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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子捷和陈愈分到一组,柏越在他们的对面。 他们俩是高二出了名的足球高手,两人一起赢过不少比赛,自然不把对面那群人放在眼里,尤其是柏越。 “陈愈,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放过。”比赛一开始,赵子捷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得让他知道知道,足球不是他这种小白脸能踢的——” 话音未落,一颗足球飞速地穿过赵子捷的耳侧,带过一阵呼啸的风。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一道身影从他身侧闪过,飞起一脚将球射门。 赵子捷震惊地看向球门,只见他们队伍的守门员一跃而起将球拦住,他这才松了口气。 然而下一秒,守门员的手臂不知道怎么了,像是失去知觉般松开了球,足球从他指尖滑落,滚进了球门。 高高瘦瘦的少年站在不远处,似乎早已预料到这个球会进,脸上没有丝毫的意外。 赵子捷感觉自己的呼吸有点上不来。 刚才的这一切发生得太快,让他感到猝不及防,甚至……有些恐惧。 陈愈在一旁犹疑地问道:“你确定要找他麻烦?” 赵子捷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说:“我防他,你们都配合我。” 柏越不知道对面这群人怎么了,比赛开始后没多久就打了鸡血似的针对自己,以对面那个眼神有点阴的男生为中心,几乎所有人都在对他进行围追堵截。 “傻逼。”柏越不爽地暗骂了一句,“真当老子是一个人吗?” 柏越周旋在众人的围堵中,看起来有些力不从心。 就在赵子捷以为自己的计划成功时,柏越一个轻松的侧传就把球给了没有人盯防的队友。赵子捷和陈愈还没反应过来,比分已经刷新为0比2。 比赛在毫无悬念中结束,赵子捷看着0比7的比分牌,咬牙切齿地擦了擦额前的汗。他平日里性子就高傲,现在又在自己擅长的足球场上被人狠狠杀了威风,一时间看柏越的眼神变得非常复杂,包含了痛恨、不甘与妒忌。 陈愈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敢找你们班同学的麻烦不是没有原因的,就他这个力气,一脚就能把我踹进墙里。” 赵子捷拍开他的手,眼睛里满是不服气。 比赛结束后,体育老师重点表扬了柏越,赵子捷看他的眼神更加阴沉。 柏越不解地问身边的一名同学:“为什么那个男的一直针对我啊?” “你是说赵子捷?”那名同学仔细地思考了一下,“他那人就那副德行,好像全世界就他一个人会踢足球似的。” 于是,柏越把他的行为理解成一种不服输,也就没往心里去。 然而赵子捷的针锋相对并没有随着比赛的结束而结束。 体育老师宣布训练结束的时候,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间,学生们纷纷离开操场。 柏越是最后几个走的,他从包里拿出毛巾擦了擦汗,打算先回宿舍洗个澡。 正当他往宿舍走的时候,两道人影拦住了他的去路。 “喂,你叫柏越是吧?”赵子捷带着友好的微笑,但笑意并没有达到眼底,“球踢得不错啊。” 柏越没理他,直接越过他们俩,头也不抬地离开。 “真当自己是个大人物了。”赵子捷冷哼一声,“不过就是运气好多进了几个球,真以为自己是国际球星了啊?” 柏越微微皱眉,但并没有停下脚步。 他的心理年龄已经20多岁了,完全不想和这帮小屁孩计较。 “听说你是肖承泽的朋友,是吧?” 赵子捷眼看他不理自己,搬出了最后的杀手锏。 果不其然,柏越停下了脚步,转过身,一双眼睛定定地看向赵子捷:“你认识他?” 一旁的陈愈补充道:“初中同一个学校的。” “哦。”柏越的语气很平淡,“他是我朋友,怎么了?” 赵子捷轻笑了一声,嘲讽地说:“果然傻逼都喜欢和傻逼做朋友。” 陈愈惊讶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忙拉了拉他的胳膊,示意他不要把事情闹大。 柏越的眼神暗了下来,有一丝危险的气息从他眸子里划过。 赵子捷正在气头上,大比分输球的屈辱,被无视的愤怒,再加上他初中就和肖承泽闹过不快,新仇旧恨冲昏了他的脑袋。 “我劝你管好你的嘴。”柏越握了握拳头,眉头微微皱起,语气冰冷,“比赛输了就输了,骂我我也无所谓,但是如果你骂肖承泽,那你就等着死。” “我很奇怪,你怎么会和肖承泽做朋友?”赵子捷对他的警告视而不见,不把这口气出了他誓不罢休,“同情他?可怜他?想用他来衬托你自己?” 柏越的眉头越皱越深,他有点不太明白赵子捷话里的意思。 陈愈用手肘碰了碰赵子捷,眼神严肃地示意他闭嘴。 “你别拦我。”赵子捷上前一步,咄咄逼人地靠近柏越,“也是,像你这样的富二代,当然会同情心泛滥。只是我很好奇,你是可怜他的家境,还是可怜他初中时的遭遇?如果你真的这么有爱心,周末应该去帮他照顾母亲吧,怎么还有心思来踢球……” 他的话没能说完。 狠厉的拳头带着风从他耳畔尖啸而过,比刚才的足球还要恐怖百倍。 赵子捷在对上那双黑如曜石的眼睛的刹那,忽然间像个泄了气的皮球,双腿有些发软,那些口不择言的话语再也没办法从他嘴里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