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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越被他的胳膊肘打到肩胛骨,吃痛地倒吸了一口冷气:“嘶……你下手这么重?!” 柏越只不过是猜测肖承泽有可能对肢体接触很排斥,所以才想试探他一下,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激烈。 肖承泽回头看了他一眼,有些不自然地说:“汗多,别碰我。” “好好好,我知道了。” 柏越撇了撇嘴,一边揉肩膀一边在心里生气地嘀咕着,哪个男生运动后不出汗的啊,有必要下手这么重吗…… 正当柏越低着头生闷气时,肖承泽忽然对他说:“杂牌。” 柏越疑惑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洗发水。 如果刚才用手肘顶柏越的是别人,那他早就发脾气摆臭脸了。 但是面对肖承泽,他心里的火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上一秒还在生闷气,下一秒就眨巴着眼睛问:“是哪家超市啊,下次我也去买。” 肖承泽明显愣了一秒,他显然没想到柏越会对一款杂牌洗发水感兴趣。 他当然不知道,眼前这位富二代的躯壳里,藏着的是一个在社会底层辛苦打拼的保镖的灵魂,对于洗发水的概念仅仅停留在“好闻就行”。 看着身后的少年一脸期待的样子,肖承泽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不过柏越没有机会听到肖承泽的回答。 体育老师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他们之间的交谈。 “有件事和你们说下,过两周镇上有一个足球比赛,咱们学校和隔壁三中踢,有兴趣的可以来报名参加。” 话音刚落,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柏越的身上。 体育老师也看向他。 “啊?”柏越刚刚还在走神,众人的目光让他感到困惑,“你们都看我干吗?” 不远处的徐寅转头小声告诉他:“过两周有个足球比赛,体育老师要你参加。” “啊?”柏越更加困惑了,“要我参加?” “很好。”体育老师洪亮的声音迅速传来,“既然柏越同学主动说要参加,那我就把你的名字写上去了。” “啊?”柏越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我什么时候说了?” 下课后,体育老师主动找到他,对他说:“柏越啊,你平时的表现非常不错,前锋的位置就交给你了。这几周有空就来操场练一练,特别是周末。” 对于比赛的事,柏越没什么压力,报名就报名了,他就当是去玩一玩。 但是对于周末来学校练球这件事,他有些犹豫。 每个星期的周末,柏越的哥哥柏诚会派人来接他去市中心。 市中心离学校还是挺远的,如果要练球的话,就意味着柏越可能没办法回去。 体育老师走后,柏越正打算拿出手机给柏诚发条短信说明情况,眼前忽然走过去一道人影,正是肖承泽。 “肖承泽!”柏越抬脚追上去,“下下周我去比赛,你要不要来看啊?” “没时间。”肖承泽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被拒绝是情理之中,柏越一点也不意外,于是他又问:“那周末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练球呀,我可以教你……” “不要。”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操场,路过一个露天篮球场。 正当柏越努力找话题搭话的时候,一颗篮球从球场飞了出来,砸向肖承泽。 刚刚还在喋喋不休的柏越脸色一变,眼疾手快地上前一步挡在肖承泽的身侧,抬手将篮球拦了下来。 “嘭——” 篮球砸在柏越的胳膊上发出闷响。 肖承泽瞬间睁大眼睛,或许是过于震惊,他一时间忘了推开握着他胳膊的那只手。 柏越皱起眉头,心里已经隐隐有些火气。正在这时,一名打球的男生冲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把篮球还给他们,表情毫无歉意。 柏越松开肖承泽的胳膊,弯腰捡起篮球,面无表情地走向篮球场。 “这位同学。”柏越对那名砸到他的男生说,“没人教过你什么叫礼貌吗?” 那名男生愣了一下,恼羞成怒地说:“我又不是故意的。” “做错了事要道歉,这是做人最起码的底线了吧?”柏越维持着最后一丝耐心,把程若雨和他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 旁边几人不想和他争论,但也不想丢了面子。有人说:“他真不是故意的,而且也没砸到脑袋,就别计较了吧。” “傻逼玩意儿。”柏越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声音里透出一丝杀气,“要不是你爸爸我反应快,这球就砸我同桌太阳穴上了,懂吗?!” 清秀而白皙的少年手里拿着篮球,浑身上下都写满了“不好惹”三个字,球场上的学生们都被他的气势吓住了,一时间没人敢反驳他。 柏越深呼吸一口气,下一秒,他把篮球往地上一丢,飞起一脚朝着不远处的操场来了个吊射。 篮球在空中化作一道棕色的弧线,直接横穿了整个操场,消失在对面的看台底下。 “自己捡去吧。”柏越冷漠地看着这几个男生。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那名始作俑者涨红了脸,唾沫星子横飞,“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你至于吗?” 柏越勾了勾唇角,“又没砸到你脑袋,就别计较了吧。” 柏越做完这一切后转身离开,却刚好对上不知道何时站到他身后的肖承泽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