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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锋就很爱喝酒,常常带着酒偷偷地把他骗到无人处,两人对酌,喝得酩酊大醉,这一夜就宿在外面,第二天军中吹号时才匆匆忙忙地赶回去。 邢锋是鹤京在外结识的第一个朋友,当初从花谷出去之后,他初次漂泊在外,满心迷茫,是邢锋将他渐渐领悟了花谷外的世界,将他带入了军营,带上了沙场。然而到最后,他从沙场上退役回来,邢锋却永远地被留在那片战火飘摇的土地上。鹤京就连替他收殓尸骨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鹤京不太爱喝酒,一喝酒就会让他想起邢锋。 邵世青察觉到鹤京的情绪变化,侧目问他:“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没有。”鹤京回过神来,见邵世青推了推桌上的法式浓汤,“喝点汤,里面有菌类,味道很不错。” “好。”鹤京喝了一口汤,果然很爽口,对邵世青回礼一笑,邵世青心情更加愉悦。 侍应生一道道菜送上来,又一道道菜拿下去,到吃正餐的时候,何禾脸色不太好地看着摆在桌面上的羊排。 汁液浇洒在羊排上,明明煎得肥瘦得宜的羊排在何禾看起来好像是张着血盆大口的巨兽在向他招摇着摆动着头颅一样,握着刀叉的手都在发抖,他眼神游移地看了一眼陈海维。 陈海维却像是有心事一样,没注意到何禾的脸色变化,继续吃自己的。 “怎么了?”卡尼尔询问何禾,“是不合口味吗?” “没有。”何禾有点头疼,不想得罪卡尼尔,毕竟是对方特地请他们吃的晚餐,犹豫了下,最终硬着头皮吃了羊排。 羊排味道很好,配合着酱汁吃咬劲十足,肉的肌理被断的恰到好处,何禾即便对肉存有抵触情绪,吃起来也有点欲罢不能。 怀揣着罪恶感吃着羊排,何禾痛并快乐着,迟到一会儿后,他站起来对几人说:“抱歉,我去下洗手间。” “嗯。”卡尼尔摆了请的姿势,叫来侍应生带着何禾去了卫生间。 鹤京的目光落在何禾的脸上,微微蹙了眉头。 邵世青优雅地切好牛排分给鹤京了一小块:“你尝下我这个,味道很不错。” “谢谢。”鹤京吃过之后,点点头,“很好吃。” 柏青难堪地捂住脸,别过头去,邵世青这派样子简直是丢人。 正餐吃到一半,何禾还没回来,陈海维有点担心,鹤京压低了声音问顾书:“你对江河的认识有多少?” “没有多少。”顾书摇头,“江家把他保护得很好,能获取的资料并不多。江河不是江家嫡系嫡子,但是却是老一辈最疼爱的人,他以后未必会成为江家一手遮天的人物,但是却肯定会有一个不低的位置。不过我听说,江河人挺胖的,现在看起来谣言不尽信。” “他身体并不好。”鹤京微微迷了眼睛,“他的肾脏跟肝脏有问题。” “啊?”顾书意外地瞪着鹤京,“你怎么看出来的。” 鹤京没想跟他解释,这时候陈海维叫来侍应生要去看看何禾的情况,鹤京站起来说:“我也想去下洗手间,我跟这位先生一起去吧。” “我也去。”邵世青也站起来,跟鹤京他们一块去了洗手间。 卡尼尔没表态,让几人过去,自己跟陈海维继续一边聊天一边享用大餐。 这一层由于设计原因,并没有在包间内独立设置卫生间,是在走廊的尽头安置了一个公用卫生间。 鹤京他们到卫生间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何禾的踪影,找在那里值班的侍应生一问这才知道何禾原来一直都没有出来。 几人进去里面,单间的门有开有关,侍应生走到了一扇厕所门前敲了敲,没人应声,鹤京眼尖地发现一颗滚落在地的药丸。弯腰捡起,那药丸大约指甲大小,纯白色,表面包裹着一层糖衣,打磨得很是光滑,西药无法让人一眼就认出来是做什么的,还得拿去化验,鹤京有点不详的预感,见别的地方都没有找到何禾,鹤京就问道:“请问可以打开折扇门吗?我怀疑何禾在里面晕倒了。” “啊,我去请示一下主管。” “来不及了。”鹤京说完击打在门栓上,两次下来就将门锁撞开,打开门一看,何禾正瘫倒在马桶盖上,出现了明显的晕厥状态,鹤京当即立断把何禾抚平躺好,在邵世青的配合下给何禾做着急救。 翻看着何禾的眼皮,鹤京将头搭在何禾的胸前听着他的心跳,确认了状况之后,用上太素九针,局针刺穴,行气血,长针挽命,一番动作下来,鹤京疲惫不堪,何禾的状况太过危机,肾脏跟肝脏功能都出了问题,肝脏甚至有衰竭的征兆。 好好的一个人,不知道怎么就忽然出了这样的情况。 邵世青拿起滚落在地上的药盒,那是个纯白色的盒子,没有贴有任何的标签,药丸看起来也很普通,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他将药盒收好,出去打电话给120。 侍应生已经回去通知卡尼尔,酒店主管跟卡尼尔一同出现,陈海维见到何禾的样子吓了一跳,当即挤进人群,紧张地问:“小河这是怎么了?” “别动他。”鹤京厉声制止陈海维的动作,认真地给何禾施针,内力在流走,真气从丹田处涌出,顺着鹤京的手指,从银针上连续不断地传入到何禾的身体里。 鹤京救人的这一幕被围观的人拍了下来,有邵世青在的地方就有新闻,更何况现在在场的还有鹤京、卡尼尔跟陈海维,再加上何禾这个当事人,江家的小公子……这几个人随便拿出来一个放在新闻上就足以博人眼球,别说这几个人一起出现在一个画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