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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颂贤笑,“你们女人家说亲事都要这样样样都考虑一番?” 刘悦薇瞥了他一眼,“表姐年龄不小了,亲娘死了,还是奴籍,一般人家可能都会挑剔。这个时候看好了,以后才能不费心呢。” 说完,她双手挂在他肩膀上,“哪有人人都像三哥这样好呢。” 郑颂贤哈哈笑,“既然这样,娘子就容我一回吧。” 说完,他伸手就把她抱到了床上。 刘悦薇急了,只能骗他,“我还没洗澡呢。” 郑颂贤把帐子放下,“娘子不洗我也喜欢。” …… 这一天,巧巧下工了准备回家,张妈妈叫住了她。 “巧巧啊,你哥怎么好久没来了?” 巧巧的大眼睛似乎也少了些光彩,“张妈妈,我爹临死前生了一场大病,我哥到处借钱给我爹看病,家里欠了不少钱,现在还有三四十两没还清呢。我哥说,他要多挣钱还债。” 张妈妈抓了把瓜子给她吃,“还债是应该的,但我看你哥不小了,也该说亲了。” 巧巧吸了吸鼻子,“妈妈,我哥他说,他说他只想挣钱,不想耽误别人。” 张妈妈心里哂笑,“既然这样,就算我多嘴了。没事了,你回去吧。” 巧巧不光手巧,心思也机敏,她一听,就知道张妈妈要帮忙,立刻拉着张妈妈的手,“妈妈,妈妈,我也着急,您老吃的盐比我吃的米还多。我哥是个犟头,求您老给我支个招儿好不好?我,我给您老磕头。” 说完,她就跪了下来,真要磕头。 张妈妈身躯庞大,轻轻一托,就拉起了她,“巧巧,你莫急,我给你出个好主意,你回去告诉你哥,就说,就说我们表姑娘生病了。” 巧巧先是瞪大了眼睛,然后又转了转眼珠子,“妈妈,这样,这样会不会对彩凤姐姐不好?” 张妈妈脸上带着笑,心里却叹气,可不就是病了,病在心里,“你只管回去照着我说的办,让他急一急。” 巧巧咬了咬牙,“好,我听妈妈的。” 等巧巧走了,汪彩凤木着脸把院子里里外外扫了个干净,又拿钱去饭铺买了饭回来,作坊里住了她二人和丫头花棉,还有三个女工。除了买饭,还要买热水呢,杂事多的很。她的手金贵,以前不大干这活儿,都是她的花棉在干。这几天汪彩凤总是抢丫头的活儿干,花棉急的一直跟在后头絮絮叨叨。 巧巧回去后,吃饭的时候,她假装不在意一样告诉她哥彩凤姐姐生病了。 上官灵犀放下碗,“好好的,怎么病了?可是着了凉,受了寒?” 巧巧往他碗里夹菜,“唉,我只是个女工,彩凤姐姐是管事,也轮不到我去问。我看彩凤姐姐总是恹恹的,每日吃的极少。为了不辜负东家,她还撑着起来看着作坊。” 上官灵犀又端起了碗,只嗯了一声,什么都没说。 第二天晌午,张妈妈眼见,老远就看到巷子尾那里有人鬼鬼祟祟往这边看,她轻哼一声,我以为你真有骨气不来了呢。 张妈妈拿起棒槌,对着巷子尾那里挥了挥,上官灵犀往后一个趔趄,头撞到了旁边的大树上。 上官灵犀落荒而逃,回到家后,他垂头丧气地坐在西厢房门口。 他拿起挂在墙上的那个竹圈,那是汪彩凤那天晚上套在他脖子上的,他单独挑出来了,用红绳拴住,挂在了墙上。 上官灵犀摸了摸那个竹圈,上面似乎还带有姑娘手上的体香。她病了还要照看作坊,身子如何能吃得消?可恨我无能为力,不能为她做任何事情。 想到这里,上官灵犀更加沮丧了。 后面几天,他每天都去金缕阁附近蹲着,经常被张妈妈发现。这样蹲了几天,张妈妈把巧巧叫出来,拉进倒座房里悄悄嘱咐她,“你回去问问你哥,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要是没意思,就别来了,他这样黏黏糊糊的不痛快,我们表姑娘以后还要嫁人呢。” 巧巧羞红了脸,“多谢妈妈,我知道了。” 巧巧刚一出倒座房的门,就看到汪彩凤站在门口。 一向嘴巧的她也怔愣住了,嘴巴一张一翕,“姐姐。” 汪彩凤对巧巧挥挥手,“你去干活吧。” 张妈妈被汪彩凤发现了,先有些尴尬,然后瞬间放开了,“表姑娘,坐,我正想找你说说话呢。” 汪彩凤坐了下来,“妈妈,您刚才和巧巧说什么呢” 张妈妈笑,“表姑娘,我只问你,要是我说成了,您愿意不愿意?” 汪彩凤顿时脸色爆红,“妈妈。” 张妈妈又笑,“表姑娘,您莫管,咱们是女方,自然没有上赶着的。要是他无意,就不能让他总是在这周围转来转去的。” 汪彩凤捏紧了帕子又松开,松开了帕子又捏紧,她想起上元夜她失手把竹圈套到他头上时他的呆愣,送她花灯时的诚心,刚开始她以为就是个巧合,等他主动给她修伞,给她修盆子,她感觉到他的眼神里似乎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一丝。但他什么都不说,汪彩凤收起了心思,她不想自作多情。 巧巧回去后,立刻叫了上官灵犀过来,“哥,你为甚去我们作坊附近转?” 上官灵犀眼神闪了闪,“我就是路过。” 巧巧呸了他一口,“枉我平日以为你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没想到是个窝囊废。你要是喜欢彩凤姐姐,就去告诉她啊,偷偷摸摸的,难道你想让她跟你私奔?还是想无媒苟合?”