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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珈楼原本靠在车窗上,睁开眼看到窗外时,浑身颤抖。 应坤接着往下说:“那时候城东的旅游业还没有开发,上山玩的人比较少。他们玩到一半,忽然下起了暴雨,初夏嘛,就这样。” “这孩子还有点轻微的哮喘,他妈妈就把他放在亭子里,骗他说是去山下拿伞再来接他,其实是投湖自/杀。” “那时候他妈妈已经抑郁症好多年了。” 说到这里,空气滞闷许多。 应坤给人感觉不太像是阴冷自私的应家人,他更加和蔼一些。 尽管如此,大约是从小没有陪在应珈楼身边,他和应珈楼的关系并不深厚。 回国已经有段时间,两人相处的时间也并不太多。 作为不算称职的父亲,他还是看出了应珈楼的不对劲。 “想想那时候珈楼应该就得了创伤应激心理障碍,但是我们那时候并不了解,而且家丑不可外扬,我妻子去世这件事被老太太压下来了。” “我那时候正好在国外,回来的时候珈楼已经被老太太送到灵谷寺了。” 这些记忆被释放之前都要撕开久远的,结了痂的伤口,热气腾腾,令人不适。 将一切说出来不容易,应坤深吸一口气:“我也是这段时间回国,注意到他有厌食的倾向,和林医生那边了解了情况后,发现他的应激心理障碍又严重了。” “上次他妈妈去世,灵谷寺的苦航大师说,他也怪异过一段时间。这次爆发,我想应该和你有关吧?晚章。”应坤善意地问。 应善向她抛出这么一个问题,她其实下意识就是这样认定的,所有的线索都一股脑地涌来。 晚上睡觉的时候,梦里全是那段被困在湖边别墅的日子。 他要将她病态拥有。 她又要冲出去。 两人因此闹了不少矛盾。 她还理所当然地朝他发了很久的脾气。 她刻意回避应珈楼对她的喜欢,却又隐隐期待,一直以来要寻找的东西,她一伸手就能触碰到。 他偏执地,潮湿地,密闭地,质朴地,爱着她。 最后一抹涂在背后的伤口上,白色的药膏变得莹润透白,被肌肤吸收。 虞晚章眼眶发烫,她承认她的心被他揪了一下,他这样爱着她,揪她的时候还偷偷看她一眼,担心是不是把她揪疼了。 因为没有好好保护她,应珈楼几乎用自残的方式惩罚自己,让他受和她一样的痛苦。 却在她把目光看向别人的时候,别别扭扭地抱着她。 滚烫的眼泪滴在他肌肤上,应珈楼很快转过来,看着她不断落下的眼泪,有些不知所措。 虞晚章双手紧紧抱住他,“应珈楼,我好爱你哦。” 怀里薄瘦的男人微微发颤。 如同秋日经风吹落的树叶,簌簌抖落。 “晚章,再说一遍。”应珈楼怀疑是不是自己幻听。 虞晚章轻笑。 “应珈楼,我爱你。” 应珈楼也同样紧紧抱住她,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两人。 粉色的泡泡在空中跳跃飞舞,又坠落。 “我也爱你,晚章。” 他们之前从未对彼此确认过自己的心意,相互磨合,现在又像两块发甜的糖果,腻在一起。 虞晚章从未想过,在她暗淡的时光里,会碰到这样一个玉面小菩萨。 他有着世界上最漂亮的面孔,亦有一颗最爱她的心。 他的名字叫,应珈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