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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叹息不断,柳长宁却对旁人的看法,丝毫不关心。 她牵着他的手,感受着他手心的热度,眼底弥漫着宠溺与温柔。 她得给他最大的尊重与平等,往后是生生世世扶持,没有谁低人一等,娶他不是为他负重前行,而是相携相伴相互依偎。 于是她给他这样一场别开生面的求娶,她想告诉他,他二人不是只有这一世圆满,还有生生世世,柳苍云灵魂不灭,他们便有生生世世的纠缠。 没有记忆的长帝卿不懂身侧女子眸中闪烁的波光,却在与她携手上马车的那刻,眼内弥漫着星星点点的感动。 多年前,西樵村。 他曾指着镇上成亲的车队,漫不经心的对她说:“你瞧见没?男子这一生,最幸福的时刻应是成亲之日,可成亲这日却依旧只能困守在花轿内,远远的看着妻主的背影。身而为男子,便是诸多意难平……” “哦?你想法倒是颇多,别人成亲与你何干?倒不如将家中的夜香倒了。” “你!” 想到当年气的发抖的自己,裴元绍忽的笑出声,胸腔起伏。 他定是上辈子,积累了大功德,这一生才能有这样特别的女子出现,给他未曾想到的温柔与感动。 扎花的马车行驶在金陵城的大街上,热热闹闹的唢呐响起,周围的鞭炮声震天响。没有新娘骑着高头大马开道,成亲队伍却很是壮观。 嫁妆一旦一旦的从帝卿府内抬出,尾随着马车,占满了整个金陵城的主街道。 车内的两人,在喧天的锣鼓与庆贺声中,褪去了衣衫。 拥抱、亲吻,抵死缠绵。 马车行的极缓,整整走了一个时辰。 柳长宁被准夫郎热情似火的缠着,到后来只能凭着超人的自控力,才能将体内诱香压下。 随着这缓慢的路程,一路颠簸,车内一男一女在长久的厮磨中,大汗淋漓。 折腾了半个时辰,下马车的时候,长帝卿腿有些抖。 柳长宁不着痕迹的轻笑出声,凝了他一眼,低声道:“殿下扶着微臣走。一会儿回屋好生歇一歇,今夜洞房花烛,殿下若是没了力气岂不是……” 裴元绍抬眸狠瞪了她一眼,长手环住她的腰身,在她的软肉上狠狠的捏了一把。 桃花眼眼尾泛红,喘息道:“妻主嗯……大可放心,只要你体力尚好,成亲三日休沐假期,我亦是可以……”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她耳侧□□出声,恶意的呼出热气。 柳长宁忍住心头冲动,低声哄道:“子渊乖,闭上小嘴。若是让□□声给旁的人听见,别说三日休沐假期……嗯,令小邵哥儿十日支棱不起来可好?” 裴元绍愣了愣,底裤早遗落在马车上,这会儿下身空荡荡,一阵风吹来,凉飕飕,他不由打了身寒颤。 歪头狐疑的看了眼一本正经说骚话的女子,万没料想此等禽,兽不如的话竟然是风光霁月的柳丞相所言……这这这…… 心头莫名又无端是生出热意,裴元绍垂着头,耳垂红晕,与大红的嫁衣成了一片颜色。 柳长宁牵着同样着一身红色长衫的男子,跨火盆,缓步并肩走入正堂。 周围好友起哄声庆贺。 拜天地,闹洞房。 交杯酒换盏共饮,繁琐的成亲仪式,总算结束。 送走同僚好友,已过了戌时。 柳长宁脸上染了半分红晕,正红的长衫穿在她的身上,将她本是清冷如仙的面容,衬出了几分烟火气。 她推门而入,进屋时,风儿一吹,将她一身的酒气吹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香。 柳长宁眯着眼,酒量不好,此刻已是半醉。 屋外大红灯笼高挂,屋内窗纸艳艳红。 原本该好好坐在床榻的男子,正慵懒的靠坐在八仙桌旁。 红烛之下,他侧面如刀削,剑眉入鬓,桃花眼掀开,薄唇自然上翘。 配一身红艳艳的喜袍,仿佛要将整个屋内的色彩都夺了去。 他抬眸报以一笑,冲着柳长宁低哑的唤了声:“妻主……如何这个时辰才回来,子渊下身热的厉害……” 他意有所指的掀开大红的嫁衣,内里空荡荡,不着片缕。 没羞没臊道:“小邵哥儿想长宁呢!” 半眯着眼的柳长宁,走至近前,拈了颗果脯,含入嘴中,俯身扣住他的头,将果脯渡入他的口中。 “甜不甜?”声音略带醉意,气息喷洒在他的面上,所过之处,细细软软的毫毛直竖。 裴元绍眸色暗了暗,媚眼如丝,贝齿咬在果脯上,口腔便充斥着甘甜的味道,他迟缓的点点头。搂住她的腰部,应道:“嗯……” 柳长宁勾唇,半醉的眼底含着抹暴风骤雨前的宁静,一手扯下他的长衫,哑声低语:“上面的小嘴甜可不行,下面的小邵哥还需要为妻安抚。” 她说完似笑非笑的伸出了手,拦腰将他抱起,仍在了正红的床榻上。 红烛帐暖,柳长宁一把扯下大红锦帐,俯身倾轧而上。 暴风骤雨而落,床榻吱吱呀呀,发出不堪重负的破碎声。 长帝卿嫁给柳丞相的头一年,坊间盛传,柳大人委曲求全,伏低隐忍,预言迟早有一日,会将长帝卿休离出府。 整个金陵城未出嫁的闺阁男子,皆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