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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呆滞地应道:“是。” 法净国师住在皇宫北面的重华殿,路雪柔只在殿外等了片刻,就被信徒请进去。 殿内只有两个人,法净国师坐在上首的桌案后,他身边站着一个女子,路雪柔抬头就对上了一双满是怨愤的眼睛。 夜雪歌也在这里? 路雪柔只诧异了一瞬,神色恢复如常,也许法净国师救玉清寒的时候顺带着把夜雪歌也带回来了。 “你要见我,所为何事?”法净国师淡淡开口。 路雪柔直截了当道:“国师信中说,我的家人都在天都,那我能去见他们吗?” 法净国师没有立刻回答,似在考虑。 路雪柔微微一笑:“我以为我和国师之间应该是合作关系,却原来不是,您不惜亲自请我来这里,我在您的计划中应该很重要吧,但您却没有给我应有的尊重。” 迄今为止,法净国师对她还算客气,面对一只随时可以捏死的蝼蚁,他这样的态度,只能说明,自己能在他的计划中起到关键作用。 既然如此,她不如放肆一点。 听了她的话,法净国师不怒反笑,她确实很大胆,但也说的不错,如果接下来的计划,她愿意配合,的确能省去很多麻烦。 “也罢,雪歌,你带她去吧。” 夜雪歌眸中有不甘,却不敢忤逆,道:“是,师父。” 走出重华殿,夜雪歌再不掩饰脸上的厌恶,她声音阴沉:“你在欺骗师父。” 路雪柔懒得理她,又听她恶狠狠地说:“走着瞧,我会盯着你。” 看见她脸上狰狞的表情,路雪柔确信她没有被控制,她就是纯粹的很相信法净国师。 “随便你吧。”跟这样的女主,说再多都是废话。 夜雪歌带她来到皇宫西北角的一座宫殿,拿出令牌,守卫放她们进去。 正殿和两座偏殿里面都亮着灯,夜雪歌直接带着她走向正殿,路雪柔随口问道:“那两边住着什么人?” 夜雪歌不耐烦地说:“不该问的别问,你还想不想见你的家人。” 发现路雪柔不说话了,她心里觉得快意,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正殿的门开着,路雪柔还没进去就听见了摔杯子的声音。 “国君将我们关在这里,说要参拜什么神女,简直荒谬,我看他是失心疯了。” 庞氏是个急性子,被关了几天后,满肚子火气没处发,正殿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 另一道熟悉的声音劝她:“颜颜,你冷静点,再砸我们连落脚的地儿都没了。” 这一听就是宁先生。 路雪柔快走几步,进去喊道:“娘,胖神医,你们没事吧?” 庞氏瞧见她,震怒的脸色立刻收起来,眼泪汪汪地:“柔柔啊,娘的宝贝,你怎么也被抓来了?” 路雪柔抱着她,轻轻拍着后背安抚:“别哭,这有外人在呢。” 庞氏抹泪的间隙,看见夜雪歌的脸,瞬间憋回眼泪,一把将路雪柔扯到身后护着。 “你又想做什么?” 夜雪歌看见地上的狼藉,冷笑一声:“城主夫人落到这般田地,还不忘耍威风,当初你是不是就这样欺负我娘的,如今也算是报应。” 庞氏回了她一声冷笑,道:“欺负你娘?还真没有,你娘作为妾室只给我敬过一次茶,从那之后我根本就没见过她,你应该问问你的好父亲,为了讨好我们庞家,得到庞家的财富,他抛弃了自己的青梅竹马,娶我之后又违背承诺,纳你娘做妾,他同时欺骗两个女人,当真猪狗不如。” “你胡说。”夜雪歌神情激动,她不相信自己的父亲是这样的人,路观元明明告诉她,他都是被这个女人逼迫的,他是真心爱着她娘的。 庞氏的话再次戳破她的幻想:“你娘离开城主府那一日,恰逢天都城一位高官的寿辰,他笑容满面的去给人家贺寿,回来也只派了几个人偷偷摸摸在城中寻找,找不到也不敢声张,只当丢了样不重要的物件,继续来讨好我。” 夜雪歌摇头:“你别说了,我不相信。”她真的很怕庞氏说的都是真的。 或许是一时接受不了真相,她崩溃地跑了出去。 路雪柔笑道:“娘啊,你是故意把她刺激走的吧。” 庞氏冷哼:“不然呢,还真以为你娘傻啊,让她站在这影响我们说话。” “对了,外公呢?”路雪柔没看见她外公庞振,有点担心。 庞氏指了指内殿:“你外公旧病犯了,吃了这胖子的药睡着了,这会儿叫不醒。” 路雪柔去瞧了一眼,见外公确实在睡觉,这才放心。 “那路观元呢?他没和你们在一起?” 庞氏冷下脸,道:“理他作甚,反正有亲女儿照顾,人家可比我们过得好。” 路雪柔问了宁先生,才知道路观元刚到这里就被夜雪歌带走了,走的时候还阴阳怪气,说庞氏生的女儿只会惹来事端,只有心爱的女人给他生的女儿懂事孝顺。 想想路观元的嘴脸,路雪柔心里就膈应。 这时候宁先生戳戳她的肩膀:“你怎么来这了?那个姓殷的小子没陪着你?” 路雪柔摇了摇头,道:“一言难尽,所以你们是接到了国君的圣旨才来的?” 庞氏道:“是啊,可是进了城,我们就被带到这了,紧接着西夷城和白照城的两位城主和家眷也被关进来了,就在那两座偏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