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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旌寰看过来,压低桑音,矫揉造作指着汤碗,挑剔道:“此汤腥膻味儿太重,方才妻主大人欲宠爱于我…嗯,做那等事儿……就因了你这汤太腥膻,没了兴致。你可知错?” 旌寰原本垂首现在土垒的石阶上,被这语气惊的起了层寒意。 他一个趔趄,险些从台阶下摔倒。 抬眸便看见月色下,红衣墨发男子居高临下的看过来,勾唇,轻蔑的笑。 那双墨眸中带着明晃晃的寒意,眼底警告之色,呼之欲出。 旌寰被那样如万箭穿心一般凛冽的眼神给迫的退后了一步。他稳住身形,倒也不闪躲,双眸阴鸷,迎着他的视线,似笑非笑的勾唇,意有所指:“好喝便好!” ―― 柳长宁推开窗户,本是要用窗外的凉风将屋内的腥膻味儿吹散干净。 可她站在窗口却挪不动步子,心中徒然冒出一股火,身上随之越来越烫。 她将木窗拉的更大了些,整个头几乎要伸出窗柩外,可脸上的热意并没有驱除,反而感到愈发躁热难耐。 因了立秋,夜里天气转凉。这几日夜间温度不高,如今身着长衫尚显得单薄。 可她此刻却热的想扯开身上的衣物…… 屋外的凉风灌入领口,柳长宁回神儿,她不动声色的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额头上的热度烫的吓人。 发热?柳长宁摇头,她才刚刚泡过药浴,如今这具身体底子早已今时不同往日,改善了大半,绝无可能毫无因由的生了热病。 倘若不是生病…… 柳长宁摩挲了下尖细的下巴。 想到方才喝的那碗羊汤,她眼底滑过一抹冷光。 看来,明显是有人在那碗汤内下了药。 光景?亦或便宜夫郎…… 柳长宁回头冷漠的看了眼不远处的两人,抬步打算走至门口审问,脚尖将将着地,身上又一波躁热袭来。 下在她身上的药,开始发作了…… 眼内迷蒙了一瞬,柳长宁唇角勾出一抹讥讽的笑。 她侧身,靠在窗口,对着月色,运起清心诀。 ―― 裴元绍打发走门外的哥儿,转身将木门紧紧的合上。落了锁,才放心的转身。 走至屋内,扑面的凉风让他打了个寒颤。 抬眸,木窗大开,那人靠在窗柩边一动不动。夜风撩开她披散于肩头的乌发,满头的乌发在空中胡乱飞扬。 屋外凉风啪打枯叶,唰唰做响。秋夜本就寒凉,那人在窗口待久了,染上风寒如何是好! 想及此,裴元绍快步走至她的身前,没好气道:“夜里天凉,靠在窗口做甚?好歹你也是一成年女子,如此不仔细自己的身子,倘若生了热病,又是一番折腾。” 柳长宁垂着头,没空搭理耳边喋喋不休的男子。 她默念清心诀,将身上的躁热逐一驱散。 可身上的那股子药效彻底爆发,她此刻甚至连掀开眼皮的余力也无。 不仅需要专心应对心头生出的一**灼热。还要克制体内的诱香溢出。 这具身体构造,与她前两世并不相同,方才不可说的药发作。她运出清心决,检查身体经脉。 发现经脉处产生了一股令人心尖战栗的诱香。 倘若不是她用清心决疏导,此番经脉内的香味儿便要悉数溢出身体。 柳长宁虽不知道这东西有何作用,但是它是在自己中了不可说的药的情况下产生的气息,便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用尽全力,克制诱香溢出。 却不料,便宜夫郎烦不胜烦的走至她身边,棱唇一张一合,殷红的小嘴叨叨叨不停。 经脉内奇怪的香味儿随着他的靠近,开始疯狂的四溢。 她运起心法,只能硬着头皮与之抵抗。额头上开始渗出细密的汗水。 眼前的女子一动不动,裴元绍古怪的看了眼她垂落的发旋儿,伸手将木窗给拉上。 低头,便对上她那双猩红的圆眼,她的面颊泛着不正常的绯红。 裴元绍心底讶异之色更重,他抬起手,顾不得男女大防,探了探那人的额头。 这一碰触,可不得了,指尖滚烫的热度令他心口一跳。 桃花眼内此刻布着担忧,他快步走至她身前,脸上血色全无:“为何额头忽然这么烫?可是染上风寒,发了热病?村内没有大夫,要去镇子上找。不行,这么烫手的热度,定要看郎中,我背着你去,走!” 裴元绍眼中闪过一丝懊丧,方才明明与她说了那么会儿话,竟然没有发现她的异样。 他惊慌失措的蹲下身,作势就要将她背在背上。 红色长衫包裹住的翘臀暴露在空气中,他背着身,没能看见身后的女子盯着他那蜂腰翘臀,眸中的猩红之色徒然增加。 柳长宁忍住垂爆身前男子的冲动,用尽全力,张口赶人:“滚……滚出去!” 裴元绍扭头,墨色的眸子不怕死的与她对视,执拗道:“不!我得背你去看郎中!” 末了似乎想到什么,扯了扯嘴角,佯装无畏道:“放心,我生性浪,荡,定不会因了背你,从此便赖上你……” 他心中虽有些落寞,面上却也不显,梗直着脖子。抬起她的手作势便将搭在自己的肩头。 却不料身前一直未动的女子,忽然用力,反身将他抵在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