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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热闹的主营,在兵士迎战之后,霎时间空了下来,只有从兴平郡征来做饭的百姓还在东北方向的膳房劳作。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望月关下,这里的百姓好像已经习惯了这样时不时就战乱的日子。 林悠裹着燕远给她的厚厚斗篷去膳房帮忙时,瞧见那些百姓的面容,不见一丝的紧张慌乱。 她从小在宫中长大,其实并不会做什么吃的东西,学过的为数不多的几样,都是些在这里用不上的小糕点。 幸而眠柳一向能干,很快就与那些切菜掌勺的妇人熟络起来,甚至还新学了几样没见过的北地菜式,虽然不好给林悠吃,但回去给宫里的其他宫人解解馋还是可以的。 眠柳跟着那些妇人准备吃食的时候,林悠就在边上坐着瞧,她偶尔也会帮着盯那灶台上大锅的火候,百姓们不知她身份,热情地教她些没听过的知识,倒让林悠先时的紧张消散了不少。 每每这种时候,江孤月总是在外头守着,她好像不怕寒风,靠着膳房的土墙站着,轻松又恣意。 大军出征了三日,三日林悠都是这么度过的,她渐渐地好像没有了焦虑,哪怕直到此时还是没有收到京城的一点回音,但瞧着那些充满希望的百姓,她就总觉得代州会好起来。 只是关外这一仗似乎打得颇为艰难,已是第三日的日暮,还是没有听说兵士们回来的消息。 林悠站在膳房外的一片空地上,远远眺望着北方的群山,隐约可见修建在山上的城墙随着山势蜿蜒起伏,而在那峰峦的另一边,北军的士兵正据险而战。 “是,林姑娘?” 忽然有人叫她,林悠转过身去看向来人。 一身灰白的麻布长衫,外罩毛领大氅,生得白净文雅,若非知道这是北军大营,根本看不出这人出自军中。 林悠问道:“你认识我?” 那人温和笑笑:“前几日姑娘运送粮草前来,在下有幸远远见过。还要多谢姑娘解了北军燃眉之急。” “阁下是……” “一时心急,竟忘了介绍,在下是随军郎中,姓卫,名俊梓,代州人士。” 这位卫郎中林悠倒是有所耳闻。 军中郎中约莫七八个,从京城天风营跟着过来的是孟先生,林悠是见过的,余下的几个郎中也都是各营带过来的,倒是这位卫郎中本就是代州人,是跟随镇北军在此多年的。 “不知卫公子前来,是有什么事情?” 古语有道“君子远庖厨”,且不论这话本来想说什么,总归是让不少读过几本书的男子,都不怎么爱到这膳房附近来,这卫公子过来,林悠倒是有些意外。 卫俊梓总是一副温和模样:“听闻林姑娘与燕少将军交好,如今将士们出关迎敌,若按往常,总得数日才得回来,到时难免有伤员,定又要忙碌,可少将军曾救我于刀下,我想着若有机会还是要报答,便斗胆,想送些温养的东西给姑娘,权作心意。” 林悠这才瞧见他那大氅的广袖之下,果真提着一个纸包,说完这话,卫俊梓将那纸包提起了一些:“还请林姑娘莫要嫌弃。少将军一概不接受我等的谢礼,我这也是没有办法了。” 他说得万分诚恳,且燕远的性子林悠也知道,确实不会受旁人的这种东西。 她瞧着卫俊梓的模样,想了想,浅浅笑了一下:“卫公子有心了,只是到底不是我曾帮过卫公子,这东西我受之有愧。” 卫俊梓有些急了:“姑娘说的是哪里话?少将军待姑娘不同,我们都看在眼里,在下也是无奈打扰姑娘,倘若姑娘也拒绝,在下受少将军大恩,可真是无处得报了。” 他说得急切诚恳,瞧上去倒是极为真挚,林悠想了想,方道:“那这东西就当是我欠卫公子一个人情了。我可不敢贸然领功,日后若有能帮的上的地方,卫公子只管开口。我虽为女子,可也大言不惭地说一句,往昔也认识了些厉害人物,倘若卫公子有什么事,兴许我能帮得上忙,也算好事一桩了。” 卫俊梓笑了笑:“如此倒也好,有姑娘相助,想来少将军也不至于再拒绝在下的好意。我母亲曾教导我要报恩,若是少将军之恩不报,我终究心里难安。” 林悠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叫了眠柳来,收下了卫俊梓送来的温养补品。 原本这也算为此事作结了,可这时辰赶得巧,正到了晚膳的时候,卫俊梓瞧着天色渐晚,而关外还没传出战事结束的消息,便又开口道:“如今天色晚了,林姑娘还不回帐中休息吗?” “这里人多些热闹,我也不急回去。” “赶早不如赶巧,在下来的时候倒忘了,今日山下送了些卤菜来,算是北地的特色,若林姑娘不嫌弃,不如也来尝尝?” 林悠瞧着暮色下对面人的样子,心内不免感慨。 这卫俊梓放在一众北军粗犷武将之中,当真也算得上鹤立鸡群,若非有燕远那样的人在,只怕他单单站在那,也要将那些一向不注重外表的武将们都比下去。 温和知礼,干净沉稳,又是北军之中的郎中,治病行医,这种种叠加之下,倘若站在这里的真是一个十几岁初入世事的小姑娘,怎能没有一点动心? 就好比再过多久,燕远站在她面前都会让她羞怯紧张一般,如卫俊梓这样的人,对于一些心思单纯的姑娘来说,便是极具迷惑的特殊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