力不知高出几倍,手持灵器,往往能越阶杀人。 可是此刻,灵器被木筷斩断,如断了线的风筝,不堪一击。从空坠落,掉落在大理石铺就的地上。 此刻,本命灵器受损,牵引丹田,嚣张跋扈的黎门三霸嘴大口大口吐出鲜血。 柳长宁侧头,茶眸落在三人身上,眉目间拢出几道细小的折痕。 抿唇,清冷冷的声音透着股凛然威压:“滚,损坏桌椅的银子留下。” 三女捂着胸口,算乱黑发遮掩的眼睛内,是滔天的恨意。 木蓝卿狠狠的瞪了眼柳长宁,咬着牙对着身后的两女道:“走!” 却不料又一只木筷飞射而来,挡在三人身前。 “畜生尚且听得懂人话,尔等却是连畜生也不如吗?我说过,银子留下!” 木蓝卿五指成拳,窄小的眼睛充斥着血红色,即使恨得恨不能能啖其血肉,如今大庭广众,亦不敢使出最后阴招。 她转身,扔出一块品灵石,砸在地上。 恨声道:“阁下今日之恩,黎门没齿难忘!” 话落,阴毒的视线扫了眼墙角的四位女修。 话意思再明显不过,这白衣女修士往后不仅是她木蓝卿的仇人,更是整个黎门的仇人。 此话一出,城内散修谁敢结交柳长宁,进而得罪整个黎门。 木蓝卿说完头也不回的领着二女一男迅速的消失在酒楼,谁也没看见那样貌不俗的蓝衫男子,离开前,唇角不着痕迹的勾了勾,一双浅蓝色的眸内满是算计。 却说这厢,受了木蓝卿威胁的天心派众人。正满面怒容,大师姐陈素心却并没有置气,黎门如今势弱,后辈弟子良莠不齐,眼看地位已经淡出十大门派之末。 区区一个修真门派纨绔的威胁,她倒是并不在意。 引起她兴趣的是,窗柩那位从始至终未真正出手的白衫女子,方才灵力浮动。虽依旧是筑基期的灵力,却能将金丹修士的本命灵器击落。 起初她以为白衣散修隐藏了修为,可是仔细查探,她周身灵力没有丝毫异样,的确乃筑基期修为。因为只有渡劫期大能,神识才能将气息掩藏的滴水不漏。 倘若不是大能,便只有一种可能,她体内灵力浓郁,灵根纯粹,功法上乘。此类修士,往往机缘深厚,可越阶打败敌人。 陈素心更偏向后者猜测,修真界即使有天降紫微星,也不可能以二十岁之龄便能成为渡劫期大能。 有这等造化,此女未来定是不可限量。 心千回百转,陈素心起身,脚步未停。 此刻刚刚经历一场修真者斗法风波,胆小的普通人早已逃散。 二楼空荡荡,只剩他们几人。 走至白衣女修近前,陈素心温润的招呼道:“妹子好功法,我乃天心派掌门首徒,方才见妹子你越阶打败黎门三霸,当真精彩。” 柳长宁掀了掀眼皮,却没有搭话的意思。看戏看到此刻才出面,外表倒是衣冠楚楚,仪表堂堂,身份亦是不一般,可是却顾虑重重,心思诸多。 这类人缺了丝血性,入不得柳长宁的眼。 她张了张嘴,正准备将人打发走。 怀的小黑鸟却发出了沙哑的冷哼声,绿豆大的小眼滑过一抹厌色,斜眼扫向陈素心。 “主人,这人类身上倒不臭,可油腻腻的气息却是令我不适。不若我们走吧……” 柳长宁梳理黑鸟毛发的手指微顿,主人?这个词倒是好,往后床底之间,想想凤凰老祖,满目隐忍求饶喊主人的模样。 老干部心口一动,低眸,定定的对上小黑鸟绿豆大的眼睛。 唇角微勾,两片薄薄的唇轻启,清冷的音色含着抹不易察觉的抵哑:“主人吗?甚好。” 无知无觉的小黑鸟,别扭的别开视线,抖了抖徒然竖起的羽毛,艰涩的转动着眼珠。 心底毛骨悚然不断,裴子渊有些发呆,它莫不是被人下蛊虫,危险预警,久久不散。 柳长宁看着小黑鸟警惕的模样,揉了揉它头上的呆毛。 抬眸冲着不远处神色尴尬的陈素心歉意的笑了笑:“道友勿怪,我家灵兽脾性大,出言梗直,并无故意冒犯之意。” 她说完抱着小黑鸟,直起身,缓步离开。看也没有看天心派四人一眼。 陈素心愣了片刻,冲着她的背影,卖了个好,朗声道:“妹子今年也是要参加几日后的门派选徒吧?你如今得罪了黎门,不过倒不用怕,我天心派随时欢迎你。” 白衣女子并没有答话,身影渐行渐远,仿若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