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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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天,无际的黑夜,似乎跌落下来,空中弥漫着灰烬,以及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满目的疮痍,尸横遍野一词形容不足为过。 一白发苍颜的老者身披盔甲稳健踏入,将黑夜遗留在身后。 “太傅…” 君徵那双充满期许的眼睛逐渐落寞,神色渐渐暗淡,没有半点的光彩,黑夜充彻住瞳孔,手中的利剑终是无力的垂落下来。 输了…输的干干净净,彻彻底底… 胸口揪心得疼,却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那种疼,蔓延四肢,疼过千疮百孔。君徵咬着牙,吃力得挪了一下子身体,从衣服中掏出一锦帕。还带有一丝芳香。 紧紧的握着,嘴角慢慢上扬,眼底留有柔情似水。 “皇上,叛贼已除。吾皇英明。” 踏着无数人的尸体,走至金銮殿中央,缓缓跪在血泊之中,行跪拜礼,恭敬上谏道。 战战兢兢的皇后听道此言,手中得利剑也跌落下来,清脆的声音回响在大殿每一个角落。颓败的瘫坐在地上,抱着咽下最后一口气的大学士。手掌轻轻抚过他的瞪圆的眼睛,泪水打湿了手背。 “太傅辛苦了,快快请起。” 君峙方才绽放发自肺腑的笑容,事已定局,这皇位,他是坐稳了! “多谢皇上。” 起身踏上阶梯,立在君峙的右侧,侍卫特意从后面搬来的檀木虎纹椅子上,这椅子以前也只有仞老将军能坐得。 “太傅,按照律法,起兵造反,弑君夺位者应该如何处罚?” “回皇上,照天泽律法,诛九族。若是皇族之人,除皇籍,降为平民。逐出长安,永世不得回朝。严重者,杀无赦。” “杀无赦?倒是有点意思。” 手指摸搓着下巴,兴致盎然思考这句话,眼底流露出兴奋。 侍卫将君徵拖拽到阶梯下,皇后也一并压制一旁,等候命令。 “徵儿…我的徵儿…” 皇后使劲的挣开侍卫的钳制,扑到君徵身旁,心疼得看着他满身的伤痕,手指停留在半空,战战兢兢的触摸一下,又迅速的收回手,生怕将其弄疼,泪珠子大颗大颗往下坠。 “母后…徵儿没事,母后别哭了。” 吃力得伸出手抚摸皇后的脸颊,擦拭她眼角的泪水,一如多年前,她替自己擦眼泪的模样。 “徵儿…不疼,不疼,有母后在没事的,不会有事的。” “母后…” “将他们给寡人拉开!” 看着这一幕,心底隐藏多年的恨意再次翻涌,像无数粒石子搁在心房,只要心脏还跳动,就硌的痛不欲生。 到了这个份上,还在这上演什么母子情深?!你们算母子?!寡人又算得了什么?!争权夺位的棋子?任劳任怨的下人?你们都该死。 “是。” “徵儿…” “母后…” 紧紧牵绊的手,一点一点被扯开,最后指腹划过指尖,再也触碰不到温暖。 “君峙,你不得好死!” “大哥,到了这个地步,难道你就没有打算向寡人服软,说不定本王也施舍你一回,饶你不死。” “哈哈…” 君徵仰天长啸,神情之中尽是凛然。 笑声尾音,正视君峙,一字一句,刻骨钻心。 “本王到死都不需要你的施舍!恶心!” “好大的骨气!这可由不得你。” 转言看向凌乱不堪的皇后,脑海中竟然想不起来那个冷漠无情,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的模样。 “母后,你让儿臣拿你怎么办好呢?联合叛军攻打皇宫,夺位甚至至寡人于死地。无论哪一条都可以治你的死罪。” “想杀了本宫直说,不必在这惺惺作态。” “在母后眼里,寡人就是如此的不堪?” “是。” 猛地抬起头,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水,淬满毒意恶狠狠的望向君峙,咬牙切齿吐出一个字。 果不其然,君峙瞬间变了颜色,龙颜大怒,一拳头狠狠的打在龙头上,那愤怒瞬间即逝,迅速恢复平静。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母后引以为傲的儿子如今身负重伤跪倒在金銮殿下,等着寡人留他一命,而你一直不屑一顾,厌恶,甚至想杀死的儿子现在正坐在这龙椅上,掌握着生死的权利,母后,可曾后悔过,从没有正眼看过儿臣一眼?” “不曾,君峙你是本宫这辈子最大的耻辱!你的出生就是一个错误!你是个野种!” 话语惊人,连稳若泰山的太傅都不易察觉的微微变了神色。 “错误?!母后可是忘了寡人是怎么出生的?是你,为了争权夺位,为了笼络住父皇的心,你可曾问过儿臣一句愿不愿意?!于你而言是耻辱,对寡人来说又何尝不是?生而不养,你枉为人母!” 皇后愣愣瘫坐原地,已没有之前的气势,一念之差,束缚了半生,她何尝不想爱他?可是每当看着他那张越来越像那个人的脸,她就憎恶,就恶心,浑身被耻辱包围。她可是一国之母!而他的存在,却时时刻刻叮嘱自己那段不堪的往事!这又能让她如何去爱他? “母后错了…母后错了,峙儿,放过徵儿好不好?他可是你亲哥哥啊!” 本还有些喜悦的君峙听到后半句,整张脸彻底黑了下来,原来,到了最后,那一声道歉也是了她爱的儿子。他,终究是个错误。 “母后,未免太异想天开了,放过大王爷?他可是带兵想要同寡人夺皇位的,寡人放过他?来日等其强盛,寡人的皇位岂不是岌岌可危?” “不会的,不会的,只要你放过徵儿,母后保证他一定不会威胁你的,他可以离开长安,走的远远的,再也不会回来…你孩子的时候,徵儿最疼爱你了,还替你挨父皇的板子,这些你都忘了吗?放过他吧!要本宫的命都可以!” 泪流满面,哽咽着苦苦哀求,这或许是她这个做母亲的最后能为孩子做的事。 “母后,不要求他…母后!” 君徵吃力得往前爬,拽着皇后的衣角,让她不要求他。因为,他明白,没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