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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机会来了,他们替李老头梳洗换衣,准备好生入殓下葬。而萧离等人也正巧受了伤,便在楼上修整包扎,镇民们又不愿麻烦他们,毕竟他们现在是凤角镇的恩人,一来一回,沈慕遮他们就在客栈的楼上等着镇民们将一切布置妥当。 谁知就在这梳洗换衣里出了问题,沈慕遮扶着那老人家,在他颠三倒四的描述里总算听明白了他想表达的意思。 江恨庭皱了剑眉低着嗓子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他的心口有什么?”。 “缝的整整齐齐啊!心口一圈绣线……就缝了这么大一圈……”老人颤抖着手,生怕江恨庭没听明白,又朝他比划着解释了一遍,深想下去又觉得实在是于心不忍,叹了口气道:“李老头啊……哎……” 沈慕遮与江恨庭对视一眼,旋即一同奔下楼去,镇民们将李老头围在中间,却又因为害怕自动隔开了一些距离,那个被修士捅了个血窟窿的地方已经被他们把血迹擦拭干净,只留一个干涸的伤口,而心口那一圈扎眼又齐整的绣线,却硬生生地将他们的视线引了过去。 那根将李老头心口位置缝得严丝合缝针脚细密的绣线,俨然与他们不久前解决掉的那根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萧壁遇上的绣线泛着阵阵黑气,而李老头身上这跟,虽然颜色质地无误,却普通得毫无生气。 修士们陆陆续续地都下了楼,萧壁一看到那根线,整个人生理性地发了怵,往后几不可闻地退了一步,整个人连带着伤口一起被迫回忆起了不太美好的回忆,喉结上下滚动一番后道:“这、这玩意,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 那根破庙之中追着要进入萧壁的绣线,原本应该已经被沈慕遮一把火燃烧殆尽,而现在又出现于此,那么事实很明显了,凤角镇上作乱杀人的妖怪,依旧隐在幕后,并没有被解决。 众人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就连萧离的脸色也并不是很好看。 “什么时候发现的?”萧离问道。 “我们准备给李老头换身衣裳。”一个老人扬了扬手中的衣服,继续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妖怪下的毒手,这妖怪以前只挖心,现在怎么还玩出了别的花样。” “仙长,这妖怪不是已经解决了吗?这又是什么情况?” 都是心脏的位置,镇民自然而然地就将此事的矛头指向了那个妖怪,但是刚才众人还沉浸在劫后余生的喜悦里,这会却发现事情完全没有解决,方才的喜悦激动一扫而光,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盖过一阵的失望与似乎被欺骗的愤怒。 人群又有些开始骚动了。 “我们方才解决的也是这个东西,你们是说之前没见过这样的东西是吗?”沈慕遮抓住了镇民话里的重点,问道。 “我们哪见过这样的,这妖怪向来剖了心完事,还没听过死在那妖怪手下还有别的方式。” 沈慕遮听罢,朝李老头走近了些,他伸出指尖,轻轻碰触了一番绣在李老头心口的绣线,而绣线安静,并没有发生不久前他们救萧壁狼狈的一幕。 这是怎么回事? 江恨庭也走到了沈慕遮旁边,检查了一番李老头身上的绣线,猜想道:“我们刚才遇到的那根,迫切地想要钻进萧壁身体之中,是不是代表——钻入人的身体,就是完成任务?” 毕竟李老头身上这一根,虽然泛着不正常的黑气,可如今毫无动作生气,并不像那根一心想钻入萧壁心口的绣线一般,他们将它看成妖怪,可却没有想过,这如果只是一件工具,那它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自然就不会再有任何动作。 可是为什么要钻进人的身体里呢?意义在哪里?沈慕遮还是想不明白。 如果按照镇民的说法,这是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事,那连萧壁被侵入时都无声无息,更别说是一群颤巍巍的老人了,如果暂时将镇上的这些人集合起来盯着,不让妖怪有可趁之机也许也能够有些成效,却也实在是太过被动。但是……沈慕遮看了一眼再无声息的李老头,心中升上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如果……李老头从很久以前,就这样了呢? 这个念头一冒上来,虽然很荒谬,但还是让沈慕遮头皮一阵发麻,再说了,一团针脚在心口,李老头难道还能一无所觉? 想到这里,沈慕遮瞳孔微缩,觉得不可思议,退后一步,江恨庭站在他身侧,见他反常,略带疑惑担忧朝他看了一眼,沈慕遮感受到了他的视线,略一沉吟,还是朝他低声道:“师兄,我有一个猜测。”他声音放得很低,也只有朝他靠近了一步偏头过来听的江恨庭听清了他的话。 镇民们还陷在恐慌里闹哄哄的,沈慕遮平复了一番心情,一派轻松地拍了拍手,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走到了人群中央,握拳凑近嘴边轻咳两声朝众人开嗓道:“各位——想必大家都很害怕这个神秘的不知是什么的妖怪!我们现在的境况,就是妖在暗,而我们在明,所以我们首先要保证自己的安全,就在刚才,我已经想到应对的方法,这是我师门一种独传独门秘技,有了这个法子,就是妖怪面对面站在我们面前,也没有关系,因为这个秘技可以让我们所有人都免受暗害,在足够的时间内能寻求自救。” 众人听罢一阵哗然,有跃跃欲试者,也有嗤之以鼻者,毕竟沈慕遮说得太过玄奇,纵是萧离一众修士都没听过还有这样的秘技,萧壁虽然站的远,但还是一阵嗤笑传了过来:“开什么玩笑,沈慕遮,你怕不是被吓傻了?我修道以来,从未听过竟还有这么玄妙的秘技,你神志不清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