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瓢泼大雨倾盆而下,郑颂贤感觉身上沾了许多雨水。再看前面的五皇子,身上也湿了许多,却没有皱一下眉头,他似乎丝毫不在意,仍旧策马小心前行。 等到了驿站,众人身上都湿了一半。郑颂贤回屋后,让聿竹打了热水来,洗了个澡,换上干净衣裳。 聿竹机灵,把装衣服的包袱外头用油纸又包了一遍,下雨也不用担心会淋湿。 夜里睡觉时,郑颂贤感觉自己大腿根那里有一点点痛,似乎磨破了一小块皮。这几天骑马骑的很快,免不了受了些小伤。郑颂贤见五皇子都没在意这个,他就更不肯提了。除了他和梅大人,人群里跟了好几个低品级官员,有人半路上似乎扛不住,五皇子让人给他的马鞍上加了柔软一些的东西,省得再受伤。而他自己的马上,除了个马鞍,别的什么也没有。 刚开始几天大家确实有些吃不住,等撑过了那几天难熬的日子,慢慢都习惯了。一路上,五皇子吃的住的,和大家一模一样,众人心里都有些感触,这位殿下,是个肯干事实的。 转天,雨停了,五皇子丝毫不肯耽搁,继续前行。 出发前,五皇子对大家道,“诸位,这些日子辛苦你们了。咱们从京城而来,在京城都享受惯了,这会子赶路如果受不住,等到了地方,那等穷乡僻壤,更苦的日子还有呢。咱们努力撑一撑,不能让人家说,咱们这些京城来的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众人连忙谦虚,五皇子点头,“咱们继续走吧。” 一路快马加鞭,一个多月之后,终于到了云南,五皇子带着几人直接去找云南巡抚张大人。 张大人提前接到了信,嘱咐家里门房,若是京中来人,务必立即通传。 张巡抚听说宣郡王到了,立刻亲自出来迎接。 张巡抚先给五皇子行礼,“下官见过宣郡王殿下。” 五皇子扶起张巡抚,“张大人好,论爵位,本王可以受张大人的礼。论官位和年纪,本王也该给张大人行礼才对。” 说完,他也抱拳还礼,“张大人。” 张巡抚赶紧侧身到一边,双手托住五皇子,“殿下客气了。” 说完,张巡抚把一行人往衙门里面带。 众人寒暄了一阵子后,五皇子直奔主题,“承蒙父皇厚爱,命我来承建此次云南边境贸易事宜。我对这边一窍不通,还要请张大人多助我。” 张巡抚点头,“殿下,此次开边境贸易,与以往不同。往年也开过,但无非就是以物易物。下官说句大白话,就是拿点小恩小惠哄着那些土人别闹事。如今陛下圣明,要和西南诸国建立贸易往来,那自然规模就不能小了。一是选址,二是规模,三是规矩。” 五皇子道,“我与大伙儿商议过了,有些想法说给张大人听,请张大人帮着裁夺。我们挑了思茅这个地方,一是这里有汉人、土人,听说还有别的国家的人喜欢往这里来。这规模嘛,先期就开一个镇子的大小。至于规则,先期可以继续以物易物,后面只能以金银交易,铜铁也行,具体价格,还需后面仔细参详。” 张巡抚摸了摸胡须,“殿下所言,正是下官所想。” 几人继续说了一阵子的话,张巡抚是东道主,说过话之后请大家吃了顿酒席。 张巡抚心细,席面上有一半京城菜色,有一半当地的菜色。若是想尝鲜,可以吃云南菜,若是水土不服,可以吃京城菜。 郑颂贤一直跟在五皇子身边,众人很快知道了他的身份。 听说他是状元郎,酒过三巡,云南府衙这边的官员们也都有功名在身,见到这位年轻的状元郎,不免起了好胜之心,拉着郑颂贤要一起吟诗作对。 郑颂贤有意为五皇子铺路,把五皇子也带上了。 大伙儿惊奇地发现,状元郎自然是有真本事的,连一向默默无闻的五皇子,没想到也是个文采出众之人。 当然,五皇子是来办差的,文采对他来说,只是锦上添花,用来和这群文人们搞好关系也不错。 一场酒宴,宾主尽欢。 五皇子在云南省府只逗留了一天,立刻带着随行官员和侍卫,再加上张巡抚给的翻译、向导以及当地的土郎中,一起奔赴思茅。 千里之外的京城,刘悦薇开始给自己找事情做。 郑颂贤走的第一个月里,她有些恹恹的,连汪彩凤送钱来她都没精神。看着一摞摞的钱进了箱子,刘悦薇觉得自己挣这么多钱做什么啊。 她重生回来,第一次和三郎分开这么久。 第二个月,她彻底习惯了丈夫不在家的日子,开始出门走亲戚花钱。有时候带着刘悦妍一起去买买买,有时候跟着刘悦蓁一起到处瞎逛。 刘悦妍的胭脂铺子比以前大了好多,里面的货物品种也非常多。每个月蔡二郎都要往长乐郡主府送一批,刘悦薇在这上头舍得花钱。 姐妹两个把京城的银楼、绸缎庄都逛了个遍,花钱跟流水似的。又跟着妹妹一起吃酒听戏,真是快活如神仙。 至于沛哥儿,被刘悦薇扔给先生了。沛哥儿已经三岁了,刘悦薇给他找了个开蒙的先生,每日让他在家里跟着先生描红写字,然后自己跑出去玩。 这样花天酒地过了一阵子,刘悦薇又感觉无聊了。 刘悦薇甚至有些佩服那些纨绔子弟了,这一年又一年的,整日在花钱吃喝玩乐,不腻歪啊。再说了,他们也没那么多钱啊,还要想办法弄钱花,累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