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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太后平静了下来,“都是小事,皇儿怎么过来了,前朝不忙吗?” 皇帝端了茶放到李太后手里,“前朝再忙,儿臣也要来看望母后。” 刘文谦抬眼看着他们母子之间的互动,心里有了些触动,他仍旧跪着,“母后,儿臣不孝,都是儿臣的错。” 皇帝看了他一眼,“你是不孝。” 刘文谦磕完头起身,“皇兄,臣弟才德浅薄,不堪为王,请皇兄收回这亲王爵位吧。” 皇帝忽然笑了起来,“好一个要美人不要权势的多情王爷,你这样,把母后置于何地?” 刘文谦抬眼看向皇帝,“皇兄,难道孝顺母后的方式,就是多睡几个女人吗?” 皇帝嘴里的茶水差点喷了出来,他抬手把茶盏摔到了他身上,“混账,朕看你就是好日子过多了欠教训。母后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你却这样惹母后生气。” 刘文谦又光棍了起来,“皇兄,臣弟还是那句话。不论为了谁,母后也好,臣弟的妻儿也罢,或者是皇兄,臣弟随时都能抛开这些身外之物。臣弟本来就是一个市井商人,不懂朝廷大局,不懂君子礼仪,臣弟只知道维护自己的家人。” 皇帝懒得理他,“母后,您莫要生气,儿臣来教训这个混账。” 李太后叹了口气,“算啦,我老了,也不想操心了。既然他觉得这样好,那就这样吧。” 刘文谦见李太后神色间有了一丝落寞,有些不忍心,“母后,儿臣一个闲散之人,怎么忽然就有人盯着儿臣家里的事不松口?儿臣虽然没本事,也是母后亲生,到底什么人在背后这样和儿臣过不去?” 李太后看向刘文谦,“你先回去吧。” 刘文谦又磕了个头,“母后,儿臣不孝。” 李太后微笑,“你去吧,母后明白你的意思。你没有不孝,你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母后,比咽着口气心里却记恨强多了。母后没有怪你,我儿虽然不在母后身边长大,却是个有担当的男子汉,母后心里很高兴。” 刘文谦有些哽咽,“母后,儿臣小的时候,养母很疼爱儿臣,后来,养母有了亲生子,对儿臣只剩下个面子情。儿臣以前时常幻想,这要是儿臣的亲娘就好了,儿臣就不用和她虚与委蛇,儿臣想到什么就可以说什么。回京后儿臣又常常想,是什么造成我们母子分离?是杜氏吗?不是,杜氏铲除对手,她没做错。是这皇权吗?也不全是,子嗣少了,皇权不稳定,覆巢之下无完卵,所有人都要跟着倒霉。儿臣就想知道,杜氏说把儿臣放在火上烤的时候,父皇为什么一句话都没说,他明明知道小娃儿烤一下就死了。母后,儿臣很疼爱元宝,他还不到三岁。魏氏出身低微,儿臣若是纳了出身高贵的侧妃,侧妃长得好看、又年轻、又懂琴棋书画,等侧妃也生了孩子,儿臣就会摇摆不定,到时候,元宝母子多可怜。万一侧妃也说把元宝拿去烤一烤,儿臣昏头答应了,元宝岂不无辜?母后,儿臣能力不足,驾驭不了一群女人。” 刘文谦说着说着哭了起来,“母后,您知道吗,火烧在人身上,比刀割还疼。您看儿臣脸上这块伤疤,这么大一丁点大,儿臣当时疼了好几天。儿臣身上还有许多伤疤,儿臣从来不敢给母后看。为了救元宝,儿臣忍受了大火烧身,如今怎么能为了女人再让他受委屈。” 李太后听见他说大火烧身,也跟着哭了起来,然后扑了过来,抱着他痛哭,“我的儿呐。” 娘儿两个抱在一起哭,刘文谦边哭边道,“母后,您为了儿臣什么都愿意做,儿臣为了自己的孩子,也是什么都愿意做。儿臣不是故意要忤逆母后,母后您能知道儿子的心吗?” 李太后哭了好半天,刘文谦给她擦了擦眼泪,“母后,儿臣不孝,惹母后伤心了。” 刘文谦对女人的耐性最足,他在家里哄魏氏、哄女儿们,他最懂女人心。只要让她们共情了,女人最好说话。 果然,李太后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我儿,你是个好父亲,也是个好丈夫,比那个老东西强多了。” 正在隔壁偷听的太上皇听见了,顿时气的狠狠锤了两下床板,死老太婆! 刘文谦把李太后扶了起来,“母后坐。” 李太后忽然拉着他的手,“皇儿,你身上还有许多伤吗?” 说完,她就去撸刘文谦的袖子,看到一条火烧的疤痕。 刘文谦立刻把袖子掩了起来,“母后,都过去了。” 李太后的眼泪又出来了,“皇儿,母后对不住你。” 刘文谦继续给她擦眼泪,“母后,儿臣受了一次罪,现在过上了人上人的生活,儿臣不亏。” 李太后这时候早把宫女的事抛到了脑后跟,皇帝一边喝茶一边看刘文谦哄李太后,顿时对这个弟弟刮目相看起来。 过了好久,母子两个都平静了下来,刘文谦让人端了热水进来,他亲自伺候李太后洗脸,又帮李太后把头发重新打理了一下。 李太后十分高兴,“我儿还有这手艺。” 刘文谦笑,“儿臣以前在家里没事就这样和几个丫头玩,多少懂一些。” 李太后高兴地让他坐在自己身边,“母后莽撞了,那个宫女里留在这里吧,你回去告诉你媳妇,母后以后不胡乱赐人了,只要你们过得好,母后再没有不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