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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家兄弟再次去找柳巡抚,刚刚和河间省豪族们打了一场拉锯战的柳巡抚还没来得及歇口气,立刻派人去青州,然而,所有人都是有去无回。许知府加大了征兵范围,不止青州,旁边的几个州府也被他强行征兵。河间省地处中原,没有驻军,他胆子也大,把柳巡抚的话当做耳旁风,一边开采金矿,一边大肆征兵。柳巡抚派来的人,通通被他扣下。 柳巡抚无奈,立刻把消息上报朝廷。 皇帝接到柳巡抚的折子后气的额头青筋直跳,还没等他下令把许知府羁押回京,行宫里传来消息,太上皇病倒,昏迷不醒。 此时的行宫里,已经乱做一团。 杜太妃一巴掌抽到李太妃脸上,“贱人,你说,你给太上皇吃了什么?” 李太妃忍了这么久,立刻回了一巴掌,“我辛辛苦苦伺候太上皇,你就知道在一边摆你太后的威风,如今太上皇病重,你不说赶紧请太医诊治,就开始欺压我们这些老人。” 杜太妃当然不恳请宫里的太医了,那都是皇帝的人。 杜太妃虽然平日里嚣张跋扈,也不是傻子,太上皇要是死了,她儿子还能靠谁。太上皇忽然病倒,不管是不是李太妃做的手脚,杜太妃都想给她扣个屎盆子。毒杀亲夫的名头要是扣到了李太妃头上,皇帝的皇位就不要坐了,她们母子也能趁机喘口气。 谁知李太妃一反往日的柔顺,立刻和她争执了起来。 杜太妃冷笑一声,“来人,把她给我关起来。” 李太妃大喝一声,“谁敢!” 这两个字一出,还真没人敢把她关起来了。眼见着太上皇气若游丝,要是太上皇死了,这位保不齐就真的是太后娘娘了。 杜太妃气结,“都是聋子不成,本宫的话也没人听了?” 李太妃毫不相让,“我说杜姐姐,你这太后还没挣到手呢,真把自己当太后了。” 两个太妃吵了起来,就剩一口气吊着的太上皇反而没人管了。 最后还是旁边一位太妃道,“二位姐姐,还是先请太医来吧。” 李太妃点头,“把院判大人请过来。” 杜太妃立刻反驳,“光有一个人怎么能行,把吴太医也请来,陛下平日的平安脉就是他请的。” 李太妃同意了,一边出一个,省得扯皮。 两位太医来了后细心诊治,说法一致,太上皇年龄大了,忽然心火旺了,被冲昏了过去。 杜太妃立刻给李太妃扣帽子,“你整日给太上皇吃的什么补品,把陛下的火补上来了!” 李太妃冷笑,“我给太上皇陛下吃的都是温补之物,最适合年纪大的人吃。倒是杜姐姐你,撺掇陛下弄一堆美人在身边,陛下年纪大了,哪里还能经得住这个。” 两个太医尴尬的很,院判问,“二位娘娘,还是给陛下治病要紧。”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声音,“该怎么治就怎么治,务必保住父皇的性命。” 来人正是皇帝,后面跟着几个大臣,还有太上皇的几个儿子,自然包括南安王。 两位太医立刻给皇帝行礼。 皇帝挥挥手,“赶紧给太上皇看病。” 院判先请示皇帝,“陛下,为今之计,只有先给太上皇施针,看看能不能醒来。” 皇帝点头,“可以。” 南安王看了吴太医一眼,吴太医轻轻点头,意思是只能这样了。 两位太医当着众人的面施针,三遍针下去,太上皇醒了,却不会说话了。 太医跪下请罪,“陛下,太上皇年龄大了,怕是,怕是中风了。臣无能,请陛下赎罪。” 皇帝还没说话,杜太妃冷哼,“怎么会有人治你的罪,太上皇病了,多少人高兴着呢。” 皇帝冷冰冰地看了杜太妃一眼,什么都没说。 杜太妃立刻扑向太上皇,“陛下,陛下您怎么了?陛下您起来呀,您说话呀!” 太上皇勉强抬起一只手,指着门外,却说不出话。 皇帝走到跟前,柔声安慰,“父皇,您放心,外头的事情有儿臣呢,父皇只管放心养病。” 太上皇听到这话,闭上了眼睛,放下了手。 皇帝又嘱咐大家用心照看,带着众位臣工们走了。 杜太妃不依不饶,要治李太妃的罪,太上皇人成了这样,行宫里的人自然不敢真的把李太妃关起来。杜太妃想等儿子过来,然而,南安王迟迟不来。 南安王不傻,许知府已经招了七八万兵马。他们有金矿,继续招兵买马不难,何苦留在这里和皇帝打嘴皮子官司。皇帝登基日久,皇位越来越稳固,之前有亲爹给他撑腰,如今太上皇病倒,还不知道能活几天。他留在京城只会越来越艰难,要是哪一天太上皇死了,他就要被皇帝包饺子了。 南安王跑的静悄悄的,王府里仍旧有个和他长得十分相似的人在里面帮他拖延时间。他只带了嫡长子和一些心腹之人,分了好几路,一起往青州出发。 “南安王”听说太上皇生病了,自己也生病了,在府里闭门不出,说是给太上皇祈福。皇帝首先发现了不对劲,等把那个假货揪出来时,南安王已经跑了两天了。 皇帝发出几道命令拦截,青州许知府接到消息后,派人北上,在皇帝前一步把南安王接走了。 南安王一走,杜太妃顿时蔫了。她一边庆幸儿子跑了,一边心里难过儿子跑的时候连吭都不吭一声,完全不管她这个老娘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